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我‘死了’的?嗯?”
这就是要追究责任的意思。这一下,刚才跑得最快的佣人都纷纷往后退,生怕背上这个锅,也有怕被牵连的,连忙指认:“是蒋秋!是蒋秋接了电话,说二少夫人……我们都是听信了她的话,才、才……”其他佣人纷纷点头。而那个被指控的佣人蒋秋脸色都白了:“不是我啊!我没说!我只是说夏特助打电话来说二少夫人出事了,让我们准备东西,然后……然后是彭佳虹喊出二少夫人死了,是她先喊的!”
她指了另一个人。那个佣人时欢不是很熟悉,荣妈低声告诉她:“不是在屋里伺候的,她算是半个花匠,主要负责在花园里种植花草。”
难怪时欢觉得自己见过她,但又有点陌生。在2号楼伺候的佣人不太可能背叛江家,但这些在外面伺候的,就不一定了。彭佳虹磕磕巴巴道:“是、是我,但夏特助说要准备东西,我……”江何深抬脚先进了屋:“风大,进去说。”
江夫人迷迷瞪瞪地被请回1号楼,时欢抱着咬咬,被荣妈推进去,在场的佣人们也都聚在客厅,等候安排。时欢扫了一眼,彭佳虹躲在佣人堆里,荣妈直接过去,将人拎出来。时欢温声细语:“一般来说,‘准备东西’,正常联想不应该是询问要准备什么东西,或者以为是咬咬的情况不好,要多收拾点东西送去医院之类的?我才二十多岁,平时也没有三灾六病,你怎么就一下子想到我是‘死了’这上面?”
彭佳虹低着头:“我、我……对不起二少夫人,是我想太多了,我这张贱嘴,您大人大量,饶过我这一次吧,以后我一定谨言慎行!”
她说着还抬手打了自己的嘴巴,连连认错,态度诚恳。江夫人看了都觉得,这顶多就是说错话,知道错了就行,没必要一副要三堂会审的架势。“行了行了,都别聚在这里了,该做什么都去做什么吧。把咬咬抱过来给我看看,哎呀,我想死我小孙女了。”
佣人们纷纷退下,彭佳虹也混在人群里,企图溜走。时欢淡淡开口:“你不是多嘴,你是知道我今天会出事——一直以来,就是你在通风报信吧?我什么时候出门,出去做什么事,都是你说出去,彭佳虹,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彭佳虹脸色大变:“二少夫人!您在说什么啊,什么通风报信,什么收钱,我没有啊!”
她转向江夫人,“夫人,我之前是1号楼的佣人,您知道我的吧?是您觉得我种花还不错,让我去2号楼种花,我是公馆的老人了,我不可能做出背叛公馆的事情啊!”
江夫人确实记得彭佳虹,也不明白时欢说那些是什么意思?但她看江何深都没说话,她自然也不会为了一个佣人去质问时欢,就只是旁观着。彭佳虹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慌张:“二少夫人,我没有啊……”而这时候,刚才离开的夏特助回来了:“二少爷,找到了。”
他将一个黑色布袋丢在地上。看到这个布袋,彭佳虹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夏特助说:“十万块,都是现金,都是旧钞,和当初想绑架二少夫人的二十万,手法是一样的。”
江何深抬起眼,一句话:“哪来的钱?”
彭佳虹对着时欢的时候还敢说话还敢狡辩,现在是江何深问她,她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我……我……”江何深的压迫感几乎是有形的,语气不重,声音不大,但就是让人害怕:“老实交代我可以放你走,还是想进监狱,自己选一条路。”
江何深说话一向算话,他说要让她进监狱,她就肯定是会进监狱。彭佳虹绷不住了,噗通一下跪下:“我说!我说!二少爷,求求您,我一时鬼迷心窍,您饶了我吧,饶了我这一次吧!”
时欢靠着轮椅椅背:“说。”
彭佳虹声泪俱下:“……那天,那天我休息,回家看孩子,我孩子跟我说,有个叔叔给了他一封信,让他交给我,我就奇怪了,这年头谁会写信啊?打开看,信上面写了一个地址,我好奇就去了,结果就在那个地方看到了这袋钱。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把持不住,我就、就把钱抱回家了,之后几天我一直很不安,生怕有人找上门,结果真的有人找上门!他们绑走我孩子,说、说我要是帮他们做事,帮他们监控二少夫人的一举一动,钱和孩子就都是我的,要是不帮,钱就是买我孩子的命,我不敢反抗啊!我就只能答应了!”
时欢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咬咬,先问:“你孩子还在他们手上吗?”
彭佳虹低声道:“没有了……我答应他们之后,他们就把我孩子放回来了,但是他那么有钱,十万块说给就给,又那么有本事,孩子说绑就绑,我不敢反悔,我只能照他说的去做……”江何深转了转扳指:“你通风报信过几次?”
彭佳虹不敢撒谎,一边磕头一边说:“数、数不清了,每次二少夫人出门,我都会告诉他……二少爷,二少夫人,我是被威胁的,我也不想背叛江公馆,可是、可是我太害怕了……”时欢倾身:“你们怎么联系?”
彭佳虹抬起头:“他给了我一个号码,让我有情况随时打给他……”夏特助蹲下身:“号码拿来。”
彭佳虹急急忙忙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号码给他看。夏特助直接按了拨出键,贴在耳边听了几秒,然后摇摇头:“是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