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份礼物~”江何深:“嗯。”
“那,下午见啦,二少爷~”江何深以前怎么不知道她声音能这么娇,喉结略微滚动,还是应:“嗯。”
“怎么只会‘嗯’?”
时欢嘟囔着挂了电话,江何深好气又好笑,也收起手机。夏特助没挖几下,铁锹就“咔”的一声撞到什么,他蹲下身徒手挖开土,挖出了一个——酒瓶。酒瓶里有东西,倒出来,是一封信。有字。夏特助立刻递给江何深:“二少爷,您看!”
江何深接过去,先看了看外表,一卷白色的信纸,纸张已经微微泛黄,不过因为酒瓶密封性好,并没有潮湿。他解开捆着信件的丝带,工整娟秀而且熟悉的字体,一下映进他的眼睛里。刚刚结束通话的女人那把轻软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又以另一种方式响起。江何深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收了起来。【妈妈,海仙花又开了,我看到了,您看到了吗?它们的生命力如此顽强,九年前我们将它们种下,春去秋又来,它们凋谢了又花开。今天推开门,我以为会看到一片废墟,看到的却是一片向阳而生的花,邻居阿姆说,这九年里,那个畜生没有回来过,他没有碰过这片花,它们是干净的,您喜欢的话,带些回去分给爸爸,也替我赠他一朵。是啊妈妈,他离开我了。他也离开我了。他甚至没来得及跟我说声“再见”,就那样走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妈妈,您到底是怎么在爸爸离开您之后撑下来?是不是因为我?您有我这个牵挂,可我什么都没有,我连咬咬都弄丢了,我又该怎么撑下去?妈妈,我总是会梦到他,就像当年您刚离开我,我总是会梦到您一样。梦到您的时候,我会从梦中哭醒,梦到他我却害怕醒过来,醒过来的世界没有他,我宁愿一直活在梦里。妈妈,从小是您教我吃饭,教我走路,教我怎么说出第一句话、写下第一个字,现在,您再教教我吧,该怎么在没有他的世界,一个人活下去?我努力熬了两个月,已经熬不住了,可往后还有那么那么多年。妈妈,我能不能去找你们?】右下角写了日期,2019年4月7日。没有落款。夏特助还在挖——石碑那个位置的旁边有一个小土堆,他也给挖开了,又看到了一个玻璃瓶。“二少爷,这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