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想法一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顿时我感觉脚脖子处也一阵凉意,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的脚脖子,然后顺着小腿,正一点点往上爬!没过一会儿,我感觉全身似乎都爬满了蛇!偏偏,我还一动也不能动!喉咙的咽喉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耳根后面像是有人在吹冷风,还有人附在我的耳边轻声地呢喃着。“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来。”
那声音,像是那个女生的声音,又像是从很远的地底下传上来的,透着一丝的熟悉……脖子上像是突然被人用力地卡住,心脏一滞,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一口气几乎就要憋了下去,有种濒临死亡的绝望……猛地,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窗外的天空刚刚泛鱼肚白,还灰蒙蒙的一层,估计四五点的样子。对面床铺的那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床上空无一人。那个黄褐色的麻袋此时也不在地上,应该是被她拎出去了。离玉溪还有五六个小时的路程,她不在包厢里待着,会去哪里了?我正想着,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就见女生拎着麻袋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朝我侧了侧头,“怎么,做噩梦了?”
我没有说话,刚刚那个梦太真实了,到现在我似乎还能感觉到脖子上的那股凉意。这时盯向她手里的麻袋,想到里面的蛇爬到身上那种凉凉的,湿哒哒的感觉,我不由得头皮一紧,一阵毛骨悚然。见我没有说话,那女生也没有再说话,将那麻袋放在睡觉边上,便上床躺下,背对着我翻了身。包厢里一下子又静了下来,甚至静得有些诡异。因为那个梦,我再也没了睡意,便躺在床铺上看着上铺的床板。脑海里还在回忆刚才那个梦。最后那个声音,竟然透着一股子熟悉的感觉。她是谁?我怎么感觉跟这个女生的声音有点像?想到这,我转过头去,看向那个女生。她此刻依然背对着我,除了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后背,我什么也看不见。就这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直到车窗外隐隐有了霞光,我才迷迷糊糊再次睡着。这一觉一直到火车到站,我才被孟晓生叫醒。下了车后,孟晓生吵着要先吃饭,吃完饭再去找车去苗寨。那个女生没有反对,于是我们三个人就近找了一家拉面馆,一人点了一碗拉面。自始至终,女生的手都不曾离开那麻袋半分,生怕别人抢走她的麻袋似的。苗寨在玉溪的金沙县,要从玉溪再坐两个半小时的大巴。去金沙的路多是山路,路上颠簸得不行,不是石子路,就是泥路,难得有一段好点的水泥路。颠簸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到了金沙县。下车后,女生让我跟孟晓生先在车站等她一会儿,然后就见她拎着麻袋去了朝着车站旁边的一条大河走去。她在河边停下,将手里的麻袋打开,然后将里面装的蛇,一股脑儿全倒进了河里。虽然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跟这一包玩意儿同处一个地儿,但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真正见识到里面的那群玩意儿。红的白的、黑的灰的,各种各样的蛇。怎么也有三十四条,有的粗如擀面杖,有的细如筷子。三五个一团的缠绕在一起,入了水以后,快速地散了开来,在河里引起一阵不小的波浪,最后,全部消失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