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是坚持不愿意呆在医院里。他无奈的替她舀了一碗汤,替她吹了吹,让汤不烫。她苦涩的抓着他的右手臂,阻止他,“我自己来就好了,周董,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体贴,好像显得我们很亲密。”
“难道亲密一点不行吗?不要再跟我说这种傻话,大傻瓜。”
他把汤搁在她的唇边,她张开小嘴一点一点的喝着汤,喝得太快,一下子就被呛到了。她捂着嘴咳嗽,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咳嗽变成干呕。他只能看着她干呕却束手无策,“慢点喝,不急。”
她喝下一碗汤,满足的舔了舔嘴唇。他看着,性感魅惑的喉结忍不住滑动了一下,想起他舔舐她的耳廓时她敏感颤栗,羞赫的样子。梦琳躺回到病床上,他替她掖了一下被子,盖到她的白皙长颈,只露出她的脑袋,她的手指抓着被子,怕他一下没忍住而在这里亲吻她。他俯下头笑眯眯的啄了一下她的小嘴,轻抚了一下她的脑袋瓜,暧昧的气氛如云雾蔓延开来。他走了几步,头不回,只是丢了一句话,“禾董在外面。”
梦琳的面色刹变,不想见的人却出现,想见的人却老是阴魂不散。“你不是不愿意见,是不好怎么面对,我是没什么资格管你的家务事,做什么决定我不会干涉。”
周风笙回过头来,短短的几个字就说出了她的心思。这个小女人以为什么都能隐瞒他的眼睛。梦琳只能耸肩,无奈,谁叫他擅长攻心计,而且眼神太犀利,有时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心思。禾弦疑惑而又讶异的看着周风笙从病房出来,“周董怎么在这里?你这样对待阿樱是什么意思?”
浓浓的疑惑和淡淡的质问声。“当然是来看我的女人。我想以阿琳的性子是不喜别人干涉她的私事,她已经长大了,该怎么做的决定权还是在她手上。”
他轻笑着挑唇,已经一天没抽烟的他有点烦躁。心里那股燥意在絮乱他的心情。无视禾弦的讶异,他走到长廊的窗前,感受着夜景,心里却有点空荡荡的感觉。原来漫长的从来就不是白天,而是黑夜。曾以为世间那么多女人,他总会找到一个懂他的女人,可是现在发现却那么的艰难,他突然有点迷茫这样的爱情和婚姻。周风笙试图用冷静来消除眼里的迷惘。凉风吹袭他的脸上,雨丝拍打在他身上,梦幻迷离的炫彩灯光下没有了人声鼎沸。梦琳走出医院时,发现周风笙并不在等她,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她走在冷冷的大街上漫无目的的寻找那个高大的身影,只是走到船上,看着夜色,感觉现在那么晚了没什么人,突然前面的一艘船有一些气球升起来,气球上写着:阿琳,对不起。梦琳瞪大眼睛看着那些心形气球,它不是写着俗套的“我爱你”,好特别的道歉方式。不由得勾了一下唇瓣,本是心底满满的怒气此刻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怒气全消。高高的塔发出五光十色的光彩,照耀着迷人的月色。周风笙站在气球下笑了,他看到了她的优雅的微笑,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多想牵着她的手一起看那远处的烟火。属于两人的烟火。可是烟花太短暂美丽,就像婚姻总会不完美,总会有残缺的遗憾。既然这样,她他又何必去计较一个已经死去的男孩的送给梦琳的东西。周安泽在某只船的角落静静的观察两人,看到那两个人已经和好了,他非常高兴。梦琳的脚步分花约柳,魅惑的走近周风笙,有点娇嗔,有点恼,“这大半夜的还这样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经病呢?”
周风笙哪会想那么多,只想着她高兴就行,管她这张嘴巴怎么说,她也就偶尔毒舌一下,从来没真正吼过他。他笑得狂野,抱起她就不愿放她下来,在她耳边低声的说,“最近开始会更忙,我还要去趟法国,到时候那段时间你会不会想我?”
“不会!”
几乎是下一秒的回答,不过他心情还算不错,她说不会就不会吧。他暂且不介意。“放我下来,好不好?这里虽然不多人,可是万一有记者咋办。”
她可不想面对,而且周风笙向来就低调,更不喜欢在媒体面前露面。“不好。”
刚给她一颗糖吃,她就过分了,这女人。他鄙视了她一回。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脚又酸又痛,“能不能别走了?”
“好。”
他望着不远处的烟火璀璨,放她下来,她挽着他的脖颈,羞涩的踮起脚尖吻了他一下,手指紧张的轻抵在他的胸口。他笑着箍着她的后脑勺,加深吻,唇舌纠缠着她的甜美气息和他的刚毅味道,只是突然前面一辆车的光线猛然照射到两人身上,梦琳用手挡住眼前太刺眼的车灯的光线,而周风笙半眯了眼睛。并不能看清在他们面前的兰博基尼里面的两个男人。只是奇怪的是就一下而已,那一辆名贵的兰博基尼就快速转过弯行驶了。兰博基尼里的气氛很冷。霸气的男人架了一下眼镜,打量了一下身旁的男人,少年竟然穿了件粉红色的衬衣,白色的休闲裤,看起来清秀,只是眼中有点隽冷,“你今天穿得那么风骚,小心被老爷子发现了。”
“你还不是一样反常,人家一对夫妻在树下接吻,关你屁事啊!你竟然撞破人家好事,真是不知羞耻。”
敢和他这样说话的除了白衣少年,不会有其他人。那清亮的眸子闪动着狂厉,男人猛然开快车,丝毫不觉得飙车有什么危险性似的,白衣少年双手趴在前面的座椅上,望着一个又一个的转弯,耳边那嗡嗡嗡的风疯狂的呼啸,刺得耳朵不舒服,只是白衣少颇为镇定的翻了白眼,望着那一个又一个的弯还是不停,他实在受不了了,大喊,“我去,你开那么快,要是本少爷残了,你照顾我后半辈子啊。”
豪车猛的刹车,男人半眯着危险的眸子扭头看白衣少年,把墨镜取下,丢到副驾驶,“老爷子交代你的事,你做了吗?没事在我车上风骚,小心你女人不要你了。”
白衣少年暧昧的勾了一下眼睛,男人扭头过去想呕吐,差点没当场发飙把他扔到荒郊野外喂狼。“老爷子交代什么事我都愿意做,除了这一次交代的。”
白衣少年敛去眼底的玩味和慵懒,严冷的打开车门,替男人打开车门。男人转眸,冷沉的声音,邪魅的走到台阶上,忽然转头,“不许打她的主意!”
白衣少年一楞,旋即温润挑眉,双手优雅的插在裤袋里,拿着车钥匙,忽然抛给他,“你是说季凉樱?我去,我怎么忽然觉得我刚刚看到了季凉樱,就是在那路边和人接吻的那个,我的妈呀,这大半夜见鬼了,而且还是女鬼!”
站在别墅前等他们的佣人听着他的话不由得扑哧一笑,被男人一记白眼,顿时个个都严肃的挺直身体。“她没死,重新活一次,真是命硬!”
男人的话让白衣少年久久都处在震惊中。白衣少年蓦然上前抓住男人的衣领,并未愤怒,而是带着不可置信的张着嘴巴不动,手上的手机摔落到台阶的边缘,一滑,摔成两半,“郑暄,你在胡说什么!她怎么可能没死!你在骗我,又想耍什么手段!不要告诉我,这世上会有一张和季凉樱一样的脸,更不要告诉我你见过她了?”
郑暄冷厉楷着手指上的钻戒,那是一颗黑漆无比的黑钻,就像星光一样华丽,在夜色下魅惑的那张俊脸悠悠转到一边,不去理白衣少年的震楞,一扯掉白衣少年的手,“就算有又怎样,我对她的脸不感兴趣,你这么闲管季凉樱的事,要不把你调到意大利去,意大利的女郎可是很火辣的,找个外国妞做你的老婆!”
“郑暄!”
白衣少年的额头的青筋已经忍不住跳了,他揉一揉太阳穴,“我在跟你说季凉樱的事,你扯到什么地方去了,为什么每次一说季凉樱的事你就反应这么大,就算季凉樱死过一回了,你还要这样子恨她!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不值得我恨!我对她的一切已经没兴趣!”
郑暄走进大厅里,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毛巾,拽着毛巾,忽然把它扔到佣人手中的银盘了,压压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转身对白衣少年怒吼,“如果被我看到了你去找他,你该知道后果是什么!前些日子锦夜轩那边有新买的藏獒,我会把你扔进笼子里喂它们!”
白衣少年咬牙,“你!”
气呼呼的转过身去,拿起佣人手中的果盘里的葡萄,郑暄见他没有吃下去,顿时脱掉上衣。裸着胸膛,邪性的眸子转动,嗤笑,“怕有毒?!”
白衣少年一口咬下葡萄,把果盘端到他的面前,“如果这是阿樱给我的,就算全部有毒我也能吃下去!”
怒焰摧毁了他的理智,可是眼眸里更多的愁郁。季凉樱,你到底在哪里?你到底有没有死?郑暄讽笑,“你一辈子都没机会接近她!”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就轻易摧垮他的最后理智,白衣少年死死盯住郑暄的背影,忽然觉得一切都好可笑。如果季凉樱知道她曾经拼了命去保护的男人竟然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不知会不会喷血而亡。他长叹,他可是郑暄,最无情冷血的莫过于他,从小就在狼圈里长大,而后做了杀手,更是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