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第一次来的时候谁都没发现,那一次周风笙刚好去了国外公司办事,就只有季凉樱一个人在华苑这里,而且连嫂那时候刚刚去了老家一趟,而禾梦琳这么敏感都没发现他的踪迹,他真是有些替她担心,而现在看来周风笙把她护得那么好,倒没什么让他好担心的,只是他很气的是那一个夜晚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那季凉樱可就会中枪了。他真的是想不明白周风笙那时在干嘛,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了,连妻子跑出来了都不及时出来找,每次只要想到这件糟糕事,他就特别气愤。只是如今看着季凉樱有了自己的幸福,他也不想再折磨她了,毕竟他们两个永远都不可能,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不可能,只是他就是看不惯周风笙的作风。周风笙从公司回来时,禾梦琳还没有去睡觉,而是陪着郑锦夜在大厅里边看新闻边聊天,甚至还聊起了公司的事情,而她从中也学会了一些解决公司问题的办法,对着满满的一桌夜宵,她真觉得太浪费了。郑锦夜的手艺还能这么好,她倒是没有料到,自从在华苑这里住下后,她就很少叫周风笙给她做饭,这么多年加起来也不过是那么几次,他天天都比她忙多了,而且近几年华然发展得更快更好,她感觉禾氏都追不上它的脚步了。而她自己因为近段时间的原因,更是觉得追不上华然的脚步。郑锦夜倒是觉得公司的事情她不必太急,他希望能在死之前能看到她的婚礼,甚至能看到她的孩子。她坐在他对面眼眶湿润了许久,她想在他面前哭,可是她知道他不想看到她哭,她只是觉得她的这个哥哥是那么的可怜,爱她这样无情冷漠的女人,到最后都得不到幸福。“哥,如果可以,我倒是很希望你能拥有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别再花心了,哥,替我找个嫂子吧。”
她笑得那么无害,可是他的心却偏偏扎满了针,痛得呼吸太困难。在她眼中,他原来还是一个花花肠子。郑锦夜叹声,走到落地窗前,就见到华苑铁门前的黑色的车驶进院子里了,而周安泽只是给周风笙拉开车门就径直走回到自己的位置。周风笙今天的穿着和平日显得有些不同,浅蓝色的衬衣配搭灰色的西裤,外套是灰色的大衣,看起来很休闲,显得他的眼光里有一丝丝的慵懒。郑锦夜托着杯子笑道,“你老公回来了。我该回去了,不打扰你们了。”
禾梦琳也走到窗前,许久都没有见到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她最重要的男人在深夜里回来,而她在窗前静默的看着他疲惫的走到大厅前。“说实话,季凉樱真的是个坏女人,背叛和离开都是她选择的,伤害了你,更是伤害了亲人,我一直以为季凉樱是在游艇爆炸死的,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当初的我有多绝望,还好,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我再也不用回到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
“不要想太多,我不怪你,前世的你活得太累太要强,这辈子能有一个温柔待你,专一的男人已经很幸运了,其它的你不要再想了,都过去了。”
说完他就走到了楼下,休息室里的灯光暗了一点。她也走到楼下,看着周风笙换了一双鞋子走进来,走到郑锦夜面前。虽然郑锦夜刚刚说了那一番话,可是她知道即便郑锦夜不恨周风笙,也会嫉妒他羡慕他。周风笙疲惫的把外衣给了她,她拿到架子前挂好,他拿了一杯茶,手指敲了一下桌面,“我想乖乖是希望你来决定什么时候办婚礼,她希望得到亲人的祝福,而不是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
郑锦夜一拳甩向周风笙的脸,被他躲开了,“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不过看来你还是反应不错,这样都没中我的招。”
“哥,别闹了,说吧,你希望什么时候。”
“我倒是希望永远都不会。”
他那冷肃的脸看起来冰山一样。禾梦琳上前殷勤的坐在他旁边,抓住周风笙的手,讪笑着,“他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郑锦夜走到门口前,甩了一句话出来,“随便你们什么时候,越快越好吧,我的时间也不知道还有多少。”
她猛然站起来,“哥,要不就后天吧,明天一天的时间准备,我决定去半海别墅那里举行,嗯,谁叫某人居然没有卖掉那栋别墅,那现在刚好可以省了在酒店的大花销。”
周风笙捏着她的手指,“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卖掉那栋别墅?”
“反正我就是知道,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我想去一趟A市找清清,她得的可是大病,我要去看看她,云风,你别拦我,好不好?”
她抱着他,轻轻的蹭着他的胸口,两人相拥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好,乖乖说了算,明天陪你去,既然不放心,我自己跟着总比叫那些个保镖跟着,想想那么多年,总算能等到那一天了,明天,我不希望出现任何差错,明天你就委屈一点,虽然这么几个人跟着你,你会觉得不自由,但是我是真的不想再像两年前一样那样触目惊心,想想那个时候你被那泥土几乎埋了,我真是后悔在新婚之夜没有追出去。这两年来让你受了不少的委屈。”
他抱起她,她点着他的胸口。“算不上什么委屈,倒是挺累的,有时候真的觉得活着就是负担太多了,有的时候真的是很想放弃生活了,直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的情绪怪怪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得了可怕的抑郁症。如果没有我哥和我的一些纠葛和仇恨,其实季凉樱算是最幸福的女人了,在季家她可是个宝贝公主,尤其是小的时候,相反我哥因为是老爸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反倒在季家受排挤。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不会排挤他,又对他很好,所以我们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只是后来我身份变了,他的身份也变了,我们两个就变得格外爱斗,现在想想,能和他斗倒也是一种幸福,人就是这样,面临着亲人将要离开人世,才恍然觉得一切都还没好好的珍惜。”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她的细腰,她的脑瓜子伏在他的胸口上,温热的泪沾湿了他的白色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