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高中吧。”
慕宵淡淡地说。高中?握着方向盘的手轻颤?她望向慕宵,和乔一然一样的眼睛,只是乔一然是不在了,永远不在了,她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再睁开时已经掩饰了那抹心痛。慕宵看着她,对于刚才她情绪的变化,他不是没察觉到,只是没有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必要去挖掘,而且他本来就只是想她陪着他而已。高中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开起来却很费劲,她几乎用尽了自己仅剩的力气,看着熟悉的大门,熟悉的教学楼,一切都好像只是昨天,但又好像恍如隔世。慕宵在学校里乱逛,他会来这个学校主要是没有地方可以玩了,但是又不想这么快就放过她,突然想到高中在人生中起着一个很重大的意义,所以他就让苏非然带他来她的高中看看,是一所重点高中,教学质量和师资都是不错的。走着走着,他就走到了操场,很大,有充足的篮球场地。“会不会打篮球?”
慕宵看着篮球场,想着好久没打篮球了突然很想打。苏非然一惊,下意识地摇头,“不会。”
她想说完就看到前面走过来几个男人,她没想到居然还在这里碰到熟人,其实也不算是熟人,只是一起和乔一然打过几次篮球所以才认识,并没有很多交集。“苏非然?非然?”
其中一个男人叫起来,表情极为诧异,他们今天是想来打打篮球怀念乔一然的,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碰见了苏非然,真是巧。“是你们啊,真巧。”
苏非然嘴角扯出一抹笑,看到他们,她的心不由地疼起来,往日一起打球的情景浮现出来。“嗯,非然,一起打球吧。”
他们手中拿着篮球向苏非然发出邀请。“不了。”
苏非然摇头,她不敢碰篮球,怕自己一摸到篮球就会无法扼住地想念乔一然。“怎么?是不是很久没打生疏了?以前一然最喜欢你打球了,只是现在他不在了。”
提到乔一然大家难免都很难过,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慕宵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觉得很奇怪,苏非然刚才说不会打球,可是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会打的,而且其中还提到了一个男人,他看到苏非然握紧的双拳,想到她一定是想起了伤心事。“打吧。”
他最喜欢看她的打球了,她不能逃避,她想再打一场漂亮的球给他看。“好,来一起,那个,是你的朋友吧,一起来吧。”
慕宵转过脸,看着他们,明显从他们眼中看到震惊,跟苏非然一开始看到他时一样,难道他脸上有什么问题吗?“慕宵,一起玩吧。”
苏非然跟他说了一声就向篮球场走去。慕宵郁闷,刚才他叫苏非然打,她说自己不会,现在她自己又叫他打,算怎么回事,而且貌似都没有经过他同意。然而他没有想多,反正他也想打就跟着一起打了,结果一局下来,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他的惊讶,苏非然打球的技术居然不赖,甚至可以算的上好,而且身形灵巧,一点都不像刚才拖着死人步调的人。“非然,不错,还是和以前一样。”
一场球下来,大家都热腾腾了。“呵呵,老了,没多少力气了。”
刚才打球可以说完全就是随着心动,至于体力她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明明刚才已经很累了,却依然打得很开心。“非然的朋友,下次一起打球。”
其他人招呼慕宵。“好。”
慕宵点头,没多大的排斥。“那我们先走了,以后联系。”
“嗯,再见。”
苏非然和他们挥挥手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苏非然拿上自己的外套和围巾也准备走,不过才走了几步就想到身后还有一个慕宵,“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慕宵本来跟着苏非然走,现在她停下来,他也停住,看着她红润的脸,起色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样的她有种特意的神采,让人不自觉开心。“嗯,回去吧,先把车子开回去再回去。”
终于解脱了,在回去的路上,苏非然开得很快,只想快点完成任务然后回去洗澡吃饭睡觉。一路上,慕宵没有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他不说话,苏非然自然不会去说,她巴不得他安静,希望以后都不会再碰到他了,要是再让她陪着玩一天,她觉得自己的寿命都会减少好几年。将出租车还了之后,苏非然马上坐上另外一辆车,刚想叫司机走,结果慕宵又坐上来,“你上来干什么?”
苏非然怒了,她已经被他压榨了半天了,还想怎么样。“顺路,一会我会下车。”
慕宵没多少什么,就闭上眼睛休息了,剩下苏非然杀人的眼神。果然,车子开了不久之后,慕宵就下车了,他下车不久之后,苏非然才发觉一个问题,她这算不算免费送了慕宵一程?“我靠!”
忍不住爆令人一句粗口,她今天算是栽了,碰上这么一个小霸王。“小姐,车子还有你的东西!”
司机叫住苏非然。“啊?”
苏非然不明所以,走过去探头看了一下,果然有一个大袋子,是慕宵买的衣服和裤子。“谢谢师傅。”
拿着带子,苏非然觉得很尴尬,这算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还要帮他保存?想了想还是拿回家,要是以后那小子来拿就麻烦了,如果拿不出来又会用什么借口赖着了。“妈,我回来了。”
苏非然一踏进家门就装作没事情的样子,她不想让她担心。“怎么这么晚?”
苏禾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有点事情耽搁了,好香啊,肚子好饿。”
苏非然抱住苏禾的后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妈妈的味道很好闻。“你个馋鬼,快去洗洗手,一会就可以吃了。”
苏禾拍拍她的手。苏非然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还好脸色并没有很憔悴,她突然感谢起慕宵了,如果不是他带着她东转转西转转,就她那个状态回家,肯定会被苏禾发现,也许他并没有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