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批,我是来向江总汇报的。”
盛历帆不卑不亢地回答完,又顿了顿,说,“江总,时欢细心谨慎,她不可能不小心泄露计划书,你为什么不能说一句相信她呢?”
江何深嘴角带起一个弧度:“哦?盛总监是在教我做事?”
盛历帆面色不动。江何深转身即走:“数据交给夏特助,我有空会看的。”
江何深回到车上。林景舟刚才特意降下车窗,趴在窗口听他们说话,笑道:“这个盛历帆挺有意思的。”
又不是不知道时欢是有夫之妇,竟然还敢对她的先生,同时还兼任他的上司“说教”。这可是江何深,商场上都没几个人不怕他的,只能说,真是勇气可嘉呐。江何深懒得费口舌接话,林景舟准备启动车子,他道:“等一下。”
“等什么?”
林景舟不明所以。江何深只看着地下车库的出口。直到看到时欢的车开出来,观察她的行驶路线正常,没有忽左忽右,忽快忽慢,才冷着脸说:“走。”
林景舟桃花眼弯起弧度,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担心小嫂子低血糖还没好,开车不安全吗?早说二哥这么担心,我们就送她回去了。”
江何深面无表情:“我只是不想明天同时在财经版和社会版的报纸上看到她而已。”
财经版报道计划书泄露,社会版报道车祸事件。林景舟唏嘘,二哥真是一如既往的嘴硬又毒舌。“不过吧,话说回来,sph已经宣布要起诉恒安,那下一步,一定会起诉小嫂子,目前的情况对小嫂子很不利,没准儿小嫂子真会走到坐牢那一步。”
江何深目视着前方,乌黑的眼底思绪千万重。在一个红灯暂停时,他拿出手机,播出一个电话。电话连续响了三分钟,堪堪在自动挂断的边缘被接起来,那边的人语气很不满:“Gabriel,我希望你知道,按照时差,现在D国是晚上。”
江何深说的是德语:“多年的心血,转眼间付诸东流,莱恩先生竟然还睡得着?”
“你打给我是为了这件事?不好意思,我们D国有法律规定,在非工作时间谈工作是违法行为,现在是我的睡眠时间,请你不要打扰我。而且我已经将事情全权交给律师负责,Gabriel,你有事请联系我的律师,我拒绝和你有任何私下交流。”
江何深的话语响在他挂断电话之前,不温不火:“恒安不差钱,如果认定责任是恒安的,该赔多少我们都认,但——莱恩先生,你要的只是钱吗?比起钱,你不想找到那个毁了你的心血和计划的人?”
莱恩压着怒气说:“毁了我心血的人,不就是Aurora?我刚才知道,原来Aurora是你的妻子,你是来为你的妻子说情的吧?Gabriel,我原本以为你会是非常好的合作伙伴,原来你任人唯亲!早知道你们恒安是这样不专业的结构,我当初就不会选择你们!”
“她是我的妻子,和她是恒安的翻译,没有直接关系。”
江何深道,“是不是她泄露还没有定论,如果是她,无论是无意还是故意,我都会给你一个交代,不会包庇。但你如果现在就开始起诉,你得到的,只会是一笔赔偿金,这样你的心里就会舒服?”
莱恩静默了一阵,才开口:“Gabriel,你需要多久才能给我答案?如果调查结果真的是Aurora,你真的不会包庇你的妻子吗?”
这次换江何深短暂沉默。然后,他音色偏硬道:“三天时间。我不会包庇。”
莱恩答应:“好,我会撤销起诉,等你三天,三天后还没有答案,无论她是你的妻子还是你的员工,我都不会留情!”
江何深支起一只手,抵着额头:“我们Z国有一个成语,亡羊补牢,莱恩先生,现在还没到穷途末路的时候,你想听听我另一个想法吗?”
莱恩:“什么?”
江何深点了录音,然后开始讲话,讲的是另一个合作方式。等到了目的地,电话也讲完了,江何深将录音发给夏特助,让他按照谈话内容,重新拟一份合同。夏特助很快回复:“好的。”
林景舟说:“二哥,到了。”
江何深和一位客户约在茶楼见面,夏特助被江何深吩咐去办别的事,不能送他,正好林景舟要出门,就顺路送他过来。江何深“嗯”了声,下车,走进茶楼。林景舟一边倒车,一边漫不经心地想——虽然他只会一点儿德语,但也听得出,江何深刚才那通电话是打给sph总裁莱恩的。为时欢求情?真喜欢上啦?可。要是时欢真的是间谍,那他们以后该怎么办?……晚上,江何深回到江公馆,下了车,就看到时欢抱着咬咬在庭院里散步。咬咬现在半岁,那天测量身高体重,已经有68厘米和7.8千克,倒也不是特别重,只是为了保暖,她包了厚厚的斗篷,时欢细胳膊细腿,乍一看抱得有点儿勉强。江何深走过去,本来是想从她怀里接过咬咬,结果时欢一副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转身回去。他顿时也没了表情,开口的话也变成了:“盛历帆为了你,特意从国外赶回来,感动吧?”
“……”时欢就知道他走过来没好话!吁出口气,转头,假笑,“是啊,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