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看你咳嗽的这么严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吧。”
林无名捂着嘴狂咳嗽,白洛瑶关心不已,顺着他的后背,提议要把他送到医院去检查。林无名听到医院两个字,脸色顿变,只是,他捂着大半张脸,白洛瑶并没有发现端疑。林无名一个手捂着嘴,一个手道:“唔唔唔……”“师父,你想说什么?”
姜艳艳在一旁,目光一闪,道:“白小姐,林大师应该咳的喉咙痛,要喝水,你帮忙倒点温热水来吧。”
白洛瑶忙道:“好。”
她不敢怠慢,一路小跑着去楼下端温热水。就这功夫,林无名才气喘吁吁的停止了咳嗽。姜艳艳上前,关心的问道:“林大师,你怎么样?”
林无名拿下手,手心里一片乌红。姜艳艳瞳孔一阵,道:“林大师,你吐黑血了,体内的毒素已经迅速蔓延了……你真的顶得住三天后吗!”
林无名目光一沉,道:“顶不住,也要顶!”
姜艳艳正要说什么,走廊处传来紧促的脚步声。林无名做了个‘嘘’的手势,姜艳艳立刻配合的闭嘴了。林无名也趁机擦干净自己的手。白洛瑶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姜艳艳站在林无名床边,神色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林无名虚弱的背靠在床头上。“师父,温水来了。”
“好……”林无名声音嘶哑,虚弱,他接过白洛瑶递来的水。“师父,你现在身子骨虚弱,我来喂你吧。”
说着,白洛瑶便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喂林无名喝水,她十分心细,每一次喂之前,都要吹一吹,不热不凉的时候,才喂给林无名喝。林无名喝了几口,目光宠溺的看向她。“洛瑶,你长大了,知道疼师父了……”他的语气里,是无尽的欢喜,和隐忍的悲痛。白洛瑶并未察觉到他眼中的黯然,她回想起曾经小时候,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师父,我今年都36了,别说长大了,我都是中年妇女了。”
“啧,哪有36岁的中年妇女,长得像你这么好看的,依我看啊,我们家洛瑶,年年十八,永远都青春活力。”
“噗,那我岂不是成了老妖婆了。”
“才不是呢……”师徒二人开起了玩笑,原本僵持的气氛,在这一刻,竟然很温馨。林无名了些水,便不想喝了。白洛瑶又道:“师父,这是我煲的补身体的热汤,你趁热喝点吧。”
“好,洛瑶,辛苦你来照顾我了。”
“师父,不准说这么客套的话……”白洛瑶一边喂他,一边道:“我曾经是孤苦伶仃的孤儿时,是你发现了我,教会了我很多的知识,技能,小时候,你对我各种要求都很严格,经常板着一张脸,我总会害怕严厉的你……”“可是,我记的有一次,我半夜发烧,当时我们住在偏远的乡村,家中没有备药,是你一边背着我,一边撑着雨伞,冒着雨夜,走了三公里路,才到了镇上为我开药……”随着白洛瑶的诉说,林无名也回想起了那件事。他布满岁月的脸上满是回忆。“洛瑶,没想到,你还记得这件事。”
“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有一次,我调皮,打了村里的小霸王,他父母上门来找我麻烦,是你帮着我,把那一家奇葩给打走了的。”
白洛瑶记得,小时候,村里那小霸王,是村长家的公子哥,从小就纨绔,专门欺负女孩子,同村的女孩子都来找她诉苦,因为只有她不怕那小霸王。谁知,她把小霸王打的满地找牙,对方上门找麻烦,不仅没有尝到甜头,还被林无名给戏弄了一把,从此以后,小霸王一家便被赶出了村子。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林无名对她的严厉,她记在心里,她知道那是他为了她好,才对她严厉。但是,林无名又对她很宠溺,各种护犊子,他们的关系,早就超越了师徒,更像是父女。林无名微微一叹,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呀……““小时候那又精灵,又调皮的丫头,再过三天,就要成为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了!”
提到这事,白洛瑶便羞红了脸,想到三天后的婚礼,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但是,一想到林无名发烧感冒了,她更多的情绪是担忧。林无名拍了拍白洛瑶的手背,安慰道:“洛瑶,别担心我,我已经吃过退烧药了,你忘了吗,我还要把你亲手交给熠洲呢。”
白洛瑶重重点头:“我没忘记……”“师父,那你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哈,我晚点再来看你。”
“我没有哪里不舒服了,你在这里瞎担心,倒不如帮我办一件事。”
“哦?什么事?”
“你要结婚,我作为父亲的角色,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我这里有一笔钱,你去帮我买一套衣服吧。”
林无名说着,便要拿钱包去掏钱。白洛瑶忙阻止他,道:“师父,我去给你买衣服,不要你的钱,就当是我孝敬你的。”
“啧,我这个徒儿,果然没有白疼……”林无名满脸欣赏的看着她。白洛瑶道:“师父,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林无名忽然感觉一股气流直冲胸口,他眉头蹙了蹙,压着那股气流,道:“去吧……”白洛瑶没有多想,便转身离开,准备给林无名选购礼服。然而,她前脚刚踏出门,后脚,林无名就疯狂的‘咳咳咳……’咳嗽了莫约十来分钟,随后‘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在了被褥上。“……”林无名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晕倒了。姜艳艳脸色大变:“林大师……”白洛瑶刚下楼,便看到白瑾言他们满载而归。白洛瑶好奇道:“爸妈,大哥,二哥,你们去逛商场了,都买了些什么呢?”
“当然是衣服呀,你马上要当新娘子了,我们当然要穿着得体的出席。”
“这么巧,我刚好要出门给师父买衣服,你们有顺带他的吗?”
白瑾言绕了绕后脑勺:“抱歉,把师父他老人家的尺寸搞忘记了。”
“我记得他的尺寸,我去给他买吧。”
白洛瑶正要走,白瑾言道:“妹妹,我送你吧。”
“好。”
白洛瑶和白瑾言出门,为林无名去采购衣服。她浑然不知,林无名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