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兆强却一直没有再出现过,这让白依依心中很担心。但是,这种担心,她又不能在贺连昊面前表现出来,因为她跟白兆强的的确确是相恋过的,这触犯了贺连昊的禁忌。“依依,你怎么了?”
陈梦洁见白依依突然愣神,不由关切地问道:“哪边不舒服吗?”
陈梦洁的话打断了白依依的思绪,她忙摇摇头,说道:“没有,妈妈。”
白依依打开钢琴,弹了一首《致爱丽丝》,好久没有弹,都有些生疏了。她弹琴的时候,孩子们都很认真地听着,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喜欢音乐。一曲终了,孩子们送个了白依依响亮的掌事,不过,当白依依想教他们的时候,他们却还是怯怯地不敢靠近。“算了,依依,慢慢再教吧!”
陈梦洁笑了笑,让孩子们去院子里玩了。“妈妈,你每天就在这边上班?”
白依依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的环境并不是,房子都有些破旧,家具摆设看起来都有好些年头了。“是啊,能够每天跟孩子们一起,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陈梦洁笑着回答道。对于陈梦洁来说,白依依已经成家了,自然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她一个人也很孤单、无聊。现在,她在孤儿院工作,能够帮助那些失去家庭的孩子,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陈梦洁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很有意义。“嗯,妈妈,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白依依点了点头,同时暗自下定决心,等以后她多拍几部戏,赚了钱,就捐款把孤儿院翻新一下,给孩子们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虽然她可以问贺连昊要这笔钱,但是白依依觉得靠自己的能力去赚的钱,更加有意义。中午,白依依跟陈梦洁一起吃的孤儿院的工作餐,虽然条件比较简陋,但是能够跟妈妈一起吃饭,白依依心里还是觉得很幸福。“依依,你也累了吧?”
吃完午饭,陈梦洁对白依依说道:“不如我们先回老家去?”
陈梦洁所说的老家,是她在嫁入白家之前,在H市买的房子。当时,陈梦洁为了抚育白依依,从医院辞了职,在离郊区不远的农村低价买了一栋农家房子,在去G市之前一直带着白依依在那住。“好!”
白依依点头答应,自从去了G市之后,她已经有十几年没有回过老家了,也很想回去看看。H市的农村较过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村面貌方面,以前农民住的是土培房茅草屋,走的窄小的土路,烧的是柴草,满村到处是草垛,多数村没通电、没通公路。到下雨天就成烂泥路,出门路也难行。现在农民住的房子都是宽敞明亮砖瓦楼房了,村庄都实行了统一规划。宽阔的柏油路、水泥路通到了家家户户的门口,烧的是沼气、煤气、液化气等。每隔不远便有集镇县城。还建设了娱乐场所,总之农村面貌焕然一新。白依依记忆中,老家门口的那天泥泞的小路早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宽广平坦的水泥路。农村经济方面,也是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乡村企业从无到有,异军突起,并得到了迅猛发展。农业生产随着农业经济制度的改革和农业机械化程度快速提高及农业科学技术的快速推广,获得了全面迅速的发展。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粮食生产不断创造历史的新高水平。农民生活方面,生活水平迅速提高。因为农业的科技进步,致使不断增多的农村富余劳动力都外出打工,最后便都促使了农民收入的增加,也就带动了生活消费水平的迅速提高,随之精神文化生活也有了较快的发展。当然,进步的同时也有一些小小的弊端。比如说,经济发展了,农村人口和家庭结构也发生了重大变化。农村人口增长开始出现“三低”形象。即低生育率、低死亡率和低人口增长率。而且从农村劳动力的供给看,农村新增劳动力的数量呈现逐渐下降的趋势。农村的老龄化程度加速提高。老家隔壁的齐大婶就是一个活脱脱的例子。齐大婶是陈梦洁家的老邻居,在白依依小的时候,曾经给了她们不少的帮助。齐大婶的老伴在几年前去世了,而她的唯一的儿子也在市区工作,平时很忙,只有在节假日才会回老家来。所以,当陈梦洁从G市回来的时候,齐大婶是非常热情,邻居终于有人来住了,她并且经常来陈梦洁家窜门、唠嗑。当陈梦洁跟白依依回老家的时候,正好路过齐大婶的家。“梦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齐大婶正在家门口摘菜。“是啊,依依回来了。”
陈梦洁笑着说道,她把白依依拉到齐大婶跟前:“依依,快叫齐大婶。”
“齐大婶!”
白依依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眼前的齐大婶跟她小时候印象中的相差甚远,头发变白了,背也有点驼了。“哟,依依回来了?”
齐大婶不由上下打量着白依依,啧啧称赞道:“真漂亮啊!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
白依依被夸得怪不好意思的,寒暄了几句,就跟陈梦洁回家去了。过了一会儿,齐大婶又拿来了一袋子鸭梨,说是自家种的梨树上接的果子,非要给白依依尝一尝。“谢谢齐大婶!”
白依依接过梨子,连声感谢。“妈妈,这里的变化真大!”
白依依一边啃着刚才齐大婶送来的梨子,一边感慨道:“以前咱们这房中在村里面算是已经很好的了,现在家家户户都盖了新房,咱们这家就显得好破旧,等过一阵子我拿到了片酬,把家里重新盖了好好装修下吧!”
“不用了,依依!”
陈梦洁连忙摇头:“就这样挺好的,反正我也就是晚上回来睡个觉。要是大动干戈的重新盖过,劳心劳力不说,装修污染什么的,我可受不了。”
“也对。”
白依依点点头,妈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不如我重新买个房子给你?就在孤儿院附近?”
“哪需要这么麻烦?”
陈梦洁依然拒绝:“我现在天天骑车去孤儿院,也是一种锻炼身体啊!”
白依依知道妈妈不想给她添麻烦,故意这么说的,心里暗暗决定先斩后奏,等买好了房子再把钥匙给她,她总不会再拒绝了吧?“依依,你在家休息一下吧,我去下孤儿院,晚上回来给你做饭。”
陈梦洁帮白依依把床上铺上了席子,让她睡个午觉。“妈妈,我开车送你过去吧?”
孤儿院里家里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不用,你忘了我刚才说的,锻炼身体了吗?”
陈梦洁笑着坚持不让白依依送她。白依依给贺连昊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她已经到家了,一切很顺利,请他放心。贺连昊在电话那头嘱咐了白依依几句,然后依依不舍地挂上了电话,继续工作了。白依依打了一个哈欠,今天早上一早就起来了,又一直忙碌到现在,觉得有些疲惫,便换上了睡衣,上床睡一会儿。躺在床上,也许是因为刚才看见钢琴,想起了小时候白兆强送她去学钢琴的事情,白依依又开始为白兆强担心,哥哥他去哪里了呢?为什么一直不联系她?往事,突然又一幕幕地浮现在白依依的脑海之中。白兆强比白依依大六岁,他的学习成绩一向很好,而白依依则有些偏科,文科还不错,理科就有些吃力。所以,每次有不会做的作业的时候,白兆强都会去主动教她。有一次周末,白依依上高三的时候,做模拟试卷,上面要求要写出四首跟庐山有关的古诗,白依依写不出来,坐在那里发呆。“依依,怎么啦?又遇到难题了?”
白兆强此时已经上研究生了,他平时住在学校,周末会回家。看到白依依拿着笔坐着发呆,不由走过去,关心地问道。“嗯。”
白依依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拿来我看看。”
白兆强搬了个瞪着,坐到白依依的身旁,柔声问道:“哪题不会呢?”
“喏,就是这题。”
白依依指着题目,回答。“跟庐山有关的诗句?”
白兆强托着腮帮子想了一下,笑道:“有很多啊,比如说李白的《望庐山瀑布》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嗯。”
白依依点点头,这诗句她也知道的,怎么就没想起来呢?“还比如说,庐山烟雨浙江潮,未到万般恨不消。”
白兆强又继续说道。“庐山烟雨浙江潮?”
这首诗白依依以前没有听说过。“这是苏轼的《观潮》。”
白兆强看出白依依一脸迷惑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庐山的烟雨和浙江的大潮都是很有名的景观。”
“嗯,我听同学说过,她爸爸带她去过庐山,说很好玩呢!”
白依依一边点头,一边在试卷上写上了答案。“以后有机会,我都带你去玩玩。”
白兆强看着白依依一脸羡慕的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