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遇见你是怎么样的吗?我当时在舞台上和一个男孩子跳舞,你把我和那个男孩拍下来,你说看见我们两个就想起你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自己是多么好,能和最爱的人共舞,从来就没有想过以后他会抛弃你,而现在呢,你在别的男人的怀抱时是不是多一份遗憾,就像我现在在别的男人身边时,我也会恨自己,恨自己抵抗不过命运的浩劫,如果我多勇敢一点去争取幸福,那我也不会再也见不到顾越明,命吧,如果他不是顾家的人,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凡的打工族,那我的幸福早就唾手可得,可惜他是顾少,是公司的最高决裁决者,而我只是茫茫海里不显眼的一叶扁舟,凭什么入他的眼,梦姐啊,你曾经那么勇敢,即便你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禾梦婉以死要挟你放弃周风笙,可是你都没放弃,我想你只是太累了,你想一个人了,没关系,幸福还会回来的,他一定在不远处在等着你回去呢,或许我们都会爱上别的人,不过没关系,你最后选择的那个人不管他是谁,我都会永远的支持你。梦姐,你什么时候才会开口说句话呢,我等得好焦急,好怕,好怕再失去,我已经失去顾越明了,我不想再失去我的好姐妹。”
说着说着,章清就伏在病床的被子上哭泣了,“你是我唯一的姐妹了,你说我就是你的妹妹,谁都不许欺负我,说这辈子都会护着我,我不要你也离开我。”
章清不敢哭大声,因为禾梦琳已经靠着枕头就睡着了,就在刚刚她就睡着了。柳振林走进来时就发现章清哭得很肿,她的眼眶还挂着泪痕,他从她背后伸出手来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不看他就犹豫的望着那厚厚的一叠纸巾,最后还是接了纸巾,好奇的扭头一望,原来是他。“谢谢。”
她拽着那一叠纸巾,扯了两张抹干泪。他的面上没有表情,看起来有点阴冷,“怎么哭了?不是说了不要在你朋友面前流泪吗?你一伤心,她会更伤心的,虽然她现在好像漠视任何人一样,实际上她是太绝望了,不想看到任何人,但是周围的人在哭,你说她不就更想哭了。”
“我倒是希望她哭啊,她不打不哭不闹不笑不语,我真的很担心她会木僵。”
章清的心充满了恐惧,她可是看过木僵的病人的,他们吃喝拉撒都不会,也不会思考般,完全成了一个没有言语思想和动作的植物人一样,就这样天天躺着。“怎么办,怎么办,都这么多天了她还是一个字不说,虽然会吃饭了,可是就吃那么一点,她身体吃得消吗?我真的不敢想象去她继续这样会怎么样。”
“别怕,别怕,我们要相信她一定能走过这一劫,我们要自己保持好心情去陪着她,这样对她会有好处的,如果我们都哭哭啼啼,还怎么去照顾她?章清,再艰难的时候你都挺过去了,这一次也一定能,相信你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坐在她的身边,望着熟睡的禾梦琳,“你跟我说说她的故事吧,我想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女人,不然为何我总觉得在她的眼里看到沧桑?”
“好,我就跟你说吧,在她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离婚,她坚持跟着她的父亲在一起,她很小的时候就会想着她的爸爸一个人会很孤单,而她的妈妈有了自己的新的家庭,那一定不会像他父亲没有人陪着,所以很多东西都是她父亲教她的,到后来他父亲去收养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像他父亲一样很爱她,可惜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都先后逝世了。”
“那她的丈夫呢?和她的关系怎么样?”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她不爱她的丈夫,因为她跟我说过她此生最讨厌的就是奸商,他们唯利是图,对待感情就像挥霍金钱一样肆意放弃,在她眼里商人是不谈感情的,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益。所以他们是靠契约而结婚的,振林哥,我有时在想,为什么她就是不爱周风笙?难道仅仅因为他是商人,她就不爱吗?不过好像现在我找到了答案,因为不爱就不爱,因为受过伤所以不敢再爱了,就像现在的我。”
他带着她走进办公室里,挂着自己的外衣,“你怎么就知道她是不爱的呢?不要觉得你们都很懂爱,也许恰恰你不会认为爱上的那个人就偏偏爱上了而不知,我现在知道她所受打击的原因大概是什么,首先一定要让她肯打开心扉吐出压抑的那些爱情,我才能给她做更好的抑郁症治疗。”
章清有些难以置信他的话,“你是说梦姐她爱上他了?怎么可能,她爱的是她的哥哥萧然啊,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事,何况萧然早已经离开人世了,你不知道当初她有多绝望,她一个人在家里过了几个月才肯出来面对外面的人和事。”
柳振林突然眸光一凛,“你的意思是她把自己和外面隔绝了几个月,怎么会这样子?如果真是这样,这一次的成功的机率恐怕会很小很小。”
禾梦琳缓缓睁开眼睛,只是看着他俩,章清喜悦的抓住她的瘦削的手指,“你怎么醒了,是不是我们吵醒你了?”
禾梦琳依然没有任何动作和言语,那苍白的面容上有一点泪滴,是章清的残留的泪。那掌心有点无法愈合的伤疤,章清看着那手掌心底酸涩。看向禾梦琳那憔悴得不堪的面孔,伸手抚了一下她的秀发,“你就好好睡吧,我每天都会在医院陪着你,今天不想心理治疗,那就明天吧。”
果真她乖乖的闭上眼睛,虽然依然没有说一个字。但是章清觉得这是个好的开始。抱着她的肩膀,她靠在他的肩窝里,困倦的闭上眼眸,“振林,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是个不会再爱的女人,所以千万不要对我好了,否则我会以为你喜欢我。”
得不到他的答案,她疑惑的看向他走出病房了,她也屁颠的跟着他后面。他带着她去外面的店里吃夜宵,她不拒绝,他沉默刚刚她问的问题,她也不勉强,喜欢本就是一件自由的事,她确实没权利去管他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