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开心的就是,林睿城竟然让她回家住了两天。除去那种事,其实,他也算是个比较体贴的人……收拾好书包,刚走下楼就碰到从外面回来的林睿城。“你要出去?”
“嗯,我要去学校。”
“今天不是礼拜六?”
“我明天珠算竞赛。”
她因为受伤本来只是打算请假两天的,但林睿城坚持让她请了一个星期,说什么没休息好会留疤痕,结果,还是留疤痕了。“明天才竞赛,那也用不着这个时候去学校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好不容易等她伤好了,他早早结束掉手上的事赶回来陪她,好吧,他承认大部分因素是他想和她爱爱了。“明天早上8点15就会开始,我想今天晚上住学校。”
顿了顿,丁轩瑶又望着那张诡魅的俊脸。“你答应过我的,不许反悔。”
“我偏要反悔呢?”
他都憋了好几天了,他得为自己谋取点福利。“你——”果真是个无赖!“说话不算话的大骗子!彻头彻尾的大无赖!”
听着她清脆的声音破骂着他,心下没有怒气,反而觉得好玩。长臂一揽,轿躯拥在怀里,两个人都跌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上。丁轩瑶惊呼了一声,却发现正在忙活的佣人们都齐刷刷的看过来。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像猫一样的窝在男人的怀里。“你如果要说话不算话,我就一辈子都不再听你的话了。”
这个威胁,好无力。“宝贝儿,要我守承若前,你是不是先履行你的承若。”
他低低的声音很能蛊惑人心,丁轩瑶发觉,是不是因为爱她,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比以前好听了。“我的什么承若?”
说话的同时,小手忍不住去摸一直抵着她腰的硬东西,等她摸出来的时候,把自己都骇了一跳,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林睿城拿过被她掏出来的手枪扔在茶几上,再将她的小手往他的胯间一带。“这个才是你该摸的东西。”
触着他已经坚硬的东西,丁轩瑶的脸就像是被烫了样,红红的,热热的。“放手,有人。”
挣扎了两下,小手依然还在上面,而且那坚硬变得更大更硬了。“宝贝儿,你的承若——床陪。”
后面两个字,林睿城几乎是用鼻子哼出来的,激动丁轩瑶汗毛都立起来了。经过两个小时的激战,林睿城勉强得到了满足,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下面盖着薄被,单手撑着头,看着边穿衣服边耷拉着脑袋的女人。“这么累就睡一会了。”
“不行。不能再耽搁了。”
穿好衣服,打起精神,扶了扶有些酸软的腿。“我走了。”
“回来。”
一道命令声,丁轩瑶翻了个白眼,回过头,“又要怎样?”
“到楼下把晚餐吃了,不然你就只有走路去学校。”
知道她开车技术好后,林睿城打算送她一辆跑车,结果却因为一句“她没考驾照”差点让他一头撞在树上。“知道了,管家婆。”
管得真宽,连她吃饭睡觉都要管。管家婆?“哎!丁轩瑶,我不管你谁管你——”噔噔噔噔的下楼声响起。餐桌上,林睿城慢条斯理的用着餐,品着红酒的同时,目光一直聚集在刚刚丁轩瑶用过的餐具上。她吃饭很粗条,不像他认识的那些女人优雅矜持,她总是会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像是她吃的东西有多美味般,让旁边看着的人都能增加食欲。想到这个,林睿城竟然笑出了声。“少爷,我是有多久没看到你这么开心过了。”
一旁的老陈忍不住说道。“自从老爷夫人出事后,我就很少看你这么高兴。”
“是吗?很明显吗?”
林睿城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己有表现得很开心吗?“少爷是因为丁小姐才这么开心吗?老实说,丁小姐其实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不娇气,也不傲慢,虽说有些冷漠孤僻却也是个真性情的孩子。如果老爷夫人在世的话,也一定也喜欢的。”
说着说着,老陈的声音放慢了速度,“只是神爷那一关,恐怕不好过……”。父亲母亲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吗?如果父母没死的话,他们一家人现在不知道过得有多幸福。“老陈,你想多了,我不过是玩玩,不会牵扯到义父的利益。”
暗沉的眼眸微微抬起,林睿城靠在椅背上,感叹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老陈,当年若不是你把我藏在假山下面,我可能也早就死了。”
“不用谢我,我也是听了阿蓉的话,混乱中,将您藏在下水道下面,这才免遭那些人的迫害。”
“蓉姐?”
“是的,说来也巧,那天大厅被那些人层层包围着,我按夫人的吩咐,将你藏到阁楼后我就赶去大厅,当时大厅已经死了好些人,鲜血染红了地毯,那些人还在屋里到处找人,见人就杀,眼看着就要搜到阁楼去了,我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在走廊遇到了阿蓉,她让我将你藏在后院假山旁边的下水道下,还是说这是神爷下的命令,我想,神爷和老爷也算是兄弟,他肯定会救我们的,就是这样少爷您才躲过灭门之灾的。”
“我记得那时候,蓉姐才来我们家没多久,义父怎么会找到她”他们家的庭院里假山旁的下水道下面能藏人?为什么父亲母亲不知道,而义父却知道……“Sir。”
洛克高大的身影走进饭厅,将林睿城的思绪拉回到现实,林睿城看了眼洛克,起身离开餐桌,走向客厅,洛克跟随其后,而刚刚还回忆过去事的老陈也悄然的退下。老陈五十有余,半白的头发有些稀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听了阿蓉的话,保住了自家少爷的命,所以这辈子他最幸运的事也是娶到了像阿蓉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就算是死,他也无憾了。“你刚刚在跟少爷聊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那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吗?”
别墅后院的的围墙边,蔷薇花开得正艳。老陈摘了一朵最鲜艳的花,插在蓉姐的耳鬓边,人比花娇。“少爷又不是外人,再说我又没乱说,当时的确是你让我将少爷带到下水道里面藏着的,只可惜那个位置刚好看到老爷夫人被惨杀的画面。”
“你懂什么!”
蓉姐一把抓下耳边头发上的蔷薇花,扔在地上,“你只要记住我给说的话,不要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就行了,否者别怪我不跟你念夫妻情分。”
老陈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他弯腰捡起地上被踩了一脚的花朵,放在手心里,破碎的粉色花瓣被揉成了渣。“事情进展得怎样了?”
“已经证实,昨晚金轩锋和金鑫的七个大股东秘密会面的内容,确实是收购股份。而且金鑫的其他高层都没参与,也并不知情。”
“这么说,杜奇文的话是真的了。”
邪魅的俊脸上浅浅的笑容让人阴冷寒栗。“金轩锋,这个时候收购股份,他想干什么?星河湾的那块地,他不想要了?”
“应该不会,我一直观察着,金鑫对星河湾的地态度从没变过,甚至还有志在必得之势。而且,我们还查到,金太龙的主治医生最近频繁出现在金家老宅。想必金轩锋是想趁他父亲生病的期间,夺得金鑫的大权”“上要看父亲的态度,下要看那七个老头的脸色,按金轩锋的血性,肯定是容忍不了。不过洛克,你有没有想过,正真想要收回金鑫大权的就是金太龙呢?那只老狐狸,是相当的虚伪。表面上仗义禀然,背地里其实就是一个踩着兄弟的鲜血牟利的小人。”
洛克漆黑的额头皱起,这个可能性他还没想到过。“虽说金鑫的大部分股份在外姓人手里,但金家还是金鑫的最大股东,金太龙有必要这么做吗?再说那些股份在那七个老头手里都长达十几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才想收回。”
“很简单。”
林睿城仰靠在沙发上,一双幽暗的眸子深不见底。“从金轩锋接手金鑫起,这几年他亏了好几个投资不说,暗地里也折本了几桩大生意,虽说金鑫一年到头还是能赚不少的钱,但那些唯利是图的人只会拿着他的失败说事。金轩锋想要重塑他在金鑫的威望,就全靠这次在星河湾的投资了。之前我们不是查到,那七个老头反对他投资星河湾吗。金鑫到底是姓金的,金太龙自然还是希望儿子在金鑫能得人心。当年,金太龙迫于无奈将股份送出去,如今,父子两很有可能联合起来做戏,一个充当血气方刚,急于想独揽大权的毛头小子,一个则是无奈又无辜的老好人。”
“您是说金太龙生病是装的?这样就可以回避那七个老头,然后任由金轩锋强收股份。”
“哼这才是金家人正真的面目。”
这倒是个不错的时机,瓦解金鑫,指日可待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洛克垂下头,等待命令下来。“好好利用杜奇文这颗棋子,我们一定要抢先一步收购金鑫的股份,还要让他们狗咬狗。”
洛克抬起头,灰黑的眼眸对上那双深邃的幽暗眸光,他一直以为,Sir除了是组织里最厉害的杀手之外,领导才能也是最了不起的,没想到他的腹黑和谋略,也是让人自愧不如。“那件事查清楚了吗?药是谁动的手脚?”
转瞬,幽暗的眸光变得通红,那条在丁轩瑶肩头上的红色疤痕像针尖一直扎着他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