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恺之是北魏时期著名的人物,多才艺,工诗赋、书法,尤精绘画,尝有才绝、画绝、痴绝之称,所绘画的神仙、佛像尤其是一绝。至于书法虽不如他的画出名,可也是难得的精品,这一块石刻放到古玩市场上少说价值过亿。吴阔直接看傻眼了,不敢置信说道:“顺叔……该不会是看错了吧,这……这怎么可能是顾恺之的作品!”
陈大顺虽心术不正,可对于书画情有独钟,对于古玩学术上的事不敢亵渎,摇头说道:“错不了……绝对错不了,我小时候就临摹过顾恺之的书法,记忆深刻,这绝对错不了!”
“不是,顺叔,我这和人打赌……”吴阔更是着急,显然是起了打死不认的心思。杨晨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冷笑说道:“阔少,你的人都承认了这是北魏时期的东西,这次赌局你输了,兑现你的赌约!”
让我跪下磕头,还要叫爸爸!吴阔脸色发青,余光扫向李少阳几人,心中一百万个不愿意:“我今天要真跪了,以后还怎么在富豪圈里混下去,一定被李少阳他们笑话死!”
陈大顺也反应了过来,他虽然看不上吴阔这个纨绔子弟,可他在外面好歹代表着吴家的颜面,他受辱无疑也是给吴家抹黑。一步挡在吴阔身前,盯着杨晨喝道:“杨晨,言冤家宜解不宜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次的赌约就此作罢如何?”
“你说呢?”
杨晨冷冷一笑:“我就问你一句,如果刚刚要是我输了,这次的赌约你愿不愿意作罢?”
当然不可能。陈大顺当然知道,杨晨要载在自己的手里,不把他往死里整不可。“你可不要忘了,阔少是吴家的人!”
“那又怎样?”
杨晨冷笑说道:“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愿赌也要服输!”
说着,忽然一脚踹向吴阔的脚窝。啪!吴阔直接双膝跪在了地上。李少阳等人大惊,万万没想到杨晨如此胆大妄为,居然丝毫不给吴家面子。“你!”
吴阔怒火中烧,起身就要动手,杨晨一手按在他头顶上,任凭他如何挣扎竟然起不来。“还没磕头叫爸爸,谁让你起来了,给我跪着!”
楚湘不愿杨晨把吴家往死里得罪,小声说道:“杨晨,差不多就可以了,见好就收。”
杨晨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水灵珠的线索,也不想和吴阔这样的废物多纠结。“今天看在楚小姐的面子上,那三个响头、三声爸爸我先记着,今天这一跪我就当是利息先收下。”
“现在,给我滚!”
嘎吱……吴阔憋屈的起身,要的牙齿嘎吱作响,一副要把杨晨生吞活剥了样子。“阔少,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主要任务是先把葛家村的古玩运回去。”
陈大顺知道现在和杨晨直接冲突没有好处,一边劝说一边将吴阔半推搡着出了庭院。来到外面吴阔怒气未消,气势汹汹喊道:“顺叔不要拉着我,我进去灭了那小子!”
吴阔心中一阵鄙夷:“就你这早已经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人家一只手就能把你撂倒,进去也只是自找其辱!”
“阔少,不要着急。您忘了,我早已经有安排,保证杨晨今晚不能活着离开葛家村!”
吴阔心中怒气难平,咬了咬牙,颐指气使喝道:“顺叔,事情最好像你说的一样让杨晨消失,否则你就给我消失!”
说完,带着李少阳几个富三代延长而去。看着吴阔离去的背影,陈大顺眼神露出厌恶之色。“我今晚确实是要搞死杨晨,但不是听你这个废物的,而是听吴老的,就你这样的废物,还想让我消失,但真是马不知脸长!”
“不过,杨晨这小子还真是碍事,他今晚必死无疑!”
念及至此,陈大顺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师弟,照计划行动!”
陈大顺当年和孙一白同门拜师学鉴宝、玉石,孙一白更是天资卓越,远超同门的师兄弟,陈大顺都多有不及。孙一白凭借一手赌石绝技,叱叱咤南北。只不过他行事太过张扬,引人嫉妒,被设局被挑断了脚筋,消失众人视野中。两年前忽然回归,和陈大顺重新联系,才知孙一白当年死里逃生,拜入三教九流之中,学的一身本事。“我师弟的本事神鬼莫测,要杀杨晨这样一个凡人简直是杀鸡用牛刀,要不是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坏了大事,根本用不了他出马!”
……庭院里面,六爷见吴阔等人走了以后还不愿从石刻上面下来。杨晨好笑说道:“老人家,您起来吧。这块石刻我打赌帮你赢回来了,他们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葛六爷一愣,诧异说道:“你……你的意思是不会带走这块石刻?”
“当然,它既然是你们葛家村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自然不会夺人所爱,这块石刻还留在你们村里。”
得到杨晨肯定的答复,葛六爷这才从石刻上面站起来,连声感谢,又要请杨晨、楚湘入屋,斟茶招待。杨晨止住葛六爷去倒茶,缓缓说道:“老人家,先别忙,我有个事想向您打听打听,你们这个村头山神庙供奉的山神怎么和别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山神庙里面供奉的不是一般人物,他是我们村老祖宗的救命恩人——葛洪先师。”
杨晨越发好奇,也不去打断,只听葛六爷缓缓说起这个村落的故事。“隋末天下大乱,我们葛家村老祖宗为了逃避战乱,带着妻儿老小入山逃兵灾,荒行至此处,见到仙人下凡,自称是葛洪,挥手间,江河湖海任其驱使……我们老祖宗惊讶,立即跪拜,葛洪先师……”“葛洪先师告知不必再往西去,就在此处,可保无恙。后来我们老祖宗便带着家眷在此地隐居下来,果如先师所言,这里既无兵乱又无野兽侵害,风调雨顺,确是一块风水宝地。”
“我家老祖为了感激葛洪点化,直接改姓葛,后来人丁兴旺,千百年下来,便成郭家村。”
“当年我家老祖为了让后世子孙铭记葛先师大恩,便花了重金请了当时名家顾恺之写了一篇铭文,又请了石匠雕刻成这块石刻,立于仙女湖上。”
说到这里,葛六爷老眼湿润,愤愤不平说道:“这块石刻我们葛家数十代守护了千年,从不敢忘记祖宗遗训。万万没想到出了王德发这样的败家子!”
“王德发为了几个臭钱,臭不要脸的把祖宗都卖了,带人将石刻从仙人湖边挖掘过来。”
“这次要不是小兄弟你援手相助,这块石刻可就要落在他人之手,我死了以后九泉之下如何有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听完故事,杨晨思绪万千。“葛洪估计也是和我一样得到了水灵珠成了修真者,葛家的老祖宗便把他动作了神像一般供奉。”
“这块石刻上面有水灵珠的气息,证明它曾经长时间和水灵珠接触过。”
“难道我要找的水灵珠就在仙女湖?”
杨晨迫不及待问道:“老人家,你说的仙女湖在什么地方,我想过去看看。”
“你从这里一路向东,翻过肴山的鸡公岭就有一湖,那里便是仙女湖,不过现在怕是过不去。”
“为何?”
‘鸡公岭那里瘴气浓郁,触之皮肤溃烂,呼入口鼻则会幻象丛生,别说是人,就是猎狗进去也是又去无回。”
楚湘一旁忍不住好奇问道:“那王德发是怎么把石刻从仙女湖搬下来?”
“鸡公岭也不是全年都瘴气环绕,每月初八就会消散一天,那个时候就可以进去。”
杨晨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农历日期。“今天才是二十八,看来这能十天之后才能再来一趟了。”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熙攘的叫声,三人忍不住好奇,齐齐奔出院外,一路朝着喧哗声处寻去。来到村中老槐树下,只见已经围了好几层的村民,中间一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入疯魔了一样的跳着大神。“老人家,这个道士是你们村请来做法的?”
“不……不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来的野道士,怎么大半夜的跑来我们这里跳大神?”
“天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中年道士忽然大叫一声,捉起一把黄符洒向空中,口吐火炎,漫天的黄符纸顿时燃烧起来,将黑暗的夜空照的如同白昼。哇!村里的小孩那里见过如此神奇手段,惊呼连连,使劲鼓掌拍手。“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诛邪!”
中年道士双手掐诀,对着空中飘落燃烧的符纸大喝一声,燃烧得越发猛烈,火光渐渐聚拢一起,空中生出一个火焰包裹的虚像,一副神仙模样。“葛……葛洪葛先师!”
葛六爷一声尖叫而起,村民一下子反应过来,齐齐惊呼:“真……真是先师显灵了,这和庙里的神像一摸一样!”
“大家快跪下,千万别对先师不敬!“葛六爷一声大叫,率先跪在地上,对着空中的虚像磕头跪拜。满村的村民不论男女老少,纷纷跟着跪拜下去,磕头不止。“晤之后裔听令!”
空中的虚影发出威严的声响。“今有灾难再临,晤不得不从九天之上传指汝等,让汝等必过三灾六难,泽福后人。”
“十日之后,百鬼夜行,有家莫出……切记有家莫出!”
葛六爷和满村村民心怀感激,赶紧是连连磕头拜谢,口中满是感恩戴德之言。“十日之后不就是初八?”
杨晨见识过林薇薇等人的神奇手段,区区一个幻象还糊弄不了他以为是神迹。“这人借口百鬼夜行,让村民不出门,一定是要行见不得光的事!”
“难道他也是为了水灵珠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