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瑶心情郁闷的回到清竹院,墨莲一脸焦急的迎上来,对她说道:“王妃,你终于回来了。夫人派人来王府寻你,等了好一会儿呢。”
“母亲找我?”
秦墨瑶一时拿捏不准她口中的那位“夫人”,究竟指的是不是张柳飞。墨莲点了点头,“是夫人的贴身侍女翠芜。”
“母亲找我何事?”
秦墨瑶一边往里头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听说,是夫人病了好些时日,看了不少的大夫,但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所以翠芜便自作主张,瞒着秦府上下,来找王妃回府瞧瞧。”
秦墨瑶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她的母亲真的生病了,她以为秦穆然说那些话,是为了骗她回秦府给秦墨颜看病。她一出现,翠芜立即焦急的迎了上来,对她福了福身,“王妃,夫人高热不退,已经昏迷了两日两夜。奴婢斗胆,前来请王妃回一趟秦府。”
秦墨瑶拧眉道:“母亲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京城中的大夫看不好,为何不进宫找太医看看?”
翠芜吞吞吐吐道:“不是奴婢不想,而是奴婢身份卑微,进不了宫。奴婢找过老爷,但二夫人暗中阻拦,不仅派人将夫人的挽竹院看守起来,只许进不许出。京城中有名望的大夫收了二夫人的指示,都不来给夫人看病。”
她说着,就红了眼眶,“王妃,二夫人早就看夫人不顺眼,他们这是要逼死夫人啊。奴婢求了那些看守的侍卫许久,万幸的是,遇上一个心善的,他偷偷放奴婢出府,奴婢才有机会来王府求见王妃。”
秦墨瑶怒不可遏,她沉声道:“墨莲,你带她下去收拾收拾,一会儿随我回一趟秦府。”
翠芜浑身狼狈,脸上好几道伤痕。秦墨瑶毫不怀疑,她伤了秦墨颜,但白羽妗拿她没办法,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到张柳飞的身上。既然他们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她无义。她不是没有警告过他们,不要将不该有的心思打到张柳飞的身上。张柳飞是秦墨瑶的最后底线,秦家人这是在找死!翠芜洗漱干净,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秦墨瑶给她上了一些伤药,轻声安慰道:“委屈你了。”
翠芜眼角噙着泪,闻言摇了摇头,“王妃言重了,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但奴婢能力卑微,不能为夫人谋划,让她受了不少委屈。”
秦墨瑶坚定道:“有我在,以后定然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们。”
她命人安排好马车,沐阳听到消息,带了几名随从追上来,给出的理由是,顺便去秦府抬回三十万两黄金。秦墨瑶看得出来,那几名随从都是练家子,分明不是王府的一般侍卫,而是易池暝身边的暗卫。有了沐阳的加入,秦墨瑶一行人的阵仗变得有气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不是去秦府给人看病的,而是去闹事的。事实上,秦墨瑶还真有上门找茬的心思。白羽妗敢无视她的警告,秦穆然故意纵容,那她何必给他们面子。不大闹上一场,别人都以为她们母女俩好欺负!马车平稳的停靠在秦府的大门前。秦墨瑶吩咐沐阳,将翠芜暗中送回挽竹院,以免被秦家人知道她出来通风报信,从而连累了她。沐阳带着翠芜离开,秦墨瑶带着一干随从,气势浩大的走进秦府,径直地朝挽竹院走去。秦府管家见状,连忙跑去通报。一路上,秦墨瑶冷着一张脸,目光如刀。她身后的那几名随从更不好惹,他们长得人高马大,身侧皆别着一把大钢刀,眉眼凶悍,不怒自威。旁人心生胆怯,无人敢上前阻拦。趁着秦府管家去通报的间隙,秦墨瑶畅通无阻地来到挽竹院的门前。看守的侍卫觉察到来者不善,一字排开,挡住入口。领头侍卫是白羽妗的远方亲戚,名叫白远,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他对秦墨瑶抱着很大的敌意,语气轻蔑:“大小姐,夫人有令,挽竹院里面的那位主子身体抱恙,需要安静修养,不方便见客。”
秦墨瑶抬手甩了他一巴掌,下手又快又狠。白远一时不察,被打懵了,他瞪了她一眼,咬牙道:“大小姐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属下,这是何意?”
秦墨瑶沉声道:“据本王妃所知,本王妃的母亲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夫人,是秦家的当家主母。秦府上下,还有哪位夫人敢禁足当家主母?你口中的那位夫人,顶多算是秦府妾氏!”
这话不假,秦府皆知,当家主母多年不管事,大权旁落到一名受宠的妾氏手中。任凭妾氏折腾,她都不闻不问,每日呆在挽竹院中礼佛。尽管白羽妗掌管秦府多年,位份始终是一个妾氏。白远这一记耳光被打的不冤,他不但暗中克扣了挽竹院的膳食,更是直接将厨房送来的药全部倒掉。他急功近利,老早就知道白羽妗容不得挽竹院里的那一位,想要趁此机会多表现表现,最好是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折腾死了。白远清楚得很,这件事不能传到秦墨瑶的耳中,否则将会是一场大麻烦。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思索,秦墨瑶怎么收到的消息。“属下一时口误,请王妃恕罪。”
秦墨瑶冷笑不止,“既然如此,你且下去领一百大板,以儆效尤。”
白远只是表面悔过,实际上完全不将秦墨瑶放在眼里。他是白羽妗眼前的红人,平时都是他罚别人,哪有他被打的份儿,当即不服气道:“王妃有所不知,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妃见谅。属下是秦府的人,王妃若要罚属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墨莲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冒犯王妃,别说王妃打你板子,即便是当场取你的性命,也轮不到旁人置喙。”
白远反驳道:“你不过是一介卑贱的奴婢,主子说话,由不得你插嘴。”
秦墨瑶斥责道:“本王妃是你的主子,你不过是一介奴才,有什么资格与本王妃讨价还价!来人,给本王妃拉下去,杖责伺候。”
她今天铁了心要清理门户,别说是白羽妗来了,即便是秦穆然来了,也没资格管她要惩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