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女伴出现在他面前,对着他优雅的笑,“这是我的女伴,季家千金季凉樱。”
季家在B市是最神秘的豪门,低调神秘,从来没有媒体报道过季家任何一个,更没有男人能轻易能接近过季凉樱,但是郑锦夜不同。郑锦夜的命是季凉樱救的,恐怕连郑锦夜都忘记了,每一次季凉樱跟他说起郑锦夜总会带着叹气声。总会高傲的在他面前臭显摆,那双厚厚的粉唇抿成完美的弧线,“看我多厉害,救了锦夜命,锦夜,锦夜,繁华如锦的夜晚,你说他的一生注定是华丽无比吧。”
那时的他总会无奈的笑,季凉樱就是这样,即便在绝望崩溃的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看出来。所以在很多年之后他常常后悔没有跟她多说一个字,他明明就能通过郑锦夜了解她多那么一丁点,明明他就可以安慰安慰她,可是他就是讨厌她跟郑锦夜站在一起时那么惹眼,让他没有心思去安慰那个受到伤害的女人。他常常在想那一年季凉樱被困在豪华游艇时绝望悲伤时的样子有多可怜。可惜他郑辉阳就是那么蠢,就是晚了一步才到游艇,眼睁睁看着游艇爆炸。回神过来的郑辉阳看到郑锦夜带着一双有点腥红的眼睛在瞪着他。“你来得真不是时候。”
郑锦夜看向还没醒来的梦琳,拦腰抱起她来。还在被痛苦绝望的记忆牵扯的郑辉阳突然眼睛红了一圈,拽着拳头无声看向那些樱花树,“凉樱,我一定要找出凶手,为你报仇!”
郑锦夜抱着梦琳到房间里,医生过来替梦琳诊治病情,经过一点时间,才得知梦琳是过度疲劳。郑锦夜不可思议,以前季凉樱常常为了一个任务几夜几夜不能合眼都不会有过度疲劳的症状,而现在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竟然会过度的疲劳。这该死的女人到底几天几夜没有睡好,难道从在这城堡里住下的开始,这女人就没睡个好觉。她就这么嫌弃这里?!郑锦夜是有点怒色的,就连可爱的女佣也看出来了。当他拉起梦琳的手时,看到她掌心里那大大小小的伤痕,他顿时阴沉的看向女佣。“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让她伤她自己,跟我说说,这些伤口是怎么来的?!说!”
这么一吼,差点把女佣给吓得哭了,赶紧跪在地上,红了眼眶,“小姐她今天拽着那碎了的杯子不肯放手,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好在后来她松手了,我没有想到她的手会伤得那么严重,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早就该发现。”
“滚出去!”
郑锦夜望着那伤口不堪入目。真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不过一个杯子她的反应就这样反常。郑锦夜走到窗前思索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倍加珍惜那个杯子,是因为这杯子很特别吗?还是因为这杯子有什么秘密在里面?他为自己突然这样的好奇和想法而懊恼,他何必要管闲事,以前的季凉樱最不喜欢别人管她的私事。她从来没在他面前流过眼泪,更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冷漠而被伤过,永远看起来那么坚韧自信。她会有点高傲,缺乏温柔,可是眼前躺在床上的女人看起来是那么的虚弱,看起来那张脸多么的姣美而温婉,在他面前少了一点强势,多了一点妥协。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假装的?但是看起来实在不像是假装的。经历过那么多,他可不会否认自己那犀利的眼光。他不知该如何说这个女人,只能说她的骨子里带着一点成熟的韵味,好比百花香一样致命的撩人。也许命运就是这样,上天也看不惯季凉樱的所作所为,才惩罚季凉樱,让她变了一个人似的。郑锦夜拿了一张靠椅坐在床边,知道她不可能会那么块醒来,肯定会睡到夜晚或者到下午。烈日当头,郑辉阳只走到房间门口避一下太阳,并未真的是来看那个拥有和季凉樱一样面孔的女人。这样的烂借口是跟门口的保镖说的,门口的保镖自然认得郑辉阳,所以也不敢随意阻拦他进去。“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闯到这里,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郑锦夜微微的扭头冷笑,唇角泛出一丝郁冷。房间的空调本来就开得有点冷,他这样突然一笑,顿时让气氛冷到极致。郑辉阳忽然后悔这么快来看这个女人了。“大哥,我不知道你到底留她在身边是想做什么,但是我恳请大哥不要再伤害她,就算她犯了什么错。”
郑辉阳鼓起勇气说这些话。郑锦夜站起来转过身去,指着病床上的梦琳,“二弟,你想多了,我可没有留她在身边,只是那一次救了她就把她安置在这里,她可是愿意把这里当成她的避风港。”
“可是你确定她就是凉樱吗?大哥,你们以前就算有什么仇恨,可是当年你是看着游艇爆炸的,难道你还要错过以后的时间机会吗?如果你不爱她了,那我把她留在身边好好照顾她,就算不会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郑辉阳迈着三两步走到他的侧边,“如果有人伤害她,我不管是谁,都别怪我心狠。”
郑锦夜拍拍他的肩,“二弟可真是情深义重,连我都自叹不如。”
郑辉阳望着他离开书房的背影,勾起浓浓的嘲讽,拽着的拳头的青筋在暴跳不停。“不过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你还是管管你的未婚妻。”
郑锦夜突然转头跟郑辉阳说道。郑辉阳惊讶的走出房间,对着他的背影,“未婚妻?我哪来的未婚妻i?”
郑锦夜掏出一支烟,隆了拢身上的黑色大衣,那双邪性的眸子充满魅惑和深幽,“回去看看老爷子给你的惊喜。”
郑辉阳顿时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尼玛,老爷子给他的惊喜,完了,他要带个未婚妻怎么做事啊。最大的问题是连一次都没见过的女人也配当他的未婚妻吗?这样的未婚妻他宁愿不要,何况还未查出害死季凉樱的凶手,他怎么安心订婚?!郑辉阳气得咬牙切齿瞪着郑锦夜的背影,恨不得揍他一顿,瞧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确实很欠揍。无奈耸肩,他走回到房间里,见梦琳还未醒来,就坐在靠椅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双目幽沉的看着她的面颊。如果那一年游艇爆炸前他就赶到了把她带走了,那她也不会死。那个时候就差那么几分钟,那么几分钟他都没来得及,老天太不长眼了。闭上眼睛的梦琳睡得好像并不踏实,偶尔那眼皮会动了动,好几次他都以为她会醒了。梦琳的手指抖动了一下,又安睡似的停止了颤抖。在靠椅的他看了看,发现了,却并未敢过去给她踏实的安慰。此刻梦琳沉浸在睡梦中,梦里出现了萧然的侧影。在大院里,那些栽种了许多年的梨树都开满了花,她站在梨花树下笑得很灿烂。他坐在轮椅上对她微笑,手里拿着一串风铃,推着轮椅到她面前,交到她手上,“听说你喜欢风铃声,这不我从锦城中心给你买了一个,不错吧。”
她笑着接过风铃,低眸看着那紫色水晶芭蕾舞女孩,她也想和萧然跳个舞,结果抬头时,他就不见了。而不远处有个高大的俊影优雅向她走过来,他的下巴带了许多的胡茬,一身黑色的西装,里衬是白色的手工衬衣,下装是灰色的休闲裤,手里拿着一份契约。她在原地笑得放肆,甚至走过去和他拥抱,他那湿漉漉的发丝低着雨水,她踩在他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上亲吻他的厚厚的唇角,满足的笑笑。在梦中缠绵了一会,梦里的画面突然就消失了。在悬崖边上,那颗樱树边的男人阴森的笑着。而她在悬崖边,手指在用力的往上攀爬,却无法爬上去,那手指上都是不忍直视的伤口,深深浅浅的都有。“跪下来求我,我就救你上来。”
带着那阴测测的口气,男人走过来却并未向她伸手。而她拽着攀爬的那树枝叶突然一断,她整个人掉进深渊。“啊!”
梦琳被惊醒,额头有一点冷汗。“你醒了,怎么了,做噩梦吗?”
郑辉阳猛然站起来,紧张的看着她苍白的面容。梦琳一看眼前的陌生人,猛然向后一缩,警惕的看着他,“你是谁?”
“我是你们郑少的兄弟,郑辉阳。”
他很惊讶,她还是没认出他来。他为自己这样的想法感觉到悲哀,明明她可能不是季凉樱,又怎么可能一定认出他是谁呢?“没关系,你认不出来也没关系,你好好睡一觉吧,你太累了,晚上没睡好,看你的眼袋就知道了。”
他去给她斟了一杯开水,放了一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