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祁铭与王家人的判决结果出来了。 祁铭因侵害了公家重大经济损失,被发配到北大荒接受劳动改造十年,而王家人则因为受贿的罪名被判五年,之后会送往河省的监狱服刑。 这年头,最注重的就是劳力,所以哪怕是犯人,每天也是要劳动的,只不过相比其他的劳动者,他们干的活要艰苦许多。 总之,组织是绝不会浪费一丝一毫的人力资源。 秦天如听闻后,对这个年代的律法也不是很熟悉,就问了下,“那他们马上就要被送走了吗?”
“一般都要半个月的时间,还要跟接手的那方取得联系,等安排妥当了,才会把人送过去。”
祁寒耐心的解答,主要也是这个年代的交通信息比较落后,所以很多事情一来一回的安排,就需要一段时间。 “那祁铭顶替你出国留学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做?”
秦天如问出口。 没错,当初通过考核选拔的人是她家寒哥,而祁铭则是顶替了祁寒的名额。 当初她听寒哥讲述时,那是震惊的不得了,她真没想到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狠毒的血脉至亲,简直是不配称之为人了! —— 当年,祁家是靠木匠这门手艺发的家,到了祁元平与祁元华这一辈的时候,就不单单只是做木匠活了,还带有家具的设计。 或许是受到家族遗传及生活家庭环境的影响,祁铭与祁寒兄弟俩自小就很喜欢涂涂画画,设计一些小玩意。 但渐渐的,兄弟俩设计的这个爱好,却有了不一样的偏向,祁铭更多是偏向自家所接手的家具方面的设计,而祁寒则是对大建筑类的设计感兴趣。 当年国家公选考试的时候,祁寒考的很不错,至少属于中游的成绩。 然而祁铭的成绩连吊车尾都没有沾到边,他也很清楚自己肯定是无缘这次出国的机会了,毕竟考试答的如何,他自己还是有数的。 因为考核的内容,根本就没有家具这方面的内容,跟他兴趣爱好都沾不上什么边,再说了,他从小的兴趣也只是随心所欲的画个花样子,但却因为家人盲目的吹捧,以致于他根本就没有脚踏实地的认真学习过。 所以,他猜到自己会落选,但看到祁寒一脸自信的样子,他心里就不痛快了。 他跟祁寒的年龄就相差一岁,所以从小到大,很多人就会拿他们两个堂兄弟作比较,包括他的父母! 这让他很是厌烦,心里也充满愤然。 可偏偏祁寒这个堂弟在学习上表现的一直都很出色,每次考试成绩都要比他这个当哥哥的好。 最可恨的是祁寒这个人平时根本就不怎么用功学习,反倒是经常跟着小叔捣鼓着木雕那些,总之,每天放学回家就没见过他看过课本。 而他自己无论怎么努力学习,下了多大的功夫与精力,却仍然比不上整天就知道玩耍的祁寒! 如果祁寒通过了公选考试,那他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而且一想到祁寒风风光光的出国深造,而自己只能继承家业,当一个小店铺的老板,这让他如何甘心? 祁铭不想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碌碌而为,他想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想要成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高看一眼的人。 显然,出国深造就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他错失了,那他这辈子将会永远都被祁寒踩在脚下,成为他的陪衬。 那样的人生不是他想要的! 恰好,考试过后的那段时间,王彩燕经常约他出门玩,对于这种主动示爱的姑娘,原本他是不想搭理的,但无意中却听到对方说了一句话。 “祁同学,你不用担心着急,我爸可是省大的主任,成绩出来后,他第一时间就能接到通知的,后续安排通知书的事情,他也会参与的,到时候我告诉你啊。”
那一刻,祁铭整个人愣住了,他的发愣倒不是因为王彩燕的身份,毕竟大家都知道她爹是省大的主任。 只是对方的话,却让他的脑子顿时一片清明,骤然间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念头来。 而这个念头冒出来后,却怎么也止不住了,还越来越强烈。 于是,祁铭迅速与王彩燕好上了,甚至为了更有底气与资格,他直接跟王彩燕滚上了床。 紧接着,他就跟王彩燕提出了冒名顶替的想法,还一阵发誓保障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她的好,总之说了不少的甜言蜜语,完全把王彩燕哄得团团转。 王彩燕都把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了祁铭,本就对他倾慕已久,这一下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之后,她就按照祁铭的指示,回家给自家的父母灌迷魂汤,说了祁铭许多的好话,还向王君然夫妻俩许诺了不少的好处与保障,甚至为他们描述了未来的一片美好光明。 本来王彩燕就是夫妻俩的独生女,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希望她果儿好,如今她已经跟祁铭有了夫妻之实,不愿接受也要接受了。 再加上母女俩整天在他的耳边念叨,王君然纠结挣扎了几天后,就同意了。 这事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有些难办,可对于通知书要经过自己手的王君然来说,并不是难事,只要做的小心隐秘一点就行。 于是等到成绩单出来的时候,果然有祁寒的名字,之后祁铭就拿着小叔家的户口本,以祁寒的身份领取了通知书。 然后又出具了一份更改名字的证明,最终以祁铭的名字出国了。 当年信息联络本就存在很大的弊端,再加上户口本上也没有个人头像,根本就没法核对。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一系列经手办理的都是王君然,他在其中上下周旋,蒙蔽了所有人。 没得到通知书的祁寒自然不知道了。 其次,当初参加公选考试的人全国各地都有上千人,那么多参加考试,谁还记得谁是谁啊? 再者,每个省份最终就选取了十几个人,这其中年龄差、居住地方上的不同,根本也不知道其中是否存在什么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