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师的嘴角,已经在不经意间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得意。原来是虚惊一场,亏自己刚才险些被这阵仗被镇住了。原本他以为,或许对方不是针灸高手,也至少懂得一些皮毛吧,可现在看来……他娘的这是在玩儿命啊。玩儿别人的命,玩儿自己的命!扎吧,使劲的扎吧,如果能直接扎死那最好不过了。苏大师暗自诅咒,总算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再着眼看看四周这些所谓的专家……哼,一群庸医,竟然还装作认真好学的样子,甚至还拿个纸笔记录……真他娘的不要脸啊!现在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些穿白大褂的究竟是不是医生,否则的话,他们不可能看不出来吧?难道……是这小子的托儿?可一想又不对,这小子和孙家那丫头的关系……不应该如此啊。心中思索,骤然,苏大师眼睛张大,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这小子也在打孙家财产的主意?对,一定是这样,一定!苏大师眼中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仿似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他已经开始幻想该怎么利用这件事,让名利最大化!哼!这就是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子,你自求多福吧!如此想着,苏大师甚至有些感谢这个小子了,看着王五原本可恶的脸颊,变得也有些可爱起来。他却不知,王五如果知道他心中想法的话,说不定会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垂死挣扎。此刻,坍塌仍然在专注异常的下针,直到在孙老背部、自脊梁到尾椎,形成三排光闪闪的毫针阵列时,这才止住,长长舒出一口气。旋即再次伸手搭在孙老的脉搏上,“老爷子,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并未立即导入神秘能量,因为针灸本身也具有一定效果,他想先查询老爷子的承受极限。“感觉有些痛,不过,脑子很清晰。”
孙老的声音传来,感觉有些奇特。“还是我来说吧。”
这时,罗医师站出来,“以往这时候,老孙差不多已经再次昏迷了,直到早上九点清醒一两个小时,然后继续昏迷。”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老罗,你确定现在意识很清晰吗?”
“当然,我现在清醒的很,咦,感觉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其余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之前已经见识过王五施针的一些专家,已经都生出一种感觉。他们必将再次会见证一次奇迹。“王五,我爷爷他……怎么样?”
孙菲菲终于没忍住,开口询问。“放心吧。”
安慰一声,王五的目光瞟过苏大师,可以清晰察觉他脸上的冷意,而还有一部分人则面呈疑惑。毕竟,他们或许懂针灸,但并不是施针人,孙老感觉良好,他们根本看不到,而看不到的变化,总是令人难以信服的。至于与苏大师的赌注,王五完全明白对方是怎样的想法,对他而言,真正的治疗还未开始。立竿见影,必须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此刻,房间里已经安静下来。全都大眼瞪小眼看着,看着孙老后脑、颈椎、脊梁、尾椎密密麻麻的银针,即便是那些不懂针灸的人看到,也让人触目惊心,更何况里面有不少行家里手。那些死穴上的银针,让这些专家嘴角抽搐,心惊肉跳,而所有银针都不像普通针灸那般,只刺入表皮,而是密密麻麻,全都大部分没入,只露出针尾的一小段。当今世界,谁敢这样行针?别说见,听都没听说过。人们再次将目光投向王五,却见他一只手搭在孙老赤着的肩头,微眯着眼睛,似陷入了沉思。接下来的等待,令人心烦气躁,但没有人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各种复杂的目光来回转换。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王五已经控制神秘能量,在尝试着软化孙老脑部的三块血块。这一等,就是十分钟。一种莫名的气氛扩散开来。孙菲菲一家三口越发紧张,一些之前未曾见过王五出手的专家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其余之人则凝蹙眉头,面色复杂。终于,苏大师打破了沉默,他面带着微笑,看着王五,“不知‘王先生’沉思了这么久,是在体悟人生吗?”
“你就这么着急输钱给我吗?”
王五仍然嘘眯着双眼,看也未看他。闻言,苏大师脸色一滞,旋即脸上的笑意却更加浓厚了,“钱不是问题,我想知道的是……老孙现在还醒着没有。”
他这一提醒,几乎所有人下意识望向孙老,旋即面色齐齐一变,而孙菲菲一家三口也全都脸色惨白,紧张到了极点。此时此刻,孙老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着,面色发青,双目禁闭,从后心部位根本无法辨认是否还在呼吸。“王五,我爷爷他……没事吧?”
在孙父孙母的示意下,孙菲菲颤抖着声音询问。人的心理总是这样,关心则乱,方才王五曾口口声声说过可以治愈,可现在的状况似乎并未有奇迹发生。王五看着她,摇摇头,却是不语。“呵,‘王先生’有什么就直说吧,何必躲躲闪闪不敢面对呢?”
苏大师看到王五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中冷笑不已,现在恨不得立刻将他的真实面目揭穿。四周众人亦是复杂目光投来,但王五仍然没有理会,可掌心的神秘能量却没有停止,不停的在软化脑部血块。苏大师只以为他无话可说,面带微笑环视一周,果然,周围的目光已然变得不同,他无声笑了笑,继续道,“老夫从小浸淫针灸之道,还未曾见过如此荒谬的行针走穴,我敢保证,别说是病人,就是一个健康之人,被你这样行针,不死也得残废。”
听到他这样说,周围众人也不由的越发疑惑。尤其是那些未曾见过王五出手的几名专家,更是表现出对王五的极大怀疑,而且认同苏大师所言。倒是人群中的罗小蛮反而为王五抱打不平,她不懂针灸,但并不影响对苏大师的鄙视……嗯,因为直到现在,爷爷那张老脸上仍然是虔诚的表情。苏大师嘴角勾勒着微笑,越发自信了,继续说道,“老夫行针三十年,纵观众多针灸流派,可以肯定,你所谓的神针,根本就是招摇撞骗,哼,只怕老孙现在已经危在旦夕了吧!”
话音刚落,苏大师笑意连连,无比得意。只是这一次,王五睁开了双眼,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瞟过苏大师,吐出两个字。“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