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茹茹快步来到宝华殿,远远的看到法师正在坐禅,正想上前,竟被宫人拦了下来。“孙才人万安。”
年轻的公公躬身请安。孙茹茹非常不满他方才的举动,狠瞪他一眼,低声斥责:“还不快让开。”
“抱歉孙才人,法师现正在念经,恐怕时间招待才人了。”
公公柔声说道。孙茹茹不悦的蹙起眉头:“放肆!”
公公也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谁叫她怀有身孕。“公公的确放肆了,孙才人既然来了,又怎能拒之门外呢?”
闭着眼睛的法师慢悠悠的说道,随后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他双手合拢放在下巴处,身子微微前倾,恭声说道:“参见孙才人。”
孙茹茹见他还算是恭敬,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殿中的宫人:“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情向法师请教。”
法师见宫人们退下了,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好奇的询问道:“不知孙才人找贫道所为何事?”
孙茹茹低声说道:“法师,今日我冒昧前来,是想让您给我几张符纸。”
法师故作惊讶的看向她,疑惑反问:“符纸?”
孙茹茹点点头:“能够防鬼魂的符纸。”
“哦?孙才人这是碰到什么了吗?”
法师挑了挑眉头,关心的看着她。孙茹茹当然不会说出真实原因,而是为难的笑了笑,解释道:“并不是,而是我听宫人说昨晚看到郡主的冤魂在后宫中游走。”
“我曾听说过一二,这被冤死的人,是无法投胎,最后会化为厉鬼,成为厉鬼后,便是六亲不认,我现在怀有身孕,为了腹中的孩子,所以不得不求张符纸护身了。”
法师怎会不知道她所说的不过是一些借口罢了,迎合的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啊,孙才人为了孩子着想,以后会是一个好母亲,即使这样,那我就为孙才人一个罢了。”
孙才人听后,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能拿到符纸,那她也不怕白芝芝的冤魂了。“还请孙才人等贫道片刻。”
法师说道,然后转身去往了后殿。过了一会儿,法师从后殿出来,手中正拿着叠成三角形的符纸,递给孙茹茹:“孙才人,你把这个放在身上,那些东西便靠不近您了。”
孙茹茹见到后,那双眼发亮,强忍住高兴,抬起颤颤巍巍的手,将其接过后,嘴角才慢慢的扬起,好像得逞了,非常得意。“多谢法师了,我腹中的孩子可能会十分感激你的。”
孙茹茹说着。法师说道:“贫道也只是做善事罢了,孙才人不必客气。”
“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法师了。”
得逞后的孙茹茹,也不想再多待下去,于是礼貌的说了两句便离开了。法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得到“护身符”的孙茹茹,走路都带起风,将视若珍宝的符纸揣进衣领中。“才人你今后也不会害怕了。”
春白说道。孙茹茹笑了笑:“白芝芝啊白芝芝,看你还怎么报仇。”
……孙茹茹回到宝林殿寝宫,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住了,只见带着披风的莲蓉背对于她,很显然是偷偷而来。“臣妾参见公主。”
孙茹茹躬身请安。莲蓉放下连接着披风的帽子,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看向孙茹茹,虚眯起眼睛。孙茹茹见她不说话,倒是不安起来,微微低头,柔声说道:“公主突然到访,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臣妾呢?”
默不作声的莲蓉坐到椅子上,抬起头看向她:“白芝芝,是你杀的,”听了此话的孙茹茹,脑子嗡嗡作响,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心脏也跟着跳动得厉害,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脸色沉重的莲蓉。“公主,臣妾不知道您的意思。”
孙茹茹低下头,小声说道。莲蓉就知道她会装傻充愣,忍不住呵呵一笑:你骗得过其他人,却骗不过本宫。”
孙茹茹眉头紧蹙,见她笃定的样子,便知道此事是瞒不住了,心中纠结着要不要承认。“本宫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你以为叶朝歌就没有看出来吗?”
莲蓉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是想抱着侥幸的心理罢了。“就你那一点儿心思,是个聪明人都能看出来,”莲蓉补充道。孙茹茹听着她的话,思考了起来,像叶朝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呢?随后恍然大悟,扑通跪在地上,哀求的望着莲蓉。“公主,还请您帮帮臣妾。”
莲蓉冷哼一声,有心而力不足,耸耸肩,无奈的说道:“白芝芝在叶朝歌的心中这么重要,瞧瞧她为了此事,阵仗这么大。”
孙茹茹怎会听不出其中之意呢?跪着上前拉起她的裙角,眼睛泛着泪水,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莲蓉公主,您一定有办法救臣妾的,是吗?”
看着她的莲蓉,意味深长的浅浅一笑,低声提醒着:“孙才人何必担心呢?你腹中可是有皇嗣的,就算叶朝歌真的捅破这层纸,你的孩子就是你的挡箭牌。”
“皇上和皇后根本不喜欢臣妾,那肯定不会喜欢臣妾的孩子。”
孙茹茹心中还是有所顾忌。莲蓉瞧她害怕的样子,心中非常鄙夷,真是一个胆小鬼,事情做了,又害怕后果,这样的女人,怎能成大器?她懒得劝说,站起来提醒道:“本宫劝你最近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
孙茹茹恭声回答:“臣妾知道了。”
莲蓉也不再多说什么,便离开了。翡翠担心的询问道:“公主,孙才人做的此事,可会连累您?”
莲蓉忍不住冷哼一声,不满的蹙起眉头,低骂道:“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本宫还想拿她对付叶朝歌,就这智商?”
她的心里面竟然有一丝的后悔了。“那要不要除掉她?”
翡翠压低声音询问道。莲蓉蹙着的眉头微微松开,慢悠悠的说道:“不必了,本宫留着她还有用,应该说是留着她肚子的孩子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