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佑,你还记得我爹爹的样子吗?”
这个时候出声的就是那个一直坐在齐言怀里的齐麟。此时他仍旧坐在齐言的腿上,但是已经将脸从之前的方向转了回来。“当然记得。”
“那么,你应该有注意到他的头发吧!很长很长,黑发如缎,在我的印象中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人有那样令人移不开眼的头发。”
声音中带着回忆,眼神中带着深深的爱慕,仿佛已经穿过了时间和空间,重新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爹爹,只会对自己笑的爹爹。没有留下给他人插话的时间,齐麟继续了自己的讲述,但是此时的声音中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柔和,而是带着深深的寒冷:“你还不知道爹爹的名字吧!这个世上好像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了,知道的人现在也该死透了。哈,哈。”
低低的笑声笑声中不知是痛苦,还是畅快。说完他转了一下身子,狭长的眼睛看向齐言,渐渐地伸出一只手,用指尖慢慢地碰触齐言的眼睛,仿佛那里那里有让他平静的东西,一眨都不眨。这个时候齐言的眼里都是他,心里也是满满的他,一只手松开了齐麟的腰,伸出来抓住了齐麟还在动着的手,将它靠在了自己的心的位置,然后低下头,微启唇瓣,在齐麟的耳边轻轻地却清楚地说出了三个字。那三个字,轻轻地在齐麟耳边响起,虽然不够响亮,虽然不够华丽,但是却像是最好的一味药,轻易地感动了齐麟。这个人对自己了解至深,一言一行都能轻易理解,总能在最适当的时候安慰自己。但是那个时候的宋漓佑,注意力却不在两个人身上,而是浮现了坟山的山洞中的那个身影,那人现在早已没有了那一头乌发,有的却是长长的没有光泽的雪发,散落在鲜红的长袍上,即使依旧夺人注意,却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华丽。不了解在他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地是那是华丽过后的寂然。那个人……“也许,你已经知道冷池了,但是现在,我要告诉你另外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寒潭的故事。”
齐麟的声音打断了宋漓佑的回忆,但却又立刻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自己对寒潭确实缺乏了解。“寒潭,是冷池族人修炼术的关键。不知道什么时候它就已经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术的修炼。但是所有族人都知道,寒潭的存在让冷池族族人拥有修习术的能力,术带给他们的除了高深的修为,还有许多别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东西,那就是青春。他们生命漫长,从出生开始接受寒潭的洗礼,慢慢长大,修为逐渐增高,二十岁成年,然后就一直维持着年轻的面貌,直到死亡。所以冷池的所有人对自己非常在意的一部分就是头发。”
说到此处,宋漓佑早已震惊,难道……齐麟继续,“他们的头发只有他们自己或者最亲近的人才可以碰触,头发越来越长,那是他们的修为越来越高,但是当头发渐渐地开始变白,那就是生命在渐渐地消耗,当完全变白的时候,他们的生命就会结束。”
此时,宋漓佑早已不是兴趣,而是心已经窒息,那个人就会消失了吗?那个那么神秘那么摄人心神的人就要消失了吗?为什么自己的心中很是失落,是救命之恩?还是英雄之间的相惜?搞不清楚,但是宋漓佑紧紧地盯着齐麟,希望他能够说出一些其它的可能,但是他失望了。齐麟的下一句话是,“我的爹爹是冷池的当年的少族长,每一任族长的命运与寒潭牵绊。”
这样的身份并没有能够给宋漓佑太多的惊讶,却是证实了宋漓佑的猜测。“那么,这次你们来到临川,将实情告诉我,是有求于我吗?”
宋漓佑不想再继续听了,他想要亲眼看到那个人的以后,而不是听到故事自己就胡乱猜测。现在他迫切想知道的是面前这两个好友此行的目的,或许他们的到来会给那个人带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