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元殿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管家身上,管家心理素质再强,也有些害怕。“还请老爷降罪,这伤乃是奴才去宜春院导致的。”
管家扑通跪地,整个身子都趴俯在地上。叶朝歌不得不佩服管家。薛博听后,也赶紧附和道:“皇上,这是管家的私事,我父亲也不好管得太多。”
“那陌夫人的梦,也太巧了。”
元启在旁慢悠悠的说道。“去宜春院并非是见不得人之事,为何你方才还要说谎?”
蹙起眉头的元晟,低声质问。管家似乎早已想好措词,恭敬回答:“老爷管得严,所以……还请皇上责罚,还请皇上还奴才清白。”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严惩叶朝歌。叶朝歌既然敢把事情捅出来,就不怕没有证据,忍不住冷声一笑:“管家无论怎么说,都是死无对证。”
这个时候,李孝全匆忙而进,请安禀告:“皇上,外面有一个自称薛府的奴婢,说要告发。”
薛博和管家意味深长的对视一眼。他们的举动,自然被三位尊贵的人看在眼中,元晟吩咐带进来。进来的人正是小桃,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脸上胆怯不安,充满害怕的双眼,时不时望向薛博,站定于正中央,跪在地上,躬身请安:“奴婢小桃,参见太皇太后,太上皇,皇上。”
“你想告发何事?”
元晟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直接说道。小桃胆战心惊的抬起头,眼神一定:“奴婢要告发雨涵之死,凶手正是薛家公子和管家!”
此话一出,气得薛博瞪大眼睛,甚至不顾处境,抬起手指向小桃:“你这贱婢,竟敢串通她人谋害主子,实属可恶至极!”
小桃冷声一笑:“薛公子,就算您在大家眼前演技再怎么精湛,奴婢也要说出来!”
“太皇太后,太上皇,皇上,你们都听闻薛家公子温尔儒雅,可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色徒,这个色徒骗过所有人的眼睛,包括中书令大人!”
小桃充满怨恨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薛博更是急了,连忙解释:“还请皇上莫要相信这贱婢的一派胡言,昨日管家看见这个贱婢与叶朝歌在假山后面嘀咕,想必是在商议此事!”
“昨日太子,陌将军,陌夫人来府上调查夫人之死,我想起雨涵,便心中难受,躲在假山后哭,被陌夫人瞧见,陌夫人来问我,可我并未说出半个字!”
小桃信誓旦旦的看着元晟。“后来陌夫人安慰我,最后被管家发现,想必是管家害怕雨涵的事情败露,晚上就跟公子打发了屋中的人,打算对我……”说到这里,小桃身子不免颤抖一番,紧紧地抱住自己。“想要侮辱了我,把我卖进宜春院,我虽为下人,可也不想进了那种地方,只能拼命挣扎,她们正要得逞之时,突然发出一阵声音,公子与管家这才停手。”
小桃低声哭泣着。叶朝歌非常鄙夷的看着薛博:“薛公子可真是翩翩有礼。”
薛固听了,早已气红了脸,怒目圆瞪,低声质问:“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做贼心虚的薛博,上前拉起他的手:“爹,不要听这贱婢胡言乱语。”
“此事有关奴婢声誉,为何不顾声誉要将此事告知大家呢?老爷回家不妨可以回去询问一番,府中已经有几个丫鬟都被公子与管家糟蹋了。”
小桃义愤填膺的说着。“府中每年都有几个自尽而亡,其余那些忍气吞声的人,不过是害怕没了声誉,或者家庭原因。”
小桃情绪越发的激动,咬牙切齿瞪着薛博。薛博已被气得没了理智,快步上前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此时的他如同狰狞着的野兽,张牙舞爪很是难看:“你个贱婢,竟敢在殿前胡言乱语。”
“放肆!”
随后传来太皇太后低声怒斥声。被生气冲昏大脑的薛博,只见他掐着的那只手,青筋直冒,迟迟都未放手。薛固急了:“不孝子,还不快松手!”
可他还是无动于衷。宋智见状连忙上前将薛博拉开,将其按在地上。快要窒息的小桃得救后,整个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吸着空气,额头上已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叶朝歌见此,蹙起眉头,低声嘲讽着:“薛公子在家中竟然是这样翩翩有礼的啊!”
“皇上,儿臣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调查清楚!”
元启恭声建议道,语气坚决。叶朝歌猛地睁大眼睛,捂住嘴巴。“陌夫人,怎么了?”
元晟询问道。叶朝歌扑通跪在地上:“臣妾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说!”
元晟皱紧眉头,非常关心的询问道。叶朝歌犹豫几分:“管家也是个好色之徒,不会是对薛夫人起了非分之想,可是又碍于身份,所以心中生怨,对之下毒,或者是像雨涵那样,怕事情败露,直接对薛夫人行凶!”
“陌夫人,你休得胡言乱语!”
管家低声怒吼道。缓过神来的小桃重新跪好,有气无力的说道:“皇上,管家在府中经常偷窥夫人,还被我们撞见过他骚扰夫人,被受罚。”
薛固听了,气得握紧拳头,上前就是挥了一拳:“你这个狗东西,亏我这么多年信任你,你竟然……”“老爷,你莫要听这贱婢胡说八道啊!”
管家的侧脸已经红肿起来,指着小桃,“叶朝歌给了你什么好处!”
小桃昂首挺胸,冷哼一声:“是奴婢再也忍受不住!”
“看来此事错综复杂,薛家下人都会这么嚣张,还请皇上下旨彻查此事!”
陌殇跪在地上,拱手说道。元启见了,也跟着附和:“还请父皇下旨彻查此事,还陌夫人清白,还薛夫人清白。”
叶朝歌见这么多人都在说话,心中得逞,然后又小声提议道:“现在薛夫人还未出殡,不如开棺验尸吧?”
“不可!”
管家连忙惊慌的反对道。叶朝歌纳闷的嘟起嘴巴,询问道:“为何呢?”
管家连忙解释:“若是开棺,恐怕是对亡者的不尊重,此事不吉利。”
叶朝歌眉头微挑:“中书令还未说话,你这个做奴才的倒是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