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说完这句话田素看向段城,迎着他震惊的眸子一字一顿说道:“段城,我在田家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想必你也清楚,可能我的选择是错误的,但是当时那种情况,除了献媚附权我没有别的办法,但是一直以来我都将自己保护的很好,所以对你,我是真的喜欢。”
段城喉头动了动,尽量维持住自己声音的沉稳:“喜欢我什么?”
田素缓缓摇头:“不知道。”
段城冷哼一声一把甩开田素,沉声说道:“我不用你喜欢,你的喜欢能有什么用?”
说完指着门口:“给我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田素跪坐在地上,看着段城霍然离开的身影,凄惨一笑。田素到底没有离开别墅,却也没有轻易出现在段城眼前,她想了想走向二楼的其中一扇门,然后轻轻推开。此时安羽倾正在房间里面来回走动,时间一长体力总有些跟不上,段城不可能让她出去,而她也不放心就这么出去,所以只能在房间里面随便走走。田素推门而入时安羽倾吓了一大跳,让她怎么想这个女人都是危险分子,她们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是安羽倾对她实在没什么好印象。“你来做什么?”
安羽倾不动声色地走向床边,然后绕到另一头,这个房间的隔壁就住着慕镇楠,万一有什么意外自己扯开嗓子喊慕镇楠还是能够听到的。大抵看出了安羽倾的不安,田素再没敢往前走,只站在原地轻声开口:“我不会伤害你。”
安羽倾坐在床边扯了扯嘴角:“很抱歉,现在是关键时期,我只能相信自己。”
田素下意识往安羽倾小腹看去,然后赶紧收回目光,柔声应道:“我明白。”
安羽倾蹙眉,她总觉得今天的田素有些不同寻常,这种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怎么,想要离开段城被禁足了?你无论让安羽倾怎么想,她都不会相信田素真的爱上了段城,或者说这天底下只要是有副心肠的女人,谁会爱上段城?当初段城将颜琪捧在掌心宠着,唯恐比之慕寒渊不及,可是等到发现颜琪秘密后竟是连一点儿情面都不留,亚斯将颜家人折磨到那种程度,他当真可以管也不管。想到这里安羽倾生出几分同情,浅声问道:“段城为难你了?”
田素嘴角溢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头看着手指:“没有,他让我离开,是我自己选择留下的。”
“为什么?”
安羽倾下意识问道。“是啊,为什么呢?”
田素转头看向窗外,太阳已经完全沉下去,黑幕逐渐蔓延开来,她相信,这将会是她看过的最后一个黑夜,“像你这样玲珑剔透的人都看不出来,难怪他也看不出来。”
安羽倾听得一头雾水,田素刚才那番话不像是对自己说的。“安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田素开口。安羽倾点了点头:“你说。”
“段城······段城在你心中是不是真的罪大恶极?”
安羽倾叹息一声后说道:“要不是杀人犯法,我都有很多次想要跟他同归于尽了。你一直待在段城身边,应该清楚很多时候不是我们有意为难他,而是他处处跟我们作对,如此咄咄逼人,谁能忍受?”
田素顿时红了眼眶,急忙低头掩饰住,许久之后才轻声说道:“安小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这次你们没事,段城也及时收手了,你能劝劝慕总,让他放过段城吗?”
安羽倾凝眉看着她,却是轻轻摇头:“田素,你应该清楚,无论发生什么段城都不可能收手,更重要的是,他得罪的不止是寒渊,绍清已经筹谋布置很久,即便我能说通寒渊,绍清那边我却没什么立场。”
田素紧紧抿唇,声音似乎都能在空中飘散了:“谢谢。”
然后起身离开,安羽倾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田素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单薄萧瑟。田柚刚离开不久,慕镇楠就进来了,安羽倾想要给他倒水也被他伸手拦住了,慕镇楠示意安羽倾坐在自己对面,然后喝了半天的水才沉声开口:“刚才的女人是谁?”
“段城之前留在身边的女人。”
“难得。”
慕镇楠将水杯往桌上一放,“这种时候没有选择离开,竟然留了下来。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嗯。”
慕镇楠颔首,“准备准备,寒渊今晚就回来。”
安羽倾颇为诧异:“您怎么知道?”
“我的孙子我怎么会不清楚?”
慕镇楠微微有些得意:“亚斯不是都来过了吗?他肯定会告诉慕寒渊关于你的一切,并且根据我对那个小子的了解,他会唯恐天下不乱地添油加醋,寒渊忍不了的。”
安羽倾略有些忧愁,她现在彻底明白为什么大神如此逆天,原来隔代遗传这种说法,在性格方面也有决定性的作用!话虽如此,安羽倾心中不免紧张,段城看起来不像是任由寒渊为所欲为的样子,虽说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但心里到底是恨着慕寒渊。安羽倾就跟慕镇楠待在同一个房间直到晚上九点,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起大雪,只有灯光打印着的地方能看到片片黑影快速掠过,不好的天气,的确容易发生不好的事情。段城想来也是料到了这一点,别墅周围的人到了夜间忽然加了两倍,根据自己人的回报,外围已经停了不少警车,看起来慕寒渊这次是打算一点儿生机都不给他。“哐啷”一声,门被段城大力推开,男人脸上带着阴毒的笑意,更多的是到了最后的畅快,他跟慕寒渊斗了这么长时间,是时候该有个结局了。“安羽倾,慕寒渊已经来了,就不跟我出去看看?慕老先生也一起吧。”
安羽倾转头看向慕镇楠,却见慕镇楠点了点头,再仔细看看段城,才发现男人腰间别着两把枪,纵然慕镇楠宝刀未老,速度再快,也断然快不过子弹。跟着段城出去,通往三楼阳台的过道两旁,每隔一米就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并且无一例外带着枪,安羽倾心中“咯噔”一下,段城这是打算鱼死网破。还没站到阳台处便听到一道刹车声,随后被段城轻轻一推,安羽倾完全暴露在风雪中,可她却不觉得冷,因为浑身的血液都随着那道修长身影的出现而变得无比炽热澎湃。别墅四周灯光透亮,所以安羽倾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慕寒渊。他披风带雪而来,虽然只有一个人,但却能做到让每个人眼中只能看到他一个人。纵然此时邪风密雪,也不见他有半点失态,依旧是安羽倾深深印刻在记忆中的从容不迫,带着常人无法企及的高贵优雅,让着四周景致全然变成是他的陪衬。但慕寒渊可不像安羽倾看到的那样冷静,这世界上唯一能够影响他的人就站在别墅三层,他看不清她的脸,却能感觉从她身上传递来的期盼。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真的想要告诉段城,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现在哪怕是给安羽倾加件衣服,自己都会感激他。可是段城的眼中只有一片冰冷,慕寒渊站定在楼下,心中无比清楚,纠缠了十几年,今天就是彼此宿命的尽头,他跟段城,只能存在一个,而这个人,只能是他,也必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