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内城外又起风云。足不出户,置身于事外,不掺合其中,这是韩阳目前最好的选择。作为一个朝堂新人,举足只轻不重,可以说没有人在乎他的存在。唯一被人看好的,也就是谋略才智,这其中也只有王允才看得出。如若比作棋盘,就目前的形势来说,韩阳只为一颗棋子而已,想要上升为棋手,可不是夺回实权那么简单。相对于司徒王允,董卓只有他那大腹便便,至于谋略方面也只为一星半点,但他身后还有一人最为韩阳忌惮,那就是谋士李儒。此人的智商起码在100以上,这是韩阳就现在的情况给他估算的,和这个身后人斗智斗勇,可谓是难上加难。李儒这个人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但是他改变了董卓后半生的命运。以至于后续进军洛阳,挟天子以令诸侯,权倾朝野的局面,基本上都是这个人在后方辅助。韩阳身边耳目中多,无法分析是敌是友,想要置身事外也是难事,索性韩阳想到一个中规中矩的办法,看似有些折中。不日,背上了谋反罪名的晁台被董太师的人手缉拿归案,其中出力最大的,当然是守成军的头头徐子长。但捉回来的时候,晁台也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可以说见了他的顶头上司董卓最后一面后,就差不多咽了气。在计划之中,韩阳始终认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有名单、兵甲物证坐实,这个案子就算以后也翻不了了。董卓性情如何不用多说,眼睛里容不了沙子。董氏家族嫡系众多,集团军元帅自然是董卓无疑,但手握兵马大多在附近州郡,洛阳城内外也不过万余人马。但只要董卓一声令下,不出三日,十万兵马汇聚洛阳,虽有夸张,但不在话下。让一个外姓掌管兵马,这本身就是极大信任,但是这下可好,被自己的人反水,并且以经屯兵数千,董卓为之暴怒。“真是气死我了,亏我当他为心腹,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等事。”
晁台丢盔弃甲浑身是伤,口中的最后一口气儿已经咽下,趴在地上已然是一具尸体。“隐患已除,这算是一件好事。”
李儒站在董卓身旁,若有所思,但不知何想,他虽有猜忌,却也没有想到是何人所为。因为这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从事发到至今不过5日,如说是巧合,那也太过巧合。董卓多疑只是在表面说说样子罢了,但是李儒不一样,他是疑在心里。“文优,你说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董卓心里清楚这事不方便拿到朝堂来说,但要先有一个对策,以免再生是非。东汉之乱,基本上就是由董贼乱搞,以至于后面儿诸侯雄起,形成天下大乱的局面。“如今真是太过巧合,不由让人多想,但总体来说对太师来说算是一件好事,排除异己,将这隐患摘除,我看不如这样……”提拔一个下属老臣,将其取而代之,确实来得简单,但人心隔肚皮,今出了此事,董卓也肯定不会再放心,定会再有猜忌,莫不如启用一新人来的简单。“他可以吗?”
李儒口中所指,正是韩阳。韩阳在他们看来倒是清闲的很,有权无实,初入朝堂却被董卓、王允两人共同所推选,机缘巧合下担任三品要职,说来确实有点儿戏剧化。“此人虽说资质平庸,但也不完全见得,面对晁台叛乱之事,为了避嫌足不出户,不予掺合,看得出此人还是有些小聪明。”
李儒最看重的一点,就是韩阳看起来资质平平,就算是有所心计,却也能让人一眼看破,足以见得韩阳也只是有一点小聪明而已,这类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给一点甜头,就会为他卖命的人,保守自居。“如此说来,把他安插在这儿,确实有他用武之地了。”
董卓差点把韩阳这个人给遗忘掉了。李儒点头示意,现在正是用人之时,少了个晁台就少了个助力,多一个韩阳那也要比少一个人强。次日,朝堂上就叛乱之事,大臣议论纷纷,此时韩阳拖着病身,衣着布衣,面色惨白,行动迟缓,不发一言。金銮宝殿变成了断案衙门,因为朝堂上跪着一人,此人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看的韩阳那叫一个心疼。但太师当着众人的面允诺,只要冯禄招认,把其余同等供出,留他全尸。冯禄见晁台,变成一具尸首,抱头痛哭。“主人啊,我……”这一哭不要紧,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情的缘由。“事情已经很明了,此事太师明察秋毫,定要论功而赏。”
傀儡娃娃刘协年岁虽小,但也知事情的严重。“赏赐就不必了。”
朝堂重臣都在看热闹,王允并没有添油加醋,反而是推举一人,兑现他应有的承诺。“守城将军徐子长,这次功不可没,今日他不在朝堂之上,但臣要为他请功。”
刘协瞟了一眼太师脸色,虽脸色极为难看,但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说了一个赏子而已。旋即,王允见晁台之职现在正好空缺,也是时候兑现自己的承诺,准备谏言将实权交还给韩阳,立马上前又奏,但还没等他把话说完,董卓意识不妙,想起李儒对自己所说。“臣推荐一人,此人有胆有识,有谋有略。”
董卓后发制人,提前向韩阳抛出了橄榄枝,有意将实权交还给他。董卓口中之人,正是韩阳。韩阳听闻大喜,但面色不变,依旧是病态的样子。“臣近日偶感风寒,现把大任交于我,恐怕不妥呀。”
韩阳有意推脱,没有露出自己没什么野心,吃空饷,养养身子,处理处理宫中内务已经足够。但是董卓之言,如同圣旨,可以说就是借汉帝之口下达命令。刘协见董卓眼神凝重,似乎像是在对他说:“麻溜的。”
“既然司徒大人和太师极力推荐,就不必推脱了,何必这么谦虚呢?”
此话一出,身份就算是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