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这是为什么?我看得出你根本不想伤害聂小姐的,不是吗?你是那么在乎她,又怎么愿意这样伤害她呢?”
沈聪走向沈寒墨的背后,看着沈寒墨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位置坐下,他也跟随着走到沈寒墨的办公桌前,等候着他的回答。他从来不会多管闲事,不会去问主人为什么,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困惑了,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聂凯瑶怀上我的孩子了,我不能让那个孩子留下来的,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替我生孩子。可是欧文说若要她能安全的堕胎,就一定要她自愿去做验查打掉孩子。我劝过她了,可是她不肯,所以我只好用这一个办法。”
沈寒墨皱起眉,如发泄一般一口气将所有的心事说出来。他都快要将自己压疯了,好像这样子说出来,哪怕沈聪并不能帮助他什么,但至少他说出来后心会舒服一点。有一个人知道他的无奈,都好。“什么?怀孕了?”
沈聪意外的睁着眼,很快就接受这个事实,也理解到沈寒墨为什么这么焦急的要拿掉这个孩子。这的确是不能留的。“现在就只有这一个办法,我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沈寒墨微点头,伸手按着太阳穴:“听说女人狠心起来会很可怕的,就希望聂凯瑶这一次会因为恨我,而恨那个孩子吧!如果她肯乖乖的将孩子打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一切也好说。”
“老板你是想要让她自己打掉,然后再去将她哄回来吗?可是你这样子也太伤害她了,作为一个女人,这样看着心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
沈聪皱着眉,虽然理解,可是又觉得好像太过火了一些。“她是一个很坚强的女人,没有那么容易倒下的,只要她能放下那个孩子,那就够了。”
沈寒墨闭起眼,将头靠在椅背上,感觉特别的力不从心。他就是太在乎聂凯瑶了,所以才不想用的,他是想要让她自愿的情况下这样做。可他的手段是狠了一些,但若不够狠,聂凯瑶肯定不会放开这个孩子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赌对了,可也就只能这样赌一次。沈聪一脸凝重的看着沈寒墨,感觉着沈寒墨肩上的巨大压力,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也许,一切就只能是这样子吧!***逃出了沈寒墨的办公室,聂凯瑶走在大街上面却好像失去了方向,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现在记者肯定会到处的寻找着她,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吧!她现在都看到这样的真相了,还能回应什么呢?她就只能对记者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她跟沈寒墨完了。完了?深吸一口气,她不敢相信真的要完了。可是当初存心要接近她利用她的沈寒墨真的会愿意放手吗?这一切就真的完了吗?伸手掩着唇,阵阵的反胃感升起来,闹腾着的胃让她快要受不住了,这种被无情伤害的苦让她有晕眩的感觉。一切转得太快了,就是因为她不肯拿掉这个孩子,所以沈寒墨就要这样对她吗?是因为这个孩子,还是因为他的内心就是这么虚假呢?“你怎么会了?上车。”
忽然,车来车往的路上,一台上停下来了,就在聂凯瑶的身边打开了车窗。聂凯瑶怔怔的转头看去,盯着车内的男人,看着这熟悉的脸,眼泪流得更猛了。“别哭,快上车。”
宫尊廷皱起眉,看着聂凯瑶如此一动不动的发呆模样,忍不住吼。若不是这里来往的车太多,他还真的想下车将人拉回来。“哦!”
薄弱的回应,聂凯瑶快速的坐到了车内,伸手不停的在擦着眼角的泪。她的手动作很快也很大,宫尊廷看着,剑眉紧拧在一起,低声的开口:“别再擦了,不要再忍了,伤心就哭啊!谁还会在伤心的时候管别人怎么想呢?先顾好了自己,再去管别人的想法也不迟,现在你就是需要哭便哭。”
“我……呜……”唇动了一下,聂凯瑶还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哗声的哭了起来。是很放任的眼泪,是很放任的哭声,低下头,她就在大声的哭着,用力的咬着下唇在哭。宫尊廷无奈的苦叹,有点庆幸自己刚好在这里经过,看见了这熟悉的身影,若不然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一会走在路上会哭成怎样子,被记者拍到了就难看死了。“放心的哭吧!我不会取笑你的。”
宫尊廷温柔的低语,向着他们的地方而去。就在龚如生的画室里,那里已不知何时变成了他们三个人聚一起聊天散心的地方,这也当然就成了此刻聂凯瑶的避风湾了。车直开进了停车场内,聂凯瑶一直被动的跟随着宫尊廷的身边,随着他一起下车,随着他一起回到顶楼去,也随着他一直在他的身边无奈抽泣。可是怎么哭,好像都不久。相比起早两天的晚上,她现在的情绪更加的不稳定,她现在的心情更加的不堪,她是快要疯了,她被各种的悔恨跟难受压得自己快要疯了吧!“你别这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寒墨就没有向你解释的吗?也许是醉了所以一时乱来,不是存心的呢!”
看着仍旧不时流出眼泪来的女人,宫尊廷只好放软了态度,替那个讨厌的人解释。现在只要聂凯瑶不哭,他愿意替沈寒墨说谎。他最害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所以当初才会那么害怕杜嘉欣,害怕她总是带着眼泪的指责。“不是的,不是那样子的。”
走到懒人沙发前坐下,聂凯瑶双脚弯曲的,视线无助的投入前方,又好像找不到焦点。她的心好乱好乱啊!她的心很痛很痛啊!“你还好吧!喝一杯开水吧!也许喝完了就会没事,你就别太敏感了,或者这一切只是意外,又或者是谭冰她自己贴上去的,沈寒墨只是醉了所以才会配合她,一切都只是……”“呜……”宫尊廷还没有说完,聂凯瑶就伸出双手,用力的抱着他的肩膀,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哭。拿着杯子的手腾在半空中,宫尊廷用另外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聂凯瑶的背,笨拙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像这种怨妇般的女人。他着实不知疲乏该如何去安慰才好,就只能一直的替沈寒墨那个混蛋说好话,好让聂凯瑶的心好过一点。“谭冰是一个很主动的妖女,她那种女人不值得的,沈寒墨肯定心里有数的,他就算不小心乱来了也会后悔的,他如果知道你哭得这么惨,一定会心疼的,所以你就别哭了,不要让谭冰的坏心肠伤害了你啊!”
小心的放下手中的杯子,宫尊廷用双手轻抚着聂凯瑶的背,仍旧在努力的安抚着,用他最无能的办法。哎!他真的想此时就打一个电话给沈寒墨,狠狠的骂他一顿,然后让沈寒墨过来好好的安慰这个泪人儿,让聂凯瑶尽快的止住她的眼泪。“我刚才去了沈寒墨的办公室……”聂凯瑶小声的说,很努力的让自己的说话完整,可是一边低泣着的她,怎么都无法让说话平顺一些,几乎是说一个字就抽泣一次。“那他怎么说了?他有没有向你解释啊?还是你找不到他啊?”
宫尊廷微点头,顺从的问,就希望能问出什么希望来。“我撞破了他跟谭冰在一起,他们就在沙发上,他们衣衫不整的在那里……哗……”想起刚才的一切,聂凯瑶放声痛哭,哭得更大声了。耳朵被刺激到了,伸手掩着耳朵,宫尊廷难受的皱起眉,却也因聂凯瑶的说话而替她心痛难过。作为一个女人,这肯定就是最痛的事。都被记者拍到了那些照片,被公布在全世界人的面前,现在还要捉奸在床。“沈寒墨太过份了,如果他真的这么不值得,那你就不要为他哭了,这件事交给我处理吧!我找人狠狠的教训他们两个人,好不好?”
轻抚着聂凯瑶的背,宫尊廷低声的问。现在只要能让聂凯瑶止住眼泪,他什么都愿意了。“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痛。我一直都在怀疑着他对我的真心,我总是会想我何德何能呢?他沈寒墨就怎么会看中了我,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可是我还是想要相信他是爱我的,我多么想要相信他就是爱我的啊!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的心好痛,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聂凯瑶用力的握紧着宫尊廷的衣服,将他的衣服都握得扭在一起。可是这样的拼命用劲,还是无法让她的心好过一点。她要疯了,有一种想要杀人般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对着谁的,就只是好像要疯了,感觉自己就要炸开,随时都要炸开的感觉,还有种撕痛感,不知从何而来,特别的难受,让人特别的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