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止痛的方式有点令人咂舌,可是除此之外,元蕴蓝也想不到更好的方式为韦则临减轻点疼痛了。医生看了眼这两个人,不自觉就无奈地扬起了嘴角,这样当众秀恩爱,真的好吗?而韦则临还真的旁若无人一般地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元蕴蓝的后脑勺,然后轻吻着元蕴蓝。仿佛只是因为这个吻,所有的误会都可以被说清。元蕴蓝的双眼微闭,也在回应着韦则临的亲吻。差不多两分钟之后,韦则临才松开了元蕴蓝,而她的脸涨得通红,毕竟两分钟时间的接吻,也不算太短。现在她真的觉得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韦则临的脸上隐约出现了心满意足的笑意,他想要的不过就是她的一次主动的讨好或者是示好罢了。真的,只要是这样,就足够了。而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医生总算是将伤口处理好了。医生不紧不慢地将刚才所用到的工具都收拾清楚,然后一边徐徐地说道:“两位刚才是把我当成空气了吗?”
元蕴蓝不禁就涨红了脸,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刚才真的是顾不得太多了,她只是不想让韦则临始终惦记着那隐隐作痛的伤口,所以也只能出此下策了。而现在看来,这种接吻止痛的方法似乎还是有点效用的,毕竟,韦则临真的没有再因为胳膊上的疼痛而面露痛苦之色。韦则临则是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甚至他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丝的小得意。医生看了眼韦则临的伤口,然后说道:“伤口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是最近你的生活起居最好有个人可以照顾,毕竟很多事情你没有办法自己来,比如洗澡……”而医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将视线落在了元蕴蓝的身上,她有些无辜地回视着医生,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她给韦则临这个大男人洗澡不成?虽然说,也不是没有看过……可是洗澡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想起那样的画面,元蕴蓝的耳根子就不自觉开始发烫发红了。韦则临则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元蕴蓝,因为她那副气鼓鼓的模样而心生喜悦之感。医生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电灯泡当得有点久了,于是就准备离开了:“我就不妨碍两位了,记住我刚才的叮嘱,伤口千万别碰水,不然可就糟糕了。”
“好,谢谢你。”
元蕴蓝对着医生报以一个感激的笑容。而她正要去送送医生的时候,她却察觉,有一股力量已经将她给拉住了,让她动弹不得。元蕴蓝的脚步不自觉停顿了下来,当她满脸困惑地看着韦则临的时候,医生却已经读懂了韦则临的意思,这还需要猜吗?韦则临无非是想要跟元蕴蓝多呆上一会儿,而他当然不能让元蕴蓝来送自己了。于是他就十分识相地说道:“行了,元小姐还是陪着我们的韦董吧,我有手有脚,自己可以走出去。”
“好。”
元蕴蓝看了眼变得有些孩子气的韦则临,然后对医生轻轻点了点头。医生离开了之后,韦则临还是沉默着,可是却又那副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元蕴蓝。元蕴蓝也突然间觉得气氛变得尴尬了,她有点无措地随意搬了条椅子,然后在韦则临的床边上坐下:“你饿了吗?我出去给你弄点吃的。”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我就想这样看着你。”
韦则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元蕴蓝。而元蕴蓝都被韦则临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她微微低下头去。毕竟前几天吵架的场景还有彼此之间用来刺伤对方的话语,都还仿佛历历在目,也都飘荡在耳边。所以现在当这个空间里面只剩下她与他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中不自在,总觉得有些事情总还是得说清楚的,可是她真的想要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怎么样才能够真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韦则临随后也是一阵的沉默,然而片刻的沉默之后,他还是开口说话了:“张妤凡的那件事情,你不要误会。那天跟你吵架,我就跑去夜酒吧喝酒了,喝醉了,我把她当成你了……”元蕴蓝突然十分后悔,她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误会韦则临呢?有些事情,明明是一句询问就能够搞清楚的,可是偏偏就因为自己那该死的倔强还是自尊,所以把事情越闹越大,而到了最后却也只是自讨苦吃。有的事情真的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如果她对韦则临可以持有百分之百的信任,那么张妤凡又怎么会钻的了空子呢?有些事情,不该从别人的身上找原因,往往,漏洞是出在自己的身上。她点了点头,看着韦则临的那副自责的模样,她也相信,这段时间以来,他心中的愧疚与难过,一点也不会比她的少:“嗯……我相信你……”“那你呢?就没有要对我说的吗?”
韦则临一想起那天从张妤凡那边所听到的录音,他便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撕裂了,疼得让他几近窒息。元蕴蓝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她的表情溢满了悲伤还有难过:“你不是都知道吗?我从来都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我刀子嘴豆腐心,我总是口是心非,而这样的我,往往将自己害得很惨。”
韦则临的手缓缓伸了出去,然后轻轻抚了下元蕴蓝的脸颊:“答应我,以后别再这样互相猜忌了,好吗?”
“则临,你告诉我一句实话,张妤凡……对你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真的那么无关紧要吗?”
元蕴蓝的嘴角艰难地扯起了一丝十分勉强的笑容,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可笑,脆弱得几近不堪一击。韦则临的眼皮微微垂下,他的视线无从捕捉,可是却分明可以看得到他眼底的那抹疼痛:“实话是,并不是那么无关紧要。毕竟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她陪着我。你可能不知道,曾经的张妤凡跟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她卑鄙地让我觉得陌生。”
而曾经的张妤凡究竟是怎么样的呢?也许曾经的她,也十分美好。可是终究这个社会的残忍还有现实,还是将她所有的美好付之一炬,让她变得跟其她的那些卑劣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而往往有的时候,人会变坏,只是为了不受欺负罢了。“那可以跟我说说,你跟她以前的事情吗?”
元蕴蓝问道,语气十分淡然。韦则临看了眼元蕴蓝,然后轻轻一笑:“听完之后,不会吃醋吧?”
“我才没那么容易吃醋……”元蕴蓝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她自己的心里其实是没有底的。韦则临下意识地笑了笑,然后还是一五一十地把自己与张妤凡的过去都交代了。而说完这些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元蕴蓝看了眼一片漆黑的外面,然后说道:“想要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做。”
“那我要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做。”
韦则临就像是一个孩子一般,提出了一个这样听起来有些任性的要求。而元蕴蓝自然没有拒绝,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究竟有多少人可以想象,那个叱咤风云,在所有人面前都摆出一张扑克脸的韦则临,其实在元蕴蓝的面前,是这样缠人的,就像是一块甩都甩不掉的牛皮糖一样,倒真的让人啼笑皆非。可是遇见这样一个韦则临,对元蕴蓝来说,无疑是一种幸福。范宁远在举办了一场宴会,一方面是为了款待那些股东,稳定人心,抓住人脉,另一方面则是希望可以与受邀的那些商界大腕搞好关系,毕竟企业接下去的路,并不见得可以一路顺风。竞争时时都存在,而想要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可不是一件易事。范宁远站在家中的别墅的二楼的位置,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攒动的人群,这些人究竟是给了已经逝世的范众辉面子,还是因为他呢?毕竟他不是范众辉的亲生儿子,其实公司上下,对他不太服气的,还有大有人在,绝对不在少数。而当然了,他现在已经跟萧正楠达成了合作。其实举办今天这个宴会的更重要的一个目的是为了,可以争取到跟萧家合作的机会。萧家的生意不仅仅只是在国内做的风生水起,就连国外,它都能屹立不倒,截然成为了众多企业的榜样。而为了可以攀上萧家这棵大树,所以范宁远对于萧正楠的提议,自然是不敢不从。而举办这个宴会,自然是萧正楠的意思了。范宁远的手中端着一杯红酒,他的视线在大厅的人群身上来回移动,站在他的一旁的他的母亲的脸色却并不好看:“宁远,有些事情如果没法勉强,那就算了吧。”
“都到了这一步了,你让我算了?妈,难道你要看着你儿子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吗?”
范宁远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他最想要得到的,不过就是母亲的支持,可是现在母亲却临阵倒戈了?“有没有被人踩在脚下,可能都只是自己的想法罢了。如果你自卑,即便你站在了万人之上,你仍然觉得岌岌可危。可是如果你的心中自信,哪里会真的在乎自己究竟是公司董事长还是一个小员工?”
母亲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过得有多辛苦,她这个做母亲自然是全部都看在眼里。为了超越范瑞苏,他也算是费尽心思了,对待学习,从来都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只是为了得到范众辉的器重。可惜直到最后,他还是被范众辉与范瑞苏之间的亲情纽带给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