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尽量保持自己面庞不抽搐,但渐渐放慢速的脚步还是出卖了他心中的想法。只是张松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才颤巍巍地举起双手,张松一把抓住,说道:“在下是益州牧使者张松,真没想到,是西凉王亲自前来迎接,更没想到西凉王竟是如此年轻,真可谓是少年英雄。”
韩阳看着这张面孔如此离自己如此之近,平生第一次心中有了害怕的感觉,一旁的郭嘉看出了不妙,当即说道:“我们不要一直在门口闲聊了,还是请张使者进入府中一叙。”
“对对对,我这太激动了,竟然忘了正事,那我这就进去。”
郭嘉吩咐门口的士兵先带着张松先生到客房等候,他则来到韩阳的面前,说道:“大王今天可有些失了礼数。”
“军师莫要怪我了,我现在一看到他的样子,这心里就害怕。”
“那大王的意思是,不希望他在自己的手下做事?”
“当然不是,你快帮我想个办法,不然我待会和他连话都说不成。”
“这个恕我无能为力,既然大王希望他在大王手下办事,那么以后的接触机会不就更多吗?难道要一直躲下去?所以大王必须克服这件事情。”
韩阳长呼了一口气,“你说的对,确实是我的错,等我心情平复了再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进入了偏房之中,张松已经等候多时,韩阳上前抱拳,还是不敢直视张松,说道:“不好意思,最近各地文书比较多,处理的时间长了一些,还望张松使者莫怪。”
“大王日理万机,是我冒昧前来打扰,又怎么会怪罪大王呢?”
两人坐下,互相寒暄一番后,韩阳进入了正题,“不知道刘州牧这次派你前来,是要找韩某商量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汉中的张鲁一直是我家主公的一块心病,本来这汉中地区都是属于我家主公的管辖范围,只是这张鲁不服从我家主公的管教,自己给分了出去,所以希望大王能够配合我家主公,一同出兵,打败张鲁,我家主公必有重谢。”
“可我怎么听说,那张鲁的双亲妻儿都是刘州牧所杀,如果是真的话,那张鲁自立为王倒也是可以理解。”
张松脸上表情一变,说道:“大王的消息还真是灵通,这件事情确实也如大王所说一般,但是毕竟汉中是我家主公地盘,就这样一直让张鲁占着总归不好,所以还希望大王能够出手相助。”
韩阳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说道:“据我所知,刘璋的兵力应该有五万甚至更多,那汉中的张鲁也才仅仅拥有两三万兵力而已,刘璋打下汉中是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来寻求我的帮助?”
张松听了韩阳的话,面露难色,他知道刘璋的那副德行,永远祈求自保,夹缝生存,不懂得向外扩张,目光狭隘的小人罢了。但是这一番话却不好对韩阳来讲,他对刘璋还有着一些情义,况且他也是刚刚见到韩阳,如此说自己主公,被韩阳拿去做文章的话自己就真的没有地方可去了。韩阳看到了他脸上的犹豫不决,说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天下大势,每个人都能看的清楚,各路诸侯并起,群雄割据混战,到处都是战乱。”
“可是刘州牧却祈求在这片战乱之中让自己的领土成为世上最后那一方净土,在这天下之中,不去打扰别人,所做一切力求自保,你作为他的使臣,摸着自己的心口说,这合适吗?”
张松沉默了,韩阳的一番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心中十分明白,这片天下,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他就快要被淘汰出局了,可是作为他的臣子,自己该何去何从?从进西凉城那一刻后,他就仔细观察,街上的人们生活美满,军队整齐有度,这都是韩阳治理有方。到了韩阳府上,韩阳对他是毕恭毕敬,没有一丝的冷落,而且小小年纪眼光独具,分析更是一针见血,最重要的是,那颗想要掌握天下的野心,他能够从韩阳的目光之中看出,这天下,必定有他一个位置。还没等他开口,韩阳便在他的心中射了一道光,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张松,到我的手下,为我办事吧。我能看出你的苦恼,你的怀才不遇,心有抱负,但是在刘璋的手下却施展不出。”
“到了我这里,你可以完全放心,国家关于粮食赋税这些后防线上的事情,我一概不管,全权交给你一人负责,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内务府总管。”
张松立刻起身,跪在了地上,他老泪纵横,啜泣道:“我何德何能,能够胜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