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祯愣怔,下意识问:“为什么?”
另一个翻译部的同事听到她们的话,抢着说:“这还用问?Aurora是想跟江总一起工作吧?Aurora,我们昨晚都看到你跟江总在一起的画面,你们真的好般配,比明星还养眼!”
乔祯不愿意让,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跟江总一起工作……抿了抿唇,她道:“可是Aurora,你之前没有接触过这位客户,万一出错……”那位同事又说:“没事儿,Aurora就算是临场发挥也能做得很好,而且哪怕出问题,有江总在,也一定会帮Aurora兜底。”
乔祯还想推辞:“但是……”同事纳了闷了:“Joe,你好奇怪啊,Aurora跟江总一起工作合情合理,你怎么推三阻四的?”
这句话不知道戳中乔祯什么心思,她一下涨红了脸:“我没有!”
时欢看她不愿意,也不好勉强:“那算了,Joe说得对,我对这个合作不熟悉,不要贸然插手比较好。”
同事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怀疑什么:“但是我感觉Joe自从接了这个合作,每天心情都很好,昨天还请我们喝奶茶,Joe,你该不会……”“你说得也对!”
乔祯高声打断同事的话,她不敢被人发现她隐秘的心思,忍着说,“Aurora你这么厉害,什么工作都能胜任,我把文件给你,这次的工作你去吧。”
时欢愣了愣:“好,那谢谢你了。”
乔祯快步离开。时欢觉得乔祯的反应有些奇怪,但又想不出是为什么?她代替她工作,明明是减轻她的工作量,她为什么不情愿?难道是家里又出事了?她好像听说她年底拿了不少奖金,还不够还清她家里的欠债吗?算了。时欢现在的重点在江何深身上,毕竟他晚上就要出差,乔祯的事,她明天空了再问她。乔祯整理好文件给她,时欢利用中午的时间看完了文件,做了一些笔记——虽然她是去追江何深,但也不想搞砸了工作。见面时间定在下午两点半,时欢到了时间便下楼,在一楼大堂没等一会儿,便看到江何深带着夏特助从专属电梯走出来。但跟他们一起从总裁电梯里出来的,还有陆静因。时欢一怔。他们不知道在聊什么,只见江何深嘴角淡淡一勾,点头,像是答应了什么,而陆静因则笑得更加明显,歪着头,知性里透出几分俏皮。不过她很快注意到这边的时欢,也对时欢点了一下头。“那江总,我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先走了。”
江何深:“嗯。”
陆静因离开后,时欢走向江何深:“江总,我是负责本次会客的翻译的Aurora。”
江何深顿时皱眉。夏特助也奇怪:“Aurora,我记得这场合作好像不是你负责的?”
时欢只看着江何深:“我跟Joe说让我来。江总,我已经看完文件,做足了准备,绝对不会出差错。”
说完心里还有点打鼓,生怕他一句“不要你,换Joe来”,那她就彻底没辙了。江何深冷冰冰回视她——故意出现在他的工作场合——这也是他用过的招数。江何深突然想知道,如果他不接她的招,她还能做什么?转开头,他大步出门。夏特助对时欢使了个眼色,时欢弯起嘴角,立刻追上去。外地人来到一座城市,首先参观的就是当地的知名景点,同理,外国人来到Z国,也一般是带他们到极具Z国特色的场所游玩。禹城有一个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既是Z国特色,又是禹城特色,外国客户来到禹城,恒安都会安排他们去看大熊猫,在外国人眼里,大熊猫也胜过其他。他们一行人一起逛了两个小时的大熊猫基地,客户赞不绝口,直夸熊猫不愧是国宝级动物,又说他们国家也从Z国引进了两只大熊猫,他每次经过那个城市,都会去看。到了纪念品商店,客户还买了很多大熊猫的纪念品,看得出来,他的确非常喜欢熊猫。客户还想给他女儿买熊猫睡衣,只是那款睡衣是睡裙,比较宽松,他有些拿不准尺寸。略略考虑了一下,他对时欢说:“Aurora女士,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我的女儿身高、体型跟你差不多,能否麻烦你帮我试穿一下衣服?”
时欢当然同意了。开襟睡裙只需要披上身,她便也没特意去更衣室,直接穿上了,展示给客户看。客户连连夸赞:“被Aurora女士这样小巧纤细的东方女性穿起来,这件衣服更可爱了。”
时欢觑了一下江何深的脸色,他只是一脸漠然。时欢收回目光,心里有些发闷,向客户提出建议:“我觉得您可以再给自己和您的妻子各买一件,一家人穿同款睡衣,更有意义。”
客户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建议非常可以,马上让导购再拿两套出来。时欢将身上的睡衣脱下来,江何深从她面前经过,她轻声说:“可我还是觉得,二少爷送我的狐狸睡衣最可爱。”
江何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微微一顿。时欢将睡衣还给导购:“就算是买一送一的‘赠品’,也是最可爱的。”
“……”江何深咬了一下后槽牙。时欢拿起一个小小的银手镯,手镯上有熊猫的印章:“二少爷,我想买这个给咬咬,你觉得好不好看?”
江何深没有表情:“现在不怕你女儿误食了?”
时欢今天穿的高跟鞋鞋跟没那么高,仰起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微卷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有二少爷买给她的咬咬乐磨牙,她现在不会抓到东西就往嘴里塞了。”
……巧言令色。江何深别开头。时欢不止会耍花腔,还会卖乖:“二少爷,买不买呀?”
尾音往上勾着,听起来又软又嗲,好像是吃准了他受不了她这种撒娇……而江何深也确实吃这一套。喉咙像被羽毛挠过,有点儿痒,江何深沉了口气:“不买,丑死。”
时欢:“可是我刚才注意到,二少爷你也在看这个手镯呀,还看了很久,这里只有婴儿款和女士款,二少爷不是想买给咬咬,难道是想买给我?”
“……”江何深匪夷所思地瞪着她,她在说什么梦话?时欢压着嘴角,但压不住眼睛里盛满的笑意。她真就是一副,拿捏住他,算准了他的样子。……江何深烦死这个女人了。他冷了脸,直接越过她,去跟客户交谈。时欢摸了一下鼻子,好像撩得有点儿过火了,二少爷恼羞成怒,看起来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