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连自己心里的痛楚都不顾?以后,有贺梓朗在楚瓷身边,他这个凌度哥哥就不需要再担心她玩得忘了回家,担心她迷路。以后,有贺梓朗爱她,凌度哥哥也再也不用怕她被人欺负。十来年的感情,也许是重要,但却不可能跟爱情的炽烈相比。当爱情来的时候,即便是匆匆数日的相处,也足够刻骨铭心。凌度跨步走向了贺梓朗,挺起胸膛,和他对视:“我放弃,是因为我知道,她心里没有我。至于有没有你,只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与其在这里打一架这么幼稚,不如早点回到她身边,反省一下,为什么她有麻烦的时候会第一时间想到来找我帮她,而不是告诉你。你以为给她的够多,但安全感显然还不够。”
说着,他苦涩地一笑,转身离去。贺梓朗听了这话,着实对凌度刮目相看。本以为凌度把楚瓷带回家那次,挡着不让贺梓朗和楚瓷见面,是因为凌度对她有私心。本以为楚瓷在马尔代夫态度忽然转变,拒绝求婚,是因为心里还念着凌度这个青梅竹马。但是现在看来,凌度的意思是,贺梓朗他自己曲解了楚瓷的意思,竟是他不了解她……究竟那个丫头是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又有什么难题不能告诉贺梓朗,却能告诉凌度?贺梓朗心里疑问重重,呆愣在原地,思绪已经成了一团乱麻。他眼前全都是楚瓷的影子,除了她,什么都想不到,想不通。坐进车里,他发动车子,疾驰如飞地向帝煌大厦赶去。郑秘书开着车载楚瓷回帝煌大厦,车上放着舒缓的欧洲古典音乐。楚瓷想着楚家酒会那天,她没有失身,心情便跟着音乐飞扬起来。哪怕外面乌云滚滚,狂风骤起,都抹不去她脸上忍不住的微笑。郑秘书见楚瓷这么高兴,和昨晚从马尔代夫回来的时候那般垂头丧气完全不同,就笑着问道:“楚小姐,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楚瓷的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笑道:“没什么啦,我是……因为要见到朗少,就很高兴嘛。”
郑秘书听到这话,笑容略淡了一些。因为他得到贺梓朗的吩咐来这里接楚瓷,目的是为了给贺梓朗时间去见凌度。虽然不知道贺梓朗和凌度有什么要谈,但是那两双拳套却是郑秘书临时从体育器械店里买来的,所以他也有点不太好的预感。“对了,郑秘书,朗少他是在哪儿等我呀,在帝煌,还是在家里?”
楚瓷并没有察觉郑秘书走神,她急着见到贺梓朗,所以就问贺梓朗在哪儿。回帝煌大厦要半个小时,回别墅却要一个小时呢。郑秘书回答道:“朗少他在帝煌等您。”
其实郑秘书也不确定贺梓朗是在帝煌大厦等她,还是正和凌度在一起。他知道凌度是楚瓷的好朋友,怕楚瓷知道之后会担心凌度,要求去找贺梓朗,于是就瞒着这件事。车子一路驰行,离帝煌大厦还有十分钟车程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一个惊雷,紧接着,硕大的雨点就从灰暗的天上砸落,敲击着车顶,响声震耳。路上行人忽然就像蒸发了一样,全都不见了,但是红灯却仿佛越来越多,越来越久。坐在车里,看着雨刷不停的动来动去,前面黑压压的一片车辆就是挪不动。楚瓷越发着急,这老天好像是跟她过不去,她越急着见贺梓朗,雨就下得越大。郑秘书见楚瓷坐立不安,劝道:“楚小姐,别急,很快红灯就过去了。”
这时,楚瓷包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她急忙拿出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帅帅老公”……那是贺梓朗送她手机之前输入的十个变态昵称,来电的时候随机显示。一看这个称呼,楚瓷忍不住一笑,急忙接了起来。“到哪儿了,有没有淋雨。”
贺梓朗没等楚瓷吭声,就直接问道。他的嗓音像是被重低音扩散出来一样,震得楚瓷耳朵痒痒的,心里也是痒痒的。朗少的声音真好听呀……他主动让郑秘书来接她,还主动给她打电话问有没有淋雨,看起来他的气总算消了一些。她的眼睛就忍不住弯了,急忙往窗外看,一边看一边说:“我在一个十字路口……旁边有个工商银行、一家男装连锁店和市民服务行政中心……”“你在廉政路?”
贺梓朗直接就说出了一个街道名称,楚瓷一听,急忙问郑秘书:“这里是不是廉政路?”
郑秘书点头道:“是啊,廉政路黎明路口。”
贺梓朗已经听见了郑秘书的声音,电话那头忽然没有了声音。楚瓷听不见贺梓朗的声音,看了看手机上的信号格,纳闷儿道:“信号满格啊,怎么会忽然听不见了呢?下雨这么大破坏力……喂?喂?真是的……”这时,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声低沉暗哑的声音,而且伴随着忽然出现的大雨声:“看到了,我在你们车后面,五个车位。”
楚瓷吓了一跳,不由从后车窗向外一看,只见瓢泼大雨中,和她坐的车相隔五个车位的位置,贺梓朗的白色跑车静静停在雨中,而他却站在车外,戴着蓝牙耳机,看着她的方向。大雨砸在车顶上,溅起浓浓的一片白色水雾。落在贺梓朗的头上、身上,将他浇了个透。看见他独自立在雨中的样子,楚瓷心疼,欢喜,心头难以言喻的狂热。一把挂了电话,包包和电话都丢在座位上,一把推开车门,就跑了出去。这个家伙仗着自己身板够结实就这样淋雨,淋成了落汤鸡,钻进车里再吹着空调,再强的人也要生病的啊。大滴大滴的雨点落在她的身上,砸的皮肤生疼。她却什么都顾不得,只想快点跑到贺梓朗身边,把他推进车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