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本大人已经了解是怎么回事了。”
韩阳故弄玄虚,将目光移向荆立,言:“这只鸡可是荆卿负责饲养?”
荆立在心中早就将这只畜生想作韩阳了,很潇洒的一甩衣袖道:“正是,敢问大人可是从这只鸡那里了解到了什么?不防传给我们大伙儿听听,在下真是没想到,大人还会说畜生话啊!”
逮着机会,荆立将韩阳好一通损贬,殿中之人这才脸色好转不少,否则若是一直被韩阳牵着鼻子走,他们脸上也不好看。韩阳倒也不恼,一脸玩味的说道:“既然荆卿有如此要求,那我就告诉大家,这只鸡向我伸冤,说它这纯属是被人栽赃嫁祸,分明是饲养他的主人,自个儿拆毁窝门,反倒赖在它头上,真是畜生不如呐!”
荆立脸色忽变,指着韩阳怒喝:“胡言乱语!”
韩阳:“荆卿这是事情败露,恼羞成怒么?没想到荆卿竟然是这等畜生不如的人,来人,依本官判处,此鸡无罪,责打荆卿三十军棍,此案就此了结,堂下畜生可有异议?”
荆立肺都快欺诈了,韩阳左一个畜生,右一个畜生分明说的就是他,荆立气急败坏之下,指着韩阳破口大骂:“你个无耻小贼,安敢治我之罪,公堂之上纯属胡言乱语,明日我必将你弹劾,如此昏庸之人,何以为官?”
幸好离得远,否则韩阳非得被荆立喷一脸唾沫星子不可,饶有兴趣的看着荆立狗急跳墙的架势,韩阳不疾不徐的说道:“哦,原来堂下小畜生,还有话说呐,只是说本官胡言乱语,可有依据?”
听得畜生二字,荆立心中大气,胸前起伏喘着粗气质问韩阳:“你当真能听得这只小畜生的话?”
韩阳笑道:“我不是一直都在与这只小畜生言语么?”
噗~荆立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当下不顾斯文,在殿前转过两圈之后,抓起临近的一只烛台,用力想韩阳掷来。被韩阳随手接下,拿在手中,大喝:“来人,还不快将这荆立拿下,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左右站立的侍卫,无动于衷,韩阳有点小尴尬,也是,如果他能指挥的动那些人,也就没这一出了,荆立敢在他面前咋乎,直接抓了砍头。荆立还在殿下闹腾,大骂韩阳:“你个言而无信之人,这只鸡分明是我刚从御膳房抱回,你怎地能说它养于后院!”
“哦……”韩阳一脸诡笑,“荆卿说反了吧,这只鸡养于后院可是你说的,先前我又问你,这只鸡是不是,你所饲养,众目睽睽之下,你也承认了。”
“现在又如此说来,可是要翻供?还是说你一直在欺瞒戏耍本大人,你之一言一词可都是记录在案的,本大人明朝必带着你的供词,上朝参报圣山!你有何话说?”
荆立傻眼,陷于两难之地,要么承认鸡是他养的,挨三十军棍,要么就是欺瞒韩阳,回头给韩阳在朝堂之上参一本,事情可就闹大了。擦着额角不断沁出的汗珠,荆立知道今个儿他算是栽了,谁能想到,韩阳这么一个毛头小子,安得巧言善辩,城府幽深。不止是荆立,而今堂上等着看韩阳笑话的一众人,也是脑门上冒汗,骑虎难下,眼下局面有些不好收拾呐!这时荆立给那负责记录之人一个眼色,那人抄起毛笔,蘸满墨汁当下手忙脚乱在记录的供词之上,涂抹起来。韩阳瞪大了眼睛,这是今天荆立唯一让他意外的地方,我靠,还能这么搞?供词若是被毁去了,那他岂不会成空口无凭,荆立的把柄可就没了。韩阳当即大喝一声:“喂,你干嘛呢?”
那主记无动于衷,依旧在奋力涂抹,韩阳急了抓起桌上的一只令箭,运足劲力掷去,木制的令箭击断那主记手中的毛笔,钉在桌案之上。那主记下的仰身栽倒,撞翻座椅,但是那份儿供状,依旧被他抹去不少。若论无耻,韩阳发现这帮人堪称楷模,他自愧不如,可这仅剩的供状,虽说不能将荆立怎么着,但也够他喝一壶的。韩阳将目光再次投向荆立,他倒要看看这一次,荆立还有什么招?主记被韩阳所阻,荆立抓瞎了,他能有什么招,只能硬着头皮不认罪,在光禄殿中胡搅蛮缠。这边的情形很快传到晁台耳中,晁台听过事情原委之后,二话不说,当即点足五十兵马。直奔光禄殿而来,在晁台的带领下,那五十全副武装的兵士,将光禄殿围的是水泄不通。晁台手扶腰间宝剑,并作剑指,一指韩阳道:“听闻你要罚我帐下副官,所为何事?”
这回不待韩阳说话,殿中那些属官,见着晁台一个个腰杆都硬了起来,刚才跌倒在地的主记,这会儿急忙捧起桌上的供词给晁台送去。晁台随手翻看过两眼之后,随手一团扔在脚下,道:“原来是因为一只鸡啊!”
在大殿中,找到那只受到惊吓的呆鸡,晁台一伸手,一旁就有一兵士为他递来劲弩。拨弄弓弦,扣动机关,那只鸡被射死在殿中,鸡血溅了一地。将劲弩扔回给手下,晁台又道:“一只光会打鸣的鸡,嘴上功夫再厉害又怎样?还不是说死就死了,为了一只鸡,韩阳你居然想动我的人,过分了吧?”
韩阳眯眼看着晁台,不语!当晁台带人闯进光禄殿的时候,韩阳就知道,今天的事只能到此为止了,除非他能将晁台理所当然的扳倒,让董卓都没话说,否则只能暂且忍着!晁台趾高气扬的带着人离去,临走还向韩阳的光禄殿内,啐了口唾沫,可谓是嚣张至极!韩阳在一众人离开之后,看着空荡荡,一片狼藉的大殿,摸着下巴冷笑,心道:小爷就容你们再嚣张几日,都是秋后的蚂蚱了,让你们可劲儿的蹦跶蹦跶又如何?回头有哭得时候!介时,谁会是死掉的那只鸡,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