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件婚纱,真的是腰酸背痛不想再试了啊。“算了,就要这件吧,我不试了。”
陈含笑看到安然眼角的失落,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对店长说:“拿过来让她最后试试。”
店长点头后离开,陈含笑继续说:“安然,最后一件,你觉得好看,我们就订下来这件好了。你看别的婚纱都要单独挑男礼服,这个有专门匹配的耶。”
安然点头,坐在沙发上,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一会儿,店长带着三个店员才完完整整的捧来了这件婚纱。透明的白色蕾丝花纹布满精细窄巧的衣袖;心形露背薄纱礼服修饰出完美的身材曲线;一字领更是展现安然的美丽肩颈。优美的大裙摆由黄金腰线倾洒而下,曲线优雅而温柔。后裙摆细节精美,一个个手工织花更是巧夺天工。如瀑布般的头纱带着珍珠闪光的头饰镌刻。古典而有艺术感,精致而炫目,全球只此一件。安然和陈含笑都被这件婚纱挑动起了满满的少女心,所有的疲累都烟消云散,店员带着安然进了至尊会员试衣间。须臾之后。打开试衣间门的那一瞬间。薄暮沉,就站在她的面前,身穿结婚礼服,修长挺拔,如云端不可触碰的神。他微微一笑,伸出手,牵上了安然的手。“老婆,辛苦了。”
说完,他上下看了一眼安然又说:“看来,只有这件婚纱,才配得上你。”
安然完全没想到薄暮沉会出现,而且,还是穿好了礼服,就等着她。三天的小别,并没有让他们之间有半点生疏。她热泪盈眶,想要哭出来。他却说。“是不是再加一副乳贴会更撑的起来?”
店长点头,转身去为安然拿乳贴。安然望天,泪流满面……陈含笑看着安然,这样子,说是公主什么的根本不够形容好嘛!一对璧人站在墙镜前,男才女貌,如此登对,般配。只要他们站在一起,光芒就能盖过一切。旁边的店员都忍不住拿出手机偷偷照下来,这家婚纱店成立了多少年,都招待的高端客户,她们见过多少男男女女,可都不如眼前这对,让人婚纱店店员们都羡慕嫉妒恨了。店长在旁边笑着介绍说:“这件婚纱,是按照薄总一个月前送来的设计图纸连夜让国外的顶级大师做出来的,本来昨天就寄到店里了,但薄总嘱咐过先不拿出来。”
安然听言,看着镜子里那个妖孽的不得了的老公,用肩膀推了一下他问:“你坏透了,为什么不早点拿给我?”
“想给你惊喜,老婆,不对你坏,你要我对谁坏,嗯?”
他的声音低沉,却意外的有些沙哑。安然靠在他身上低头笑着,浅笑梨涡,明眸皓齿。婚纱店里的温馨柔光下,薄暮沉短发是精心打理过,罕见的三七分让他多了些儒雅的气质,刚毅的额头,深邃的眉骨,剑眉长展。琥珀色的眸子是最耀眼的点缀,挺拔的鼻梁,完美的唇线,刀锋般的下颌线,一切如初,鬼斧神工,是上天塑造出来不可多得的恩赐。他一米八七,身边站着的是穿着高跟鞋一米七七的安然。头纱下安然精致的脸蛋若隐若现,一双眼眸不用化过浓艳的妆也是适宜。细长的脖子,精巧的肩头和锁骨,细如折柳的腰身。店长有些激动,又控制住情绪小心翼翼的问:“薄总,不知道我们店能不能沾点您和夫人大喜的喜气?”
薄暮沉看了这店长一眼。她才把话说完:“可否拍张照片,让我们挂在店里,不会损害您的荣誉,我们就放一张。”
薄暮沉又看向小妻子说:“可好?”
安然点点头。只要不是特别出头的事,她都不介意。店长拿店里最好的单反相机给两个人拍了一张站在一起的照片,拍的时候,激动的就怕手抖,还好,一张成功。拍完照片,安然双手搂着他的腰身,微微抬头问:“这几天,还好吗?明天的婚礼,会顺利进行吧?”
“很好,你可以放心我。明天一切……”――铃铃。薄暮沉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拿出来看了一眼,去到外面讲电话了。她站在镜子前,陈含笑扶了过来,看着她眼角莹莹的笑意,自己也被这幸福感染,哭了出来。安然食指点了一下陈含笑的额头说:“明天我的捧花,只抛给你,你可要给我争气一点,早点带个男朋友给我看看啊!”
这边两姐妹又哭又笑的说着,那边,薄暮沉接了电话。电话里,是负责照顾俞静的女秘书的声音。“薄总,不好了。”
“什么事。”
“俞静小姐她……自杀……”“什么?现在在哪里!”
“自杀未遂,在市医院贵宾病房109号。”
挂了电话,薄暮沉快步走回婚纱店:“老婆,有点急事处理,我先走了。”
安然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远远问了一声:“明天?”
本来以为他可能没听见,可他的背影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下来,转身对着安然,大声说:“明天早上,婚礼现场见。”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她能听得到。轻扬宏亮。安然没想到,一向说话克制低沉的他,也会有这么一面。一时间,心跳声如数百马蹄踏踏而过,留下一片狼藉。这一生,就算是这样交代了吧。薄暮沉从婚纱店开车直接奔去了市医院。目光坚毅,无可比拟。医院里除了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无法挽回的死亡。这里是他非常抵触而抗拒的地方,除了陪安然来看过俞静流产那次之外,这是他十八岁以后,第二次踏入医院。109病房内,俞静躺着的样子,和上一次流产时候一样。静静的躺着,好像整个世界都离她很远很远。苍白的脸色没有一点生命的痕迹。薄暮沉站在门口,修长的五指冰凉,微颤。他找了十年的女人,竟然近在咫尺。这简直荒谬至极。她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了薄晖的,什么时候开始被他折磨?每一次,看到她脸上的无奈与悲伤,就会想起母亲生前被薄晖蹂躏的种种画面……在俞静的身上,薄暮沉有了两种无法摆脱的情感。一个是她和母亲同样的遭遇,另一个,她是十年前那个他初恋的女孩。专门照顾俞静,将她妥善藏起来的女秘书看到薄总来了,帮俞静又盖了盖身上的被子,走了出去。就在女秘书走出的那一刻,俞静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睛,拿出手机,开启了录音,然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