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离死那么近，那么那么近。”
“哭，就是因为这个？”
江何深侧过头，时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嗯”了一声。江何深这下真的“算了”。她都伤成这样了，他还能怎么追究她呢？江何深拿起外科医生留下的药，用指腹沾了一点，涂抹在时欢的脖子的红痕上。夏特助送完警察回来，江何深看了他一眼：“你也去看看医院的监控，那个清洁工前天早上也出现了，将近六点的时候，我当时有看到他。”
没猜错的话，他当时应该是来蹲点的。夏特助：“明白。”
江何深再问时欢一次：“你真的不知道是谁想害你？”
时欢肯定答复：“我真的不知道，我也希望二少爷能帮我找到这个答案。”
江何深就没有再问了。次日早上，江何深醒来后，到洗手间洗漱，时欢将手指当做梳子，将头发拢在一起，用橡皮筋扎起来，方便给脖子涂药。经过一晚上，原本的红痕变成淤青的颜色，看起来更吓人了，时欢想着换一件高领毛衣，或者用丝巾遮一下。这时，手机震动几下，有人发信息给她，时欢拿起来，是常加音。“阿稚阿稚，你看这个！”
她发过来一个链接。时欢顺手点开，猝不及防，大量无码的男女图片即刻冲进她的眼帘，时欢眉头快速一皱，退出链接，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看了什么玩意儿。她给常加音发了个问号。常加音：“这个女的是江何深的前妻吧？那个叫宋薇的？”
时欢先解释：“他们没有领证，只能算是口头上的关系。”
常加音不在乎这种细节：“都行都行，总之你快看这个帖子，是宋薇没错吧？她上热搜啦！现在一点开词条都是她和男人，居然没被屏蔽，我的妈呀，这是被人阴了吧？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嗯，是宋薇和江一坤。”
时欢没有仔细看照片，但照片十分高清，草草一眼也认得出来，背景是沙滩，他们大概以为没有人，所以在光天化日下……没想到被人偷拍了。也不知道是谁曝出来的？时欢简单翻了一下热搜，宋薇和江一坤的真实姓名以及背景，都被“网友”扒出来传播，甚至连宋薇是杨家外孙女这种细节也有。常加音哈哈大笑：“这件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我在山里拍戏都知道了，我们都在吃瓜，这就是恶有恶报！让她之前害你，现在脸都丢光啦，我要是她，肯定火速改名整容搬家，要不然，都没脸见人咯！”
洗手间里，江何深用电动刮胡刀刮干净胡子，抹上须后水，放在置物架上的手机响起，他瞥了一眼——是宋夫人。他不疾不徐地洗干净手，又往漱口杯装了温水，往牙刷挤了牙膏，那时候铃声已经告罄，不过很快又响起第二遍，他这才滑动接听。宋夫人开口第一句就是质问：“何深，是不是你？”
江何深淡漠：“宋夫人指什么？”
宋夫人的声音明显忍着怒火：“是不是你把薇薇和江一坤的照片发出去？除了你，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么深的影响力，能这么快把事情传播到大街小巷？”
江何深没有否认：“这是向宋夫人学习的。”
宋夫人倏地站起来：“你想逼死薇薇吗？！”
她呼吸急促，“江何深，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我以为我们之间算是合作愉快，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江何深自下往上抬起眼，镜面映出他漆黑的眸底，犹如深山里的幽谷寒潭。他缓慢地反问：“宋夫人以为，宋薇教唆周沁推我太太下楼，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我都会大度到既往不咎么？”
宋夫人捏紧手机，已经愤怒到极致！江何深漫不经心：“事到如今，宋夫人想平息流言蜚语，想保住宋家以及你杨家的名声，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宋夫人压抑着语气：“……什么？”
江何深说：“让宋薇嫁给江一坤。”
宋夫人一愣，然后怒斥：“绝不可能！”
办法已经教给她，肯不肯，随便她，江何深一句“挂了”就真挂了，利落干脆，之后走出洗手间。他在洗手间没有关门，他对江夫人说的话，时欢在外面都听到了——原来曝光照片的人是江何深。他是在用这种办法，替她报复宋薇吗？但有一点时欢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提议让宋薇嫁给江一坤？”
江何深一贯疏淡的脸上，忽然多了几分邪性：“你不是要我去跟宋薇算总账？让她下半辈子都生活在和江一坤的鸡飞狗跳里，这种报复不够有趣？”
时欢愣愣的：“宋薇不喜欢江一坤吧？”
江何深勾唇：“江一坤也不喜欢她，我那位二叔更不喜欢她，同样，宋夫人也不喜欢江一坤，但现在，他们除了打碎牙齿活血吞，认下这桩婚姻以外，没有别的办法能将丑闻掩盖过去。”
时欢：“江一坤应该不是在乎脸面名声的人吧？他上次嫖娼当场被抓，那么多摄影机对着他，他不是还趾高气扬的吗？”
“宋夫人要保住宋家和杨家，所以她再不愿意，也会想办法逼江一坤和我那位二叔点头娶宋薇。”
江何深在这个局里，其实算计的是宋夫人。时欢恍然大悟。难怪网上介绍宋薇的身份，都是着重宋薇是“杨家外孙女”。宋夫人当年能为了杨家下嫁给不爱的宋清明，说明在她心里，杨家才是最重要，她不可能看着杨家被宋薇连累，所以她会想尽办法，让宋薇嫁给江一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