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上班又被告知公司已经辞退了她,刚开始会觉得震惊还有愤怒,可是几圈下来也就清楚这是田家人在向她发难。可现在孟千古早就跟叶绍清分开,他们这样做委实有些不讲道理。孟千古心性骄傲,不愿意回头找叶绍清求助,便打算只身一人离开A市,但后期连她的身份证等普通证明都出了问题,一步被算计,步步被算计,孟千古已经回忆不起来自己这段时间究竟在田家手上栽了多少跟头,甚至连住个旅店都不行。她的生活像是暴露在田家眼下,一分一毫都在相逼,最后就到了这步田地。孟千古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委屈得不得了,偏偏今天出门买一些洗漱用品,竟然看到叶绍清开车从自己身边路过,车速不快,她又看到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田柚。不知怎么回事,这半个月来的委屈轰然迸发,又不能回家哭诉,思来想去就只能找到安羽倾。安羽倾越听眉头皱地越深,恍然想起之前在餐桌上一起同田柚吃饭的场景,当时女人对叶绍清表现得很不在意,但如果真的不在意,又怎么会同叶绍清一起坐车出去?难不成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田柚,甚至是田家,都太可怕了。孟千古刚说完,安羽倾忽然一拳头砸在了桌案上,着实吓了孟千古一大跳。看着安羽倾兀自闭眸,孟千古以为她是气急,立刻安慰道:“羽倾,我没事啦!其实是我小心眼,他们都已经订婚了,是我抓住过去不放,才会有今天这一幕,你别生气。”
安羽倾闻言轻轻摇头,她是生气,但现在闭眼不是因为气急,而是刚才一拳头砸在桌上时没反应过来这桌子是石头做的,实在太疼······等缓过这阵,安羽倾转头看向孟千古,语调带着疼惜:“不是我说你什么,为什么早不打电话给我?我要是知道田家对你做了这些事情,早就跟朗月拿着炸药包过去一并炸了。”
看到孟千古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安羽倾立刻打断:“你先别出声,听我把话说完。”
安羽倾思索了一下:“第一,有关你的消息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第二,你不能继续住在这里,安家老宅一直空着,你搬进去,如果敢拒绝我就把田家的所作所为打印成文章直接贴在叶绍清办公室的墙壁上;第三,别想那么多,田家也就挑软柿子捏,他们敢对你动手一定不敢对我动手,所以你别担心会给我造成什么麻烦。千古,如果拿我当朋友就不要拒绝,你清楚我的性子,我既然来了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孟千古憋着嘴听完,最后垂眸猛地点头,滚烫的泪珠掉落在手上,安羽倾看得心头一紧,立刻伸手抱住她,于是千古姑娘又是一通嚎啕大哭。等孟千古哭够了,安羽倾也已经推开她将行李都收拾好了,大致瞅了瞅,这房间里面也没什么好拿的,就简单一些衣物,于是也不管孟千古如何说以后可能还要住,安羽倾也拉着她直接去了房东那里,结清了这个月的房租,然后两人直接打车去了安家老宅。临上车时安羽倾往四周一瞅,果然看到几个身穿便装但明显盯着她们的人在原地打转,安羽倾冷笑一声,田家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安羽倾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带着孟千古离开,而在她离开后不久,左蓝开车从一旁的窄巷子出来,他倒没有跟踪安羽倾,只是盯着站在路边打电话的几个人。片刻后左蓝掏出手机拨号出去,对着手机点头应了两声后也驱车离开。“盛世”总裁办公室内:慕寒渊挂断电话后继续批阅文件,神情没什么变化。之前安羽倾说出去买书他就知道女人有事瞒着他,派左蓝出去跟着不是为了监视,而是担心路上出什么意外,毕竟自他们相识到现在,遇到的“意外”已经不在少数。但是慕寒渊怎么都没有想到安羽倾竟然是去见孟千古,而且听左蓝在电话里的叙述,应该是有人一直监视孟千古。是什么人监视孟千古,又为什么监视孟千古,慕寒渊不用细想也能猜到。之前孟千古一直闭口不言,他便以为她活得挺好,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想来是最近真的遇到什么难处过不下去了,迫于无奈才向安羽倾求助。慕寒渊不是同情心会泛滥的人,但孟千古不一样,他们之间虽然算不上朋友,但到底比普通关系要好上很多,更别说她还是绍清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还是羽倾的朋友,所以这次无论安羽倾做什么他都支持,哪怕是把田家炸了,他也免费提供劳动力。而在叶绍清跟孟千古的这件事情上,慕寒渊一点儿都不害怕会得罪田家,但也不想参与进去。因为他也不清楚叶绍清对孟千古的感情究竟深刻到了怎样的程度,也因为更加清楚,男女之事,无论关系好到什么境地的朋友也无权干涉,之前叶绍清拼尽全力帮自己,却什么都帮不了,不在其间,自然不明白煎熬与痛苦,所以叶绍清不说话,他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安羽倾让司机将车停在一个大型超市门口,拽着孟千古进去就买了很多东西,两个人又重新打了辆车,大包小包塞了满满的后备箱,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安家老宅。因为安羽然一家人已经搬离了这里,所以难免空旷许久,但好歹慕寒渊每个月都有让人过来打扫,所以大体看起来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