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往上瞅了两眼,发现在充血的部位,起了很多红点点,光头说这堆红点就是虫卵,要全部抠出来。这是有多少?我数都数不清!起码有上百了!我不敢看,画面实在让人恶心,尤其是那脓包破了,只剩下一层皮,黏在上面更恶心。我深吸了口气,冲光头点点头,说可以了。刚开始不怎么疼,就和打针的时候被针眼儿戳了一下似的,没我想象的厉害,还可以接受。可过了没多久,在我察觉到皮肤被划开的感觉后,那种被人强行割开了皮肉的冰冷,立即让我条件反射的抖了抖。我以为划开皮肉就已经是最痛苦的了,结果一抬头,发现光头换了个工具,和吸管差不多的工具,插在我的胳膊里面,还在一点点的往里面伸。光头脸色很凝重,我也不敢打扰他,已经到了这一步,我想拒绝也来不及了。胳膊出血并不多,生出来的看似是血,实际上不是,红色的沫沫,光头告诉我就是虫卵。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的还很专注,反应过来的时候,光头已经把工具抽了出去,我正要松口气儿,他又捡起一个更大的家伙,是个扁口的镊子,但张合的弧度不大。“就还差这点儿了,忍住,这可是最麻烦的。”
光头的话让我眼前一黑,居然还没有完事儿!马上我明白了他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光头要把我胳膊上的烂肉给剃掉!几乎是个人都有小时候不小心被木刺扎到手,要用针头挑出来的经历,有些刺儿扎在肉里比较紧,一下子挑不出来,需要反复的蹭,一点点的挤,动作过大,可能还会带出点肉沫沫。我现在的感觉,就是放大了数倍!一来一回的撕扯!光头撕开的口子并不大,可架不住次数多,一来一回,心智再强大的人都难以忍受,更别说这种疼痛是递增的。男人说疼会很矫情,那也是因为没遇到过我这种情况!看过《三国》的人应该都知道华佗刮骨疗毒。那时候也没有用麻醉就往身上动刀,说关羽还能和人谈笑风生的喝酒下棋,现在我亲身体验了,关羽是条汉子!光头的手法挺专业,不论多小的工具在手里都不抖,甚至也没弄出来多少血,往后疼痛也变弱了。咬在嘴里的布已经湿透了,可一条胳膊还没完事儿,这到底是有多少虫卵?一条胳膊就几个小时,那全身……两三天来的及吗?一想到往后每天都会有这种疼痛,我就十分绝望。期间有几次我忍不住疼,感觉自己要晕,光头一点手下不留情,不用毛巾甩我脸给抽醒了,我无奈的坐在桶里,已经一天快过去了。天色越来越暗,我被绑起来的胳膊已经充血到发紫,身上都是汗,终于……我察觉到光头的动作慢了下来。快要结束了?我一抬眼,不是错觉,光头真的动作变慢了!“还剩最后一点儿了。”
光头突然开口,按着我的胳膊往上捋,还在用镊子往外挑,突然他轻轻一动,我感觉从肉里夹住了什么,紧接着他狠狠往外一扯!我使劲“嗯”了一声,就听光头说已经好了,精神一松,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不想看看你胳膊里面是什么东西?还有四五条呢。”
光头伸出手,镊子还在他手里,肩头的部分有一条白色的线,比线要粗一点,要眯起眼睛来才能看清楚。突然间那线动了,弯弯曲曲的,和被火烧到的头发一样,缠在了镊子上,光头告诉我这是虫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