“长安,如果小诺以后真的要参军的话,只能走老爷子的路子。”
邵晋桓无奈的开口,缓缓的收敛了自己的笑容,只是眼底多了一丝的暗色。“他以后是要继承邵家的,无论是军队里面或者是商场里面,如果不是顶着邵这个姓氏,总会有许多人会使绊子的。”
邵晋桓说的是事实,邵家的人虽然护短,但是护得都是自己人,而如果小诺一直顶着别人的姓氏,即使在邵家再受宠,也不会被所有人接受的,就连那些旁支都会时不时跳出来刷一下存在感的。“我知道了,但是至少在他成年前我不会给他改名改性!”
许长安直视着邵晋桓,这一次她没有条件是反射的转移自己的视线,而是十分严肃的说道。“行吧,到时候你自己跟爸妈说吧。”
邵晋桓懒得跟许长安继续争论下去了,但是他也不准备帮许长安说服自己的父母,他自己都不乐意呢?怎么可能给许长安帮忙呢?“恩,只要你不做什么事情帮倒忙就可以了。”
许长安本来就没有指望邵晋桓帮什么忙,沉默了好一瞬,许长安心里原本的不快也渐渐消失了,嘴角竟慢慢的扬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终于轻轻的吐出了一句:“其实君木泽过世的时候小诺也才两岁半,都不知道有没有记忆。”
邵晋桓一瞬间愣了一下,但是随即就恢复平静了,对于许长安这类似安慰的话语他不置可否,只是心里稍稍觉得好受一点了,即使小诺的记忆里没有君木泽这个人,想来夏老应该经常在他的面前提起的。“长安,我有没有说过,有时候的你真的很残忍呢?”
邵晋桓淡然的开口,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更多的却是有着无奈的感觉。“你貌似没有说过我残忍。”
许长安想了想,认真的说道。“呵呵,是吗?”
邵晋桓对此也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他本来就只是说说而已,“有时候我想是不是直到我死了,你才可以完全放下心里的那些芥蒂呢?”
邵晋桓一直都知道虽然许长安现在表现的好像渐渐接受自己的样子,但是只要牵扯到过去的事情就会一下子将自己推开,哪怕知道那些事情不是自己做的,而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欺骗了许长安的感情,而他也为此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了。许长安的脸色咻的一下变得惨白,表情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了,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恢复邵晋桓的话语,但是她完全不希望邵晋桓死,因为人一旦死去了那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而且她知道自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而已,对于邵晋桓的感情一直都藏在自己的心里,深深的埋在某个角落里面。“长安,如果某一天你发现我不在了,会不会怀念我呢?比怀念君木泽的更多呢?”
邵晋桓低声说道,心里却想起了过一阵子将要面对的事情,那是一场硬仗,说不定还真的没有回来的机会呢?“邵晋桓,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不要说了!”
许长安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脸一下子就黑了下去,对于邵晋桓这种不吉利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果我说的是真的呢?”
“你是个商人,能够有什么危险,又不是混黑道的。”
许长安无奈的开口,对于邵晋桓这种依依不饶的行为只觉得十分的无可奈何,“而且你也不是跟邵爷爷一样的是军人,能够有什么危险。”
邵晋桓听见许长安的话,忍不住笑了笑,只是笑意却始终没有达到眼底,似乎风一吹就会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是啊,我既不是混黑道的也不是当兵的,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而已。”
邵晋桓低声说道,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不能告诉许长安,关于自己的,关于冯伟年的,还有那几个在部队里面的兄弟。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商人,但是也不仅仅是商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商人又怎么会时不时就跟邵老爷子的保镖练练身手呢?“恩,如果你死了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许长安狠狠的瞪了一眼邵晋桓,对于邵晋桓这种异想天开的话题表示十分的不满,她虽然还没有完完全全的接受邵晋桓,但是对于过去的事情也没有那么介意了。“为什么呢?”
“晋桓,不要老是跟木泽哥比较,你们不一样的。”
许长安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脑海里却浮现起君木泽的日记,那里面记录着关于自己的点点滴滴,只是对于君木泽她的感情一直都好像对着自己的哥哥或者亲人,却始终达不到爱人的地步。她可以为君木泽付出一切,但是君木泽却始终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者自己,而如今的她又何尝不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维护住那关于君木泽的记忆。“我知道。”
邵晋桓淡然的开口。“而且如果小诺不姓君的话,那么君家就真的没有人了,而且夏老的身体也不行了,我不忍心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面还要难过一次。”
许长安无奈的开口解释,或者说她不希望邵晋桓继续说出什么杂七杂八的话题,她还是会为邵晋桓担心的。“我知道了,我们长安一直十分善良呢,如果可以我会尽量帮助你说服我爸妈的。”
邵晋桓原本不准备帮助许长安的,但是想到如果许长安自己出门可能得到的反应,于是不得不自己动手了。“谢谢。”
许长安诧异的看着邵晋桓,但是随即就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对于邵晋桓这种默默的体贴,心里觉得十分的温暖,她一直都知道邵晋桓一旦温柔起来就会让人忍不住沉溺下去,她早就经历过一次了,最后伤的体无完肤。回国后的这段时间一直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要克制住自己的心,只是在此时此刻她发现所有的克制都完全失效了,许长安发现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沉溺下去了。“不用谢,我只是你想你为难罢了。”
许长安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了,虽然邵晋桓说是这样说的,但是她也知道这么做更加为难的是邵晋桓吧,而且小诺从血缘上面讲是姓邵的,虽然她也相信如果将事情跟邵父邵母说清楚,那么也不会有多大的阻力的。“邵晋桓,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
许长安面带笑容的开口,她不准备继续说下去了,她知道这样就够了,邵晋桓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邵晋桓笑了笑,眼神变得十分的温柔,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想要好好护着的人,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是邵家的女主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所以时间多得是。“那么长安,如果到时候我回来了,那么就再生一个小小诺吧。”
邵晋桓默默的在自己的心里说道,手却紧紧的将许长安拥入了怀里,从远处看,两个人的身子是那般的切合。“晋桓,我需要去一次医院……”许长安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想到小丽说的那些话,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嗯,我知道了。”
邵晋桓看着许长安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好像恢复到了几天前的样子,但是许长安知道有一些东西不一样了,只是她暂时还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许长安的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目光不由得变得有些复杂难懂起来了,心里有疑问,有担心,还有更多的却是不安,尤其是想起邵晋桓那天晚上那些似乎预示着什么的话语。“怎么了?”
邵晋桓对于许长安突然的呆愣感到一丝的不解,语气里多了一丝的担忧,虽然他对于那家医院已经没有任何的好感了,而许长安也已经办理了离职,现在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而已,而在那所医院里面,唯一需要担心的人只有秦家了。“秦母的身体突然不好了,院长急着叫我回去。”
“医院难道没有其他人了吗?指名道姓了让你去的?”
邵晋桓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对于这个时不时就出来刷一下存在感的秦家已经厌烦了。“因为秦母的手术是我动手的,现在手术后出现问题了,他们就急着找我了。”
许长安淡然的说道,事实上当初当初秦母开始的时候是脑部水肿,由于肿块过大,压迫着几根致命的中枢神经,手术的风险十分的大,医院的医生都开了好几天的会议都没有人敢确定下手术的方案。而那时候的她才刚刚回医院,对于这种手术倒是见过君木泽操作过几次,然后院长就把这个手术交给了自己,许长安不由的觉得有些可笑,那时候的陈院长倒是真的十分相信自己,都敢把医院几十年的信誉交到自己的手上,只是现在却又变成了另一副样子,就因为那一封小小的举报信!“所以呢?你准备去吗?”
邵晋桓深深的看了一眼许长安,墨色的眸子里面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又似乎万般情绪都在里面,让人忍不住看了一眼就会沉溺进去,成为邵晋桓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