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表面上跟一个普通上班族没什么区别,背地里却干着拯救世界的勾当。 听起来就很中二。 但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有机会亲自体验一把收容诡异的感受,确实不错。 事实上,对于这次考试,校长并没有给什么提示。 只有四个血色大字: 好自为之 不过,陆离已经参加了三次考试,睁眼之后,表现得很是淡定,消化完陌生记忆,就顺利进入角色。 “但愿这次别死得太难看。”
出于对未来的茫然,陆离轻叹一口气,将注意力放回到前方,同时轻踩油门。 一辆道奇老爷车在马路上疾驰,将路边的积水溅得很高。 没人注意到,副驾驶位置上放着一份观察报告。 摊开的纸面上写着: 4月3号,星期六,下午3:16。 姓名:罗德 性别:男 年龄:45 病情:血疫病晚期 处理方式:紧急收容 嗡嗡嗡…… 手机震动。 “你在路上了吗?”
“没错,很快就抵达目标区域,什么事。”
“按照组织惯例,新人在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时,都会接到一通电话。”
“心理疏导?”
说完,陆离自言自语道:“我不需要这玩意儿。”
闻言,电话另一端的人愣住了。 片刻之后,叮嘱声还是传了过来: “不要犹豫,你并非在剥夺他人生命,而是施以仁慈。”
“祝你成功。”
十分钟后。 水木花园。 电子杆拦住了去路。 “先生,这里是高档小区,没有通行证,一律禁止入内。”
保安敲了敲车窗。 而陆离摇下车窗,将提前准备好的假证递了过去,言简意赅道:“疾病控制中心,正在执行任务。”
“请稍等,我需要确认一下。”
说完,这名保安一路小跑,钻进值班亭,登录疾控中心的官网,核实证件真伪。 事实上,陆离一点都不慌,他点了根烟,单手扶住方向盘,耐心等待着。 一个新手任务而已。 没必要太紧张,到时候只要谨慎行事,保证不阴沟里翻船就行。 以陆离对考试的理解,麻烦都在后面,现在仅仅是小试牛刀罢了。 这时,保安将证件还回来,并朝一旁的监控室比了个手势。 电子杆抬起。 陆离没有犹豫,踩下油门。 小区内,一片寂静。 偶尔能看到几名正在散步的住户,也都是在独行,而且,身边没有宠物跟着,不仅如此,陆离发现,连鸟类和昆虫也遁去了踪影。 编号为153的资料记载: 【在感染新型朊病毒的初期阶段,猫狗将对患者抱有敌意,而越警觉的动物反应越大,甚至会作出一些攻击性的举动。 但随着时间推移,感染者开始兽化,这些动物又会本能地远离危险】 想到这里,陆离不禁加快车速,毕竟这是进入新世界后,自己第一次出手,决不允许出现任何闪失。 晚七点左右。 8单元,1501室。 看着完好无损的合金门,陆离松了一口气,并将收纳箱打开。 几分钟后,门铃被按响。 “谁?”
电子猫眼亮起,女主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她似乎在哭,啜泣声接连不断。 “疾控中心。”
待陆离说完,屋内的声音消失了,他知道,那位女士正在确认他的身份,于是主动拿出证件。 气密型防护服、盖有钢印的工作证,很容易就能取得别人的信任。 “我家先生……” 啜泣声再次传了出来。 可惜,还是没有开门的迹象。 “别紧张,我们已经知道了具体情况,只要罗德先生积极配合治疗,有很大概率会痊愈。”
陆离开始使用话术引导对方。 坦白来说,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大概率、极有可能这些词,可比满口打包票更能安抚人心。 不出所料。 下一刻,那位茫然无措的女士将房门打开了。 “他在哪里?”
陆离开门见山。 “卧室……里面有很多血,我进去收拾一下。”
“没事,我穿着隔离服。”
“对了,这种疾病会通过血液传播,你最好待在客厅里,别乱跑。”
可惜,她没有回答,只是默默跟在陆离后面。 身为一名调查员,肯定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不良嗜好,但是,必须做到严密监控病患—— 通过望远镜、夜视相机,以及窃听器等设备。 因此,继承陌生记忆的陆离心里明白,这位女士非常干净,至少,在下午两点之前没有被感染。 “从医院出来之后,你跟罗德先生有过密切接触吗?比如亲吻,甚至更近一步的那种。”
说完,他转过身来,又补充了一句:“如果虚假报告,会被追究刑事责任。”
“没有,回来之后,罗德就进了卧室,还把门反锁了……” “你们家的那条哈士奇呢?”
“不知道,大概跑出去……今天,小区内的猫狗像疯了一样,追着我家的轿车跑,而罗德似乎被它们吓到了,晚上什么都没吃……” 她毫无逻辑地说着。 “我知道了。”
陆离点点头,从箱内取出一支白金手杖,并按动机关。 萨杜之剑缓缓出鞘。 紧接着,尖叫声响起。 这位一心保护丈夫的妇人,隐约猜到了什么,她出于本能,冲上来抢夺武器。 而陆离不闪不避,一记手刀将其打昏在地,低声说道:“我很抱歉,但不得不这么做。”
身为一名旁观者,他知道,这对夫妻的婚姻很甜蜜,罗德先生被感染之后,心有所感,总是将自己锁在房间内,尽量避免与妻子接触。 嗡嗡嗡…… 这么严肃庄重的时刻,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 【情况怎样?】 【我们可以入场了吗?】 【稍等,五分钟就好】 【收到】 放下手机的那一刻,陆离收起同情心,一脚踢开反锁的实木门。 血腥味扑鼻而来,地面上散落着不少狗毛,匆匆一瞥,就能看到四五根长骨头,上面还黏连着筋膜,哪怕不是法医,普通人也能凭借生活经验看出,它们是被硬生生撕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