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陌殇斜坐在龙椅上,头疼的扶额,听着眼前一大群老臣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不外是“叶氏不忠,不配为后”之类的话。“老臣倒是想起,大梁还未亡时,叶氏便是那古清风带进京城的,两人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指不定那时候便已经背叛了皇上您!”
吏部大人无奈的感叹摇头。礼部大人听了此话,激动得睁大眼睛,连忙补充道:“老臣也想起此事,当时大梁帝与古清风为了叶氏,还吵了一家!”
“皇上,叶氏曾经是元启的妃子,已经不忠贞了,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子,断断不能成为咱们的国母啊,这样老臣们如何信服,让百姓们如何信服。”
孙明安紧接着说道。孙明安还在为教仪宫里的女儿担心,想趁此机会将女儿从里面救出来,然后举荐为嫔妃。陌殇看着七嘴八舌的老臣们,本是低沉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眉头紧皱,将忍住心中的不耐烦。“还请皇上力作决断,将叶氏打入冷宫!”
一位老臣跪在地上,躬身说道,有了他的带头,其余人也纷纷而跪,异口同声的恭声说道:“请皇上力作决断,将叶氏打入冷宫!”
“你们这是在逼朕吗?”
陌殇正了正身子,虚眯起变得狠厉的双眼,厉声质问。“皇上,老臣不敢。”
各位微埋着头,齐声说道。“皇上,臣等也是为了江山社稷和皇家声誉,叶氏做了此等丑事,传得沸沸扬扬,若这种女子还留在后宫,实属让臣等怀疑皇上是否为国考虑。”
说话的是张衡钊,乃是太师一职,位高权重,为人狡猾阴险,势力磅礴,虽臣服于陌殇,可心中却一直不服,甚至想要取而代之,最擅长的便是背后耍手段。陌殇最清楚的就是他,因为他参与了谋害陌老将军一事,他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如今依旧用着他,一来他势力甚大,不能轻易扳动,二来就是重查陌家造反一案。必须要让他说出真相,所以张衡钊不能死!当然张衡钊并不知道陌殇已知晓他参与谋害陌老将军一事,表满的恭恭敬敬来掩饰他心中的不屑。“张太师这是在威胁皇上吗?”
御书房里响起从屋门口传来的质问声。只见古清风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在这朝堂上能够与张衡钊与之抗衡的,大概也只有他了。张衡钊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臣参见皇上!”
古清风走到张衡钊身边,根本都不看他一眼,躬身请安,说罢,起身后,斜看他一眼,仰起头问道,“张太师沉默不语,可是被我说中了?”
张衡钊见到他,就如同见到克星,气得瞪大眼,随即换上一副惶恐的面容,恭声说道:“皇上明察,老臣并无此意。”
所有人都对他有几分忌惮。“张太师和各位就别倚老卖老的在皇上面前紧紧相逼。”
古清风懒得与他们多绕圈子,而是拉紧了黑色斗篷,开门见山,厉声说道。众位老臣的脸色一黑,显然没想到他会直言不讳。张衡钊气得甩了甩袖子:“国师大人可别胡言乱语,臣等对皇上忠心耿耿!”
“好个忠心耿耿!”
古清风不等他说完,便将其打断,忍不住冷声一笑,“后宫乃是皇上家务事,你们个个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
礼部大人激动得眼睛瞪得老大,“国师,皇后可要母仪天下,你此时此刻如此帮着皇后说话,还敢说你们之间没有奸情。”
“没有!”
古清风毫不犹豫的回答道。陌殇则默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你们有何证据说明我与皇后关系不妥!”
古清风仰起头,将双手背于身后,质问道。他们当然没有真凭实据,只不过是听着宫人口口相传吧了。“皇后偷偷出宫不就是跟你约会吗?今日还被皇上抓个正着!”
孙安明说道。“你看见皇后与我约会?”
古清风忍不住冷声轻笑,反问道。孙安明倒是不说了。陌殇却注意到此句话,看向孙安明,忍不住微挑眉头,没想到他的消息这么快,紧接着又想起来,后宫中还有一个孙茹茹。“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是在污蔑。”
古清风慢悠悠的提醒着,“这污蔑之罪非同小可。”
“那叶氏的妹妹拿着纸条告诉宫人,难道她要害自己的亲姐姐吗?”
吏部尚书质问道。古清风说道:“叶氏姐妹不和一事,你并非今日才知,如果我现下写张纸条,就说吏部大人杀了人,然后传出去,难道吏部大人就真的杀人了吗?”
关于名声之事,吏部大人着急的双手轻甩,身子也跟着抖了抖,低怒道:“国师休得胡言乱语。”
沉默几分的张衡钊比方才镇定许多:“皇上,叶氏偷跑出宫千真万确吧?这品行有失,如何为后啊。”
陌殇端起茶喝了口,道:“皇后的确偷出皇宫,不过是想念宫外风景,并非大错,各位大人们怎就抓住皇后不放呢?”
“皇上,并非是臣等们抓住叶氏不放,而是立后之事,乃是国之大事,非同小可。”
张衡钊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叶氏行为鲁莽,品德不佳,怎像大家闺秀?”
吏部尚书感叹道。陌殇并未生气,而是挑了挑眉头:“那你觉得谁为皇后合适?”
礼部尚书小心翼翼的说道:“张太师的女儿今年十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又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品行端正,在京城们的千金们,数一数二,可进宫伺候皇上。”
陌殇怎会不懂他的话中之意,冷笑反问:“你觉得她当皇后合适?”
“恕臣直言,张千金的确合适。”
吏部尚书胆怯回答。陌殇听后,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狠狠地重拍桌子,质问道:“你这么讨好张家,要不推荐张衡钊坐这把龙椅如何啊?”
紧接着御书房的人扑通跪在地上,齐声喊道:“还请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