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沉没有理会薛齐,眸光始终看着马路对面那对抱在一起的男女。眉头紧紧的纠结在一起,直到那女孩单手推开了男人,薄暮沉的眉头才舒展开。“从这掉头过去要多久?”
薄暮沉问薛齐。“现在这个地段塞车,怎么也得一个小时。”
薛齐看了看行车仪的卫星路况说道。咔一声,车门打开的声音,薄暮沉已经下车,走到人行斑马线上,往马路对面走。薛齐看着薄暮沉的背影,一声叹息。明明从早忙到晚,路过这夜不眠看到那个女孩,这精力值又一下爆满了。神恋爱了那也是人呐。夜色下,昏黄的路灯。那一抹修长悠远的的身影,如神抵临般迈步,向女孩走去。安然拼尽全力从楚筱的怀里挣扎出来。“楚筱,我说过的,你不信我,就不要爱我。我曾经以为,这辈子,有你就够了,嫁给你是我觉得世界上最幸运的事。但现在我觉得,我得谢谢安晴雪的陷害。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这么清楚地知道,原来我们是这么的不合适。我很庆幸,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安然说完,全身的悲伤细胞似乎一瞬间被替换。五年很长,长到她竟然这样看不清一个人。五年很短,短到她甚至想不起来付诸的青春岁月。安然说的非常清醒,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来。每一个音节,都在祭奠过去,切断回忆。扑通。楚筱双膝下跪,眼泪浸满眼眶,声音哽咽。“小然……我求你,求你不要这么残忍。你记不记得,我以前告诉过你,我小时候,是被至亲贩卖到楚家的,我连我的亲人都不知道是谁,到了楚家就被逼迫着优秀。我曾经以为金钱可以衡量一切关系,直到你的出现,你给我阴沉的人生以光明。我看到你的照片,我忍不住就去想,难道是我不认识你,是不是我们的关系也建立在金钱之上。小然,你体谅体谅我糟糕的经历,我没办法不那么想,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怀疑你,永远不会。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楚筱的恳求,句句字字,也带着他的无奈与痛楚。似乎一切都可以因为人性的弱点而被原谅。但安然,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看着楚筱跪在地上的恳求,心里并非没有心软。毕竟在此之前,在这个误会与羞辱之前,他们是很相爱的一对,从未吵架,从未红过脸。但感情,不应该糅杂任何猜疑。安然摇头,转身往公交车站走。又一头撞上一堵肉墙。这股霸道的气息,她都快产生惯性反射了。“怎么走到哪都有你的事啊。”
安然抱怨,换了个方向快步往前走。薄暮沉似乎很愉悦,跟在她后面。“Nice,我喜欢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安然回头瞪了他一眼,懒得计较。薄暮沉轻松几步追上去,一把将安然扛到肩上。安然原本习惯了一米六五的高度,忽然被横着抬到一米八九的高度,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放开我!这是公众场合!我和你又不认识,你这样是犯法的!”
薄暮沉完全不理会肩上的女人的反抗,左手将她固定在自己肩上,右手在她反抗的时候时而几巴掌打到她的屁股上。让她安静。这几巴掌可是用了力的,安然的眼泪都被打出来了。这男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道?他的大长腿在宽阔的马路人行道上几步到了对面,将安然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关了车门就让薛齐开车。车外的那些聚众看豪车的男男女女看见那么个天神一样的美貌男人,那么霸气的扛着女人塞进车里,完全没有人觉得奇怪,连个怀疑是人贩子的都没有,甚至都幻想自己也能被他扛在肩上,呼吸一下一米八几的空气。薛齐发动车子很快离开,楚筱还跪在地上抱头痛哭,心里所有的光明都似被挖空,甚至不知道生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楚氏集团的总裁?呵,没有她,他就只是楚家的一个抛头露面的工具。安然在车里想开车门跳车算了,可是该死的车门就是打不开。薛齐提醒道:“荼小姐,没有薄少的指示,这车门是锁住的。”
安然目露凶光的看着身边坐着的这个风轻云淡的男人。“你要带我去哪?我可以告你!”
薄暮沉轻笑:“告我?你可以试试。”
他的眸光从安然的小脸上移开,嘴角浮起一丝魔魅的笑,接着又说:“带你去一个会让你快乐的地方。”
安然汗颜,心里又是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双手紧紧抱胸,严阵以待!绝对要守护好阵地!哪怕……哪怕豁出半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