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如陪着钱珍珠闲聊了一会,这才把话题转到今天过来要说的正事上。 “珍珠姐,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想跟你聊一聊。”
钱珍珠立马收敛了神色,一脸认真起来,“嗯,你说。”
见对方这么严肃,弄得秦天如一愣,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呃...珍珠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钱珍珠微讶,神色有些讪讪的,“老实说,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我这人没什么擅长的能力,以前所喜欢的那些爱好,好像也不适用现在的环境。”
这段时间她的日子过的浑浑噩噩的,大仇得报,家产也收了回来,似乎一瞬间就再也找不到事情可以做了一样,心里空落落的。 每天不是吃睡,就是看书搭理花园,根本就没有花时间去思考过未来的问题。 在此之前,她一直都是钱家娇养着的大小姐,从未吃过苦,每天的生活就是一些吃喝玩乐,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大多都在享乐方面。 即便后来被梁国雄囚禁起来,但在生活品质上也并没有太差,除了没有自由及精神上的折磨以外,她三十年来的生活基本上没有为生活发愁过。 所以,她也从未思考过自己要做什么谋生,如何赚钱的问题,因为她的生活什么也不缺。 最重要的是她整个人就没什么野心,在物质上也没什么追求,这就有些导致她的性子安于现状。 要是欢欢了解到钱珍珠这些心思的话,肯定会直呼她是‘咸鱼’的本鱼了! 有钱有闲却没什么追求,过日子十分的随遇而安,这不就是妥妥的咸鱼体么。 现在两个咸鱼凑在一起商议未来发展,怎么看都觉得有意思。 “说的也是,现在世道不一样了,有些兴趣爱好或许在某些人的眼里反而是一种资/本享乐了。”
听到珍珠姐的回答,秦天如瞬间意识到了问题,以钱家的条件,自小肯定会以大家闺秀的标准来培养珍珠姐。 而且那时候,正是国外艺术文化传向国内的鼎盛时期,大多都以西洋乐器、西洋画方面的才艺。 这样的才艺或许早些年或是晚些年还会受欢迎,但当下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想明白后,秦天如也不建议珍珠姐在才艺方面下手,其实以珍珠姐的财力,哪怕这一辈什么都不做,也能丰衣足食。 可就她现在这样的状态及处境,再这么闲下去早晚会出问题。 钱珍珠心思细腻,见欢欢的神色踌躇,率先开口问了出来,“欢欢,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们之间不用顾虑什么。”
对方都这么说了,秦天如也不废话了。 “是这样的,梁国雄的事情现在传得沸沸扬扬的,以前你不常出门大家或许还没注意,但现在大家的目光都投在你的身上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钱珍珠怔了正,随即脸色一白,她虽然没多想过未来的生活,但并不表示她没脑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我现在又成了很多恶狼眼里的猎物了?”
想到以前自己犯的傻,她的嘴里一片苦涩,难道有钱就是一种罪吗? 就因为她家里有钱,自己就该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甚至就该是他们脚下的垫脚石,任由他们欺凌践踏吗? 想到过去梁国雄对自己及她家所做的事情,钱珍珠的眼里满是厌恶之色,再想到身边又有人想要故技重施的打自己注意,她整个胸腔燃起了一股怒火。 见状,秦天如立马起身上前,轻抚着她的后背。 “珍珠姐,小心身体。”
钱珍珠咬着牙,痛恨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生气,欢欢,我不想才跳出火坑又进入狼窝,过去那没人身自由的日子我过够了。 我现在不想嫁人,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根本就靠不住,我以后就守着钱家祖宅过日子,照样可以过的很好,我不会再嫁的!”
秦天如见珍珠姐的情绪有些大,连忙安抚道,“好好好,你不想再嫁,那没人能逼得了你,你放心,还有我在呢。”
经过欢欢的安抚,钱珍珠起伏的情绪渐渐平缓,想到自己的处境,她不禁有些茫然了,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欢欢,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秦天如直言道,“寒哥说,公家退回来的家产倒不打眼,毕竟具体有多少大家都不知道,反倒是这座明晃晃的大宅院比较显眼。 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外面的情况,如今很多一大家子人还挤在一个小院子里,而你一个孤身女人就住这么大的一个宅院,就光是冲着这宅院的估计就不少。 所以寒哥的意思,最好让这座大宅院有个妥当的处理方式,让那些想打主意的人,断了心思。”
钱珍珠皱着眉,“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但这座宅院是我们钱家几代人的心血与根基,我是不会拱手让人的,我可以把那些古玩珠宝捐出去,但这座宅院不行。”
她在这座宅院出生长大,所有跟家人的美好记忆都在这里,她可以舍弃那些金银珠宝,但唯独不能失去这座宅院。 这里是她的家啊,她可以没有钱,却不能没有家。 要是她连钱家祖宅都不能守住,那她以后真就没脸面对钱家的列祖列宗了。 秦天如不想给珍珠姐造成太大的精神压力,温声细语的宽慰着。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你别急,咱们一起想想,现在事情还没到那严重的地步,咱们还有时间慢慢想办法。”
钱珍珠忍不住深深的叹息,“有时候太富有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呀。”
她也明白,不管自己是不是捐出了全部的家产,但只要这座大宅院还在,那就不会阻断大家的猜想。 其他人肯定会认为自己还藏了钱,绝不会相信自己就只这么守着一座空宅院。 要说以前她肯定还不会想这么多,但这些年经历过梁国雄的事情后,她也算见识到了几分人心险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