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先生贵姓?怎么称呼呢?”
仿佛硬是要找出话来说才能舒服点。他怎么感觉这女人有点聒噪呢?叽叽喳喳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周风笙的视线从某处收了回来。“凭我是你的舞伴。”
梦琳并不惊讶周风笙没认出她来。“姓周,风笙,风雨的风,笙歌的笙。”
既然这女人这么感兴趣,告诉她也没什么,只是她真的很霸道,跟他一样的个性。“风中的笙歌,风笙,不错,好听的名字。”
事实上梦琳确实觉得这名字不错,听起来挺有那么一点诗意。而且他的小名会让人联想起一句诗:云和风静里,已度万梅花。周风笙回味着那几个字,总感觉这女人说话的样子都那么像梦琳的。而且都喜欢诗意的名字。不远处顾越明扯东扯西的终于忍不住问成风了。顾越明把小礼物给了成风就沉声回应,“成总,你知不知道今晚梦琳有没有来?我今晚都没见到她。”
“我还真不知道禾小姐有没有来,不过我个人觉得用心去感受,不要只用眼睛去找,或许你能找到她。”
成风的话顿时让他明白了。原来周风笙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找梦琳的,原来周风笙早就怀疑和他跳舞的那个女人是梦琳了。可是待顾越明想去再次确定时,又犹豫了。他双手抱胸,突然狠戾拿起一个高脚杯,手劲越来越大,站起来,更是抓得高脚杯更有力,“嘭”的一声,高脚杯就这样被他的力气给弄碎了,洒落到地上。众人原比在周风笙这边的视线在听到爆破声都几乎吓了一跳,就转头一看,只是看到那碎裂的高脚杯,却不见任何一个人影,只有见到服务生去处理那些碎片。那个服务生尴尬的连忙道歉。众人都以为是服务生打破的,也就没有了刚刚的那种一瞬间的惊跳。周风笙微微眯着眼眸,加快脚步循着那碎片旁边的长廊走过去。梦琳惊了那么一下,赶紧加快脚步追上他的脚步,她知道刚刚那碎裂的高脚杯一定是郑锦夜弄碎的,她不知道他的火气竟然这么大。“先生,先生,你要去哪里?”
梦琳摇头,决不能让周风笙独自一人去长廊那边,郑锦夜可能会伤到他的。周安泽呢?梦琳顿觉奇怪,怎么周安泽今天没跟周风笙来?而且他身边连助理都没带过来?周风笙他到底在做什么?梦琳头大的在他跨到长廊的那一瞬叫住了他,甚至有那么一点心惊,原谅她真的太敏感了。周风笙转头疑惑的看着这个女人,敢情这女人还黏上他了?不,他从来就不喜在外面沾花惹草,如果不是看她的眼神那么像梦琳的,他怎么可能会和她跳舞?想到这样,他就厉声呵斥,“回去吧,我的行踪不需要告诉你,不要跟着我。”
梦琳的手指绞在一起,实在不好怎么办,就不得不高傲的开口:“先生,我没别的意思,希望你路上注意安全,小心有女人缠着你!”
周风笙啧了一声,竟然忍不住笑了那么一下,就跨着优雅的步伐,而梦琳在他后头看着他,直到他转弯走出了宴会大厅。梦琳犹豫了那么一瞬间,突然就猛然加快速度飞奔到路上,望着路上那来来往往的车辆,就是没有看到周风笙,她失落的呆呆站着。她就不该和他跳舞,不然也不会惹怒了郑锦夜。郑锦夜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她回头看他吓了一跳,“我要被你吓到了,你刚刚去哪了?你这表情是不是很想掐死我?”
郑锦夜的手指一点她的唇瓣,她猛然往后一站,他沉默转身去开他的车,她钻进车里,总感觉他的愤怒很强大,说不定回到古堡里就会爆发了。古堡里的字画有很多是挂在季凉樱的房间里,能想象季凉樱生前有多喜欢水墨画和工笔画,那墙壁上一幅幅都是价值不菲的字画,并排在一列列,尤其是那水墨画,美得让她惊叹。梦琳也是喜爱珍藏国画的,尤其是水墨丹青,她更是喜爱,在半海别墅里,梦琳的书房里挂着的都是水墨画和花鸟画,那些都是周风笙花钱买的。曾经她拒绝过,可是他还是霸道的搂着她指着她背后墙壁挂着的画浅笑,“我的就是阿樱的,阿樱的也是我的,这就是夫妻,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仿佛更懂婚姻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其实她一直觉得自己在婚姻上简直是个小孩子一样懵懂,对婚姻的懵懂;而他更像引导者,引导她步入婚姻,引导她如何做一个妻子。其实他教她的表面不多,多是他在做事给她看,这也算是一种引导。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小事,好像他是一个体贴的丈夫,而她是个没心没肺的妻子,好像对他来说压根就不公平。梦琳偶尔在想,这男人明明是为了禾氏集团而来的,反倒现在他做得比她这个妻子还合格一样,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他何必要做得那么真实。“郑总,我有时在想,你是不是爱过她?这么多字画,难道这不是宠爱吗?”
相比之下半海不像古堡这里的大厅那么豪华,到处都是华丽丽的风格。半海那里多是以水晶为主而已,不算什么豪华,也不算很古朴,反正就是大厅里的古董和字画让人觉得它奢华而已。但是装修和设计风格并不是豪华的,和普通的别墅一样,甚至算不上什么别墅,半海那里花很多,给人的是一种超越现实的空静感。她就喜欢这样的简单的别墅,到处都是花和树,宁静而安宁,又在半山腰里,更是远离尘嚣,心情很坏的时候,只要在花园里呆上几个小时,望着那耀眼的星空,也能让心情变得平和。而不像古堡里这里到处是不同的色彩,华丽得炫目。大厅非常的大,比半海的她和周风笙的两个房间加起来还要大,水晶架上的葡萄酒多得让她瞠目结舌,那水晶架不是只有一个,那是环绕着屋内其他的物品摆放的,大厅的温度而且在调试到适合红酒的温度,简直让她无法相信这男人爱酒的疯狂程度。玲琅满目的各种葡萄酒摆放在一个个架子上,她数了数,一共有八个水晶架。让人感觉太奢侈了。就算以周风笙爱酒的程度,他也绝不会买那么多红酒在家里。除非有个人,那就是索诚然。可是索诚然是做酒店的,当然是以红酒为主要,锦城虽然不及A市大,可是名门豪门多,富人自然多,自然喝红酒的多,更甚者喝红酒保养的女人也多。所以在索诚然的住处里甚至有专门的酒屋,里面摆放的各种各样的红酒都有,甚至一些劣质红酒都有,目的不仅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让他的老婆学习红酒方便。郑锦夜也望着那些酒架,依然沉默不语,让她看不出他的情绪,既然他沉默,她会更沉默,她本是寡言的。见梦琳走到房间里去找衣服,准备去沐浴,郑锦夜自顾自的走到楼上没有理她。他的房间里有一台白色的水晶钢琴,在夕阳余晖里显得褶褶生辉。那是季凉樱以前的最爱,他把它珍藏在他的房间里,不愿让任何人看,除了他自己和季凉樱,而到后来他的公司亏空了那么多钱之后,还有他的生活变得一团糟的时候,他开始愤恨这台钢琴,甚至很想把它给砸了。那台钢琴上放置的蔷薇在余晖下耀眼艳红,他拿起蔷薇,侧身一扔,扔出了窗外。拳头狠狠一砸钢琴键,发出刺耳的琴声。梦琳站在门外看他恼怒的样子,保持沉默,向来灵敏的他敏感的感觉到了一道柔和的目光,他蓦然站起身来。她却转身下楼梯,刚刚在不经意触到他眼神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如刀一般,让她顿时怛然失色。她匆匆的跑下楼梯,走到浴室里,对着那落地镜发呆。在浴室里的热水在水汽中朦胧不已,她的肌肤在朦胧水汽下隐约,玫瑰花瓣在水中漂浮着,她捧起一点水,花瓣吹落,就听到门被踢开。她警惕的让身子更是往下一蹲,玫瑰花瓣漂浮在水上,他看不到水下的那诱人的肌肤,梦琳整个脸因为热气而显得通红,她咬着牙愤恨瞪着他,指着门外,“郑锦夜,你给我出去!”
冷傲抬眉,在这一刻,愤怒已经让她不惧他高高在上俯睨着她怒气冲冲。他走出房间,她赶紧就在浴缸里穿好衣服,管衣服多湿,他推开房间的门,邪笑的嗤笑一声,“季凉樱,我说过你是要付出代价的,今天你竟然还敢在我眼皮底下触碰我的逆鳞,简直是在找死。”
他凑近她的脸庞,她狠狠一推他。“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郑锦夜,你要是碰我,我就死给你看,我压根就不怕死。”
她在怒吼中,很少这样怒吼的她在这一刻忍不住了。他阴森的面容在她面前更是肆意,卡着她的喉咙,恨不得此刻掐死她,她感觉到喉咙的疼痛和窒息感,不期然想起那个新婚之夜她掐周风笙喉咙时,他绝望的看着她时的那种表情。在她脑海里盘旋,最后她的眼里有一点点的泪。“威胁我?季凉樱,你的本性露出来了,终于露出来了,放心,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我要你记住今天的痛!”
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句话,一松手,她整个人跌回到水里,溅起的水花飞到他身上的黑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