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也感动不起来,没有相认的幸福,现在这一切一切只是带给她更多的痛苦而已。她要怎么办呢?忽然间,她很想念妈妈。“我要走了,你们还是少一点跟我联系吧!免得沈寒墨会认出你们来,既然说他从一开始对我的接近都是别有用心的,那么你们越接近我,就越会有危险,而这也有可能会引起我的危险来。我想沈寒墨在找你们之前还是不会伤害我的吧!因为他现在还需要我,因为我是他现在唯一的方向跟办法了。”
聂凯瑶站起来,深吸口气后再次说话的她显得冷静了许多。吕氏夫妻对望了一眼后,都看向聂凯瑶微点头:“对,一切就如你说的这样子吧!”
“妈也不知道能怎样去改变现在的一切,我们只是希望能及早的让你知道沈寒墨的真面目,好让你能防着他,不要深陷。”
吕夫人红着眼,咬着唇。聂凯瑶无声的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心底的那点滋味,这种复杂的情绪,她从来没有过。“我想知道,你们跟沈寒墨一家有什么大的恩怨呢?能不能让我清楚一点的知道?”
聂凯瑶站直着腰,是看向吕明问的。她想,这样的事情男人才是最清楚的。“我跟沈寒墨的爸爸本是好朋友,我们之间有合作的,可是……可是却因为……因为我太贪了,我在我们的合作里抽取了大部份的利益,我本以为姓沈的那个是完全不管的,也不会发现。谁知道他竟然发现了,更没有想到他知道我背着他做这样的事以后竟然会那么的可怕。他想要杀我,他的心太狠了,一点情宜也不留,为了能活下来,我只好还抗,结果与他打架的时候不小心将他打死了。那时候沈寒墨的妈妈也在,她也是一个很可怕的女人,她拿起了枪要杀我,我没有办法才会手快的还她一枪。”
吕明皱起眉回忆当初的一切,痛苦的握着拳:“我不想害死他们夫妻的,可是那时候我没有办法,如果不是他们死就是我死。”
“你爸回到家里很害怕,他无助得不知道要怎么是好,我们想不到最好的办法,知道沈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我们才会想到了用那样的办法,想到等沈家的人找来以后,将大门锁起,然后燃烧自己的房屋装成死亡,让他们亲眼看见我们就死在屋里。其实我们也不能肯定沈家的人会不会因此就放过我们,但是没有办法,那是当时想到的最好办法。我们都渴望着他们会因为亲眼看见我们都在屋内,就会相信我们真的是里面的几件焦尸。”
吕夫人低泣着回忆着当初。聂凯瑶无助的摆动着身子,不清楚自己还能撑得住多久。这样的深仇旧恨,注定了她跟沈寒墨的不可能,那个男人又怎么会爱她呢?“那你们又是怎么逃的?屋里死的是谁?”
聂凯瑶闭起眼,再问。“我们家里有一条秘道,那是没有人知道的,我们就从那里直接逃的。而死在屋里的是……是我们家新的佣人一家,她的女儿刚好跟你差不多大,所以就更好……”说到这里,吕夫人说不下去了。聂凯瑶不敢相信的睁大眼,激动的追问:“你们是说,当时死的是你们的佣人一家?是无辜的一家人吗?你们竟然为了脱身,竟然要他们死?”
“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本来是想要用死尸的,可是用死的装得不像,因为死尸是不会因为痛苦的火燃而扭动的,而且当时也太急了,我们找不到其他乐意的人,所以……”吕夫人低声的抽泣了起来:“我知道我们罪状太大了,所以这些年来都很努力的在做着慈善,希望能弥补。”
“你们以为这样子就能弥补吗?你们太过份了。”
聂凯瑶激动的挥动着手,气得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她无法接受,原来她的亲生父母是这样子的人。她更无法去承受那样的事实,想到有人因为这样而无辜的惨死,心里就冷冷的,全身发毛。这是怎么能做得出来的事呢?“瑶瑶,你别这样说话,你妈是一个善心的人,她根本不想做这一切的,是我迫她的。而我们当时也是走投无路,我们不能任由沈家的人找到的。”
吕明抱着自己身边的太太,看向女儿怪责说。“废话,借口,你们就算是走投无路了,也不能断了别人的后路,难道你这个世界就是围着你们两个人在转的吗?别人的命就不重要吗?是你亲生害死了沈寒墨的父母,是你有错在先,你死也活该,可是你害死了一对夫妻以后还要害死一家无辜的人,你怎么就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呢?”
聂凯瑶愤恨的咬着牙。“瑶瑶,你别这样子说你父亲,他已经后悔了,其实这些年我们都过得不好,都受着良心的责备,我们……”“够了,你们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我宁愿当初你们大胆的去自守,承担这一切的责任,也不要知道你们变成了可怕的杀手,杀完一对又一对的,你们就不会半夜梦醒害怕的吗?”
聂凯瑶用力大声怒骂,深吸着气忍下眼泪,转身拔腿大步的跑出了这房间。走出房间,确定走廊里没有人,她才敢再次走回自己的房间内。用力的将门关上,将灯打开,看着宽大明亮的酒店房,她忽然间很害怕。很害怕。拿出了手机,紧紧的握着手机,她很想打给沈寒墨,却又害怕沈寒墨会惊觉什么,而且那个男人她再也不可以依靠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爱她的,一切都只是她想得太多太天真了。眼泪滚下,聂凯瑶靠在门边坐下,拿出的手机微微的颤抖着,手机在通讯录里转来转去,却不知道能找谁跟自己聊聊天,听听自己发泄情绪。一排排的名字,最后定格在宫尊廷的名字上。聂凯瑶静静的看着这三个字,深吸了口气后主动的打出了这电话。没有什么,她只是想要听听别人说话的声音,不想让自己太个清静,不想让她那可怕在大脑再想着那些可怕的事情。“喂?怎么了?知道要想我啦?你们是在外地做宣传吗?”
电话接通没有多久,宫尊廷就接听了,带着笑的讯问,就好像是多么熟悉的朋友。“我……是想你了。”
聂凯瑶小声的笑着说,干脆就直接坐在地面上,将背靠在门上。“想我啊?那你在哪里?怎么就不想你亲爱的沈寒墨男神了?”
宫尊廷带笑的声音,特别的悦耳。聂凯瑶无力的弯唇微笑,无力的闭起眼:“他在忙,所以我只好打给你了,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心里很怕很慌,没有怎样,就只是想要听一听有人在耳边说话,好让自己能安心一点一点。”
“那你还睡在床上吗?”
“没有,我……下床了。”
看了看自己身处的位置,聂凯瑶苦笑着说。她没有力气走到床上了,她的双脚都在颤抖,她很害怕,刚才所得知的一切真相都让她很害怕。“那你快回床上去,我们一边聊,然后一边睡吧!”
宫尊廷温和的笑着,细语。聂凯瑶紧闭着眼,想了想,乖乖的点头:“好,我现在回床上去。说着,她终于能站起来,快速的走到床边坐下,脱掉厚厚的外衣然后躲回到被窝里面,将自己用被子盖得密密实实的。“我回到床上了。”
卧在被窝里,将那些冷空气都挡在外面,这种感觉还真的不错。聂凯瑶将头枕在枕头上,脸露在被子外面,呼吸着空气,对着电话轻声低语。“宣传做成怎样了?还要多久才能回来啊?”
宫尊廷问,如刻意忽略了刚才恶梦的话题。伸手拨着脸上的头发,聂凯瑶闭起了眼,有点泛力的回应:“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们明天就可以见面了吗?你是要请我喝咖啡,还是我请你喝咖啡?”
宫尊廷温柔的笑语,轻轻淡淡的。聂凯瑶缓慢的睁开了眼,眼里有点湿:“我很想念你跟如生。”
“那就我们一起请你喝咖啡啊!”
宫尊廷的声音暖暖的。“可是我回去以后也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抽出时间来看你们呢!”
聂凯瑶鼻子忽然一酸,忽然间就很想放声痛哭。她已经忍了两天一夜,她真的很累了,听见熟悉的声音,听见可以让自己放心的人说话,这种感觉特别的心酸。“那就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我们随时奉陪吧!这样够义气了吧!”
宫尊廷苦笑,像哄孩子般。他能感觉到,聂凯瑶今天的说话有点孩子气的味道,情绪也好像有点不怎么稳定的。“嗯!”
用力的点头,聂凯瑶紧闭着眼努力的忍着流泪的冲动。“那你怎样?还想不想睡啊?”
宫尊廷带暖和笑意的小声问。聂凯瑶又一次点头,最后忍不住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