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霆霄他们着急上山挖红薯,林小婉他们却不着急去镇上。上一回林小婉让赵月梅她们各秀了一个肚兜,用以了解她们的水平。这几天她又有针对设计与制作花了一些心思,感觉是时候正式开始赶制沈韩氏的衣服了。。“我们先回去了。”
赵月春突然拉着赵月夏要走。“那行吧。”
林小婉也没有留她们,甚至都没有客气的说一句便宜话,让她们晚上再来吃饭。把赵青青她们叫过去,她拿了一份手稿给赵青青让她先看。“要是心里有数了,觉得差不多了,你们就开始做,具体的青青你看着安排吧。”
“行!”
这个事赵青青不会推迟,她是有自信能做好的。其他也没什么事了,林小婉就问他们是不是出发了,赵宝桐却示意让她和赵继科先过去坐。这是有话要说的节奏啊……“淳于海派人去查了那母子三人,他们背后有人,在掩盖他们的踪迹。”
赵宝桐单刀直入的说道。“啊?”
林小婉下意识地惊呼一声,继而皱了眉头,“可是如果他们背后有人的话,那……是敌非友?!”
赵宝桐点头,“很明显,掩盖他们的行踪,不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是为了那些想要找他们、保护他们的人找不到他们。”
否则,不会有那个小孩喂了一口吃的被人揍,更不会有前天下午那种糟污事。“那天在五和街上,和前天下午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安排的,对吗?”
林小婉咬牙切齿的问。赵宝桐摇头,“我们也不是没怀疑,但淳于海派出去的人,没有查到任何痕迹。”
靠!林小婉烦躁,这也是在侧面说明,这个闲事他们其实不适合管?“啊啊啊啊。”
她烦躁的挠头,给自己挠了个鸡窝头出来。“宝桐叔,你的建议呢?”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因为那些这些的,他们就直接撒手不管了,似乎也不太可能。“救都已经救了。”
赵宝桐只淡淡地说了六个字。救都已经救了,和来都已经来了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林小婉又去看赵继科,赵继科就说,“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去一趟的,不如等谈过话之后再决定吧。”
其实他知道,那母子三人肯定是会来他们乐吉村了,这么说只是让林小婉有多一点时间来想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也对,先去见过他们,聊过之后再说。”
林小婉觉得赵继科的话很有道理。马车周保家他们赶出去了,不过镇上也只有那么远,这点路程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他们用走的就行。赵继义小朋友非要跟着,然后就十虎也带着一起去了。库岭镇的医馆里,宋安怡母子心里也是很矛盾,既盼着林小婉她们出现,也害怕林小婉他们出现。以他们的情况,宋安怡其实是不愿意连累林小婉他们的,但是……,林小婉又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就在眼前的一根救命稻草。宋安怡不怕死,更不怕什么苦痛,但是她得想着两个孩子。小男孩伤的很重,今天早上才醒来。前天下午,林小婉他们出现时,他的意识有些涣散了,做什么都是凭的本能。等今天醒来,得知他们真的是被林小婉他们救了,他自然是激动感激不已的。“娘,等那个姐姐他们来了,我来和他们说。”
小男孩握住宋安怡的手。这份恩情已经欠下大了,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的话,在他看来就是一句便宜话,他想有恩今生报!那么,首先他们得活下来。活下来,才能有恩报恩,他也还要——有仇报仇!宋安怡动了动嘴,没能说出话来,只是反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她已经不会像以往那样动不动就红眼眶了,早在三个月之前,她就已经失去了动不动就垂泪的权利。母子俩相顾无言的等来了林小婉他们。动弹不得的小男孩挣扎着要起来,被林小婉按住了,宋安怡朝他们行了一个大礼,“大恩不言谢!我们母子铭记于心。”
林小婉虚扶了她一把,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示意她也坐,而赵继科和赵宝桐则带着两个小家伙在门口,没有进屋。宋安怡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虽然落了难,在可以的情况下,他们愿意给她以足够的尊重。林小婉抱起放在小男孩身旁的女婴,伸出食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女婴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看了林小婉又想去看没进屋的人。“她的眉眼瞧着不太像你。”
林小婉对宋安怡说道。“俗话说,女儿肖父。”
宋安怡扯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林小婉轻轻一笑,见婴儿抬起一双小手,她便伸出食指,婴儿立马紧紧的握住,她目光落在婴儿的脸上,轻声问道,“她父亲呢?”
声音不大,杀伤力却挺大的,宋安怡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躺着动弹不得的小男孩嘴角的笑也僵住了。空气安静了下来。林小婉垂头看着怀里的女婴,逗着她玩。“父亲他……可能死了,也许还活着,我们也不知道。”
半晌,小男孩的声音在屋里弱弱的响起。宋安怡在小男孩的床沿坐下来,神色哀恸。林小婉点了几下头,这并不是多让人意外的答案。小男孩抬了抬手,宋安怡便抱他坐起来。“我叫邹战生,我妹妹叫邹莲花,我娘叫……宋安怡。”
小男孩主动自报姓名。呵呵……林小婉失笑出声,战生,战生……一个好有指向性的名字!“我的名字是爹爹取的。”
叫邹战生的小男孩说道,说起他爹,小脸上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骄傲。林小婉瞥向外面的赵宝桐和赵继科,两人都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她微微皱起眉头……这事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不等林小婉问,邹战生就自顾自的说了,“我父亲叫邹乾运,是南龙国人人敬仰的大将军……”南龙国?!靠……林小婉也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想到了自己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所以硬生生的忍着,才没有震惊的跳起来。一种莫名的使命感?责任感?鬼知道是什么感,反正她就是觉得自己得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