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子上的雪茄和烈酒。呆呆的看着某个地方。他的体温从三年前的强行电流救回开始,就变得极寒。这里面心绪占一半原因,他体内的寒毒已经开始改变他的基因又是另一半原因。一年前他就该死的。偏偏薄晖不让他死,弄了点解药在他的威士忌里,不巧,他又要多活几年了。用薄晖的话来说。他是他的杰作,是他最伟大的艺术品。他低于常人的体温,缓慢的心跳。薄晖成功的通过两次毒素发作,将他变成了冷血动物。他只庆幸一件事。她被他离开了。不然,现在的他,真的要被她看一眼,可能真的会有自杀的冲动。宙斯集团的蒸蒸日上,和宙斯之王的颓败不堪,真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不过他就是这样,只需要随便动动脑子,一天就可以处理完一个月的事务。毕竟没有阻碍了。然后剩下的二十九天,都醉如一滩泥。薛齐都结婚了,听他说娶得是老家的女人,好养活,事不多,今年媳妇还怀了孩子。薄暮沉给他也加了三倍的薪水。吴医生照旧每周来检查他的身体,将他架在一大堆仪器里,最后告诉他,目前体内的毒素是什么情况,然后让他不要抽烟喝酒。至于俞静。她不是要当他的女人吗?他如她所愿了。今天起床后,一杯伏特加配雪茄入肚,披上一件黑色睡袍,他下楼。从那座梦幻别墅,曾经的新房里走出来,跨过一地的枯草杂木,走到另一栋别墅里。别墅里,俞静拖着疲累的身体,第一次给薄暮沉做早餐。昨晚,趁他醉的睡倒,俞静看了他的日记。知道那个女人给他做过早餐,他竟然还记下了那天的菜式。原来他从来没忘记过她。他走进别墅,看到一楼的厨房里有人。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终于肯为他打开幻觉了,快步走进去,才看到那人非她。“滚出去。”
他的声音比他的体温还要寒冷。俞静手里的盘子忽然跌落在地,碎成残渣。“我……我只是想做早餐给你……”他冲着智能系统对凰林的守护人员们说:“今天轮到谁了,现在过来,顺便,带夫人最近的消息和一份饭过来。”
智能系统里利落的回答一声是。薛齐休假的时候,由护卫人员负责他的饮食。是在市里找到了一家很有家常味道的餐馆,在里面点他要的菜单。可乐鸡翅、酱爆茄子、番茄牛腩、宫保鸡丁、糖醋鱼、苦瓜鸡蛋、蒜蓉西兰花和青菜汤。他要吃的东西,只会是这几样。还好啊,她当年为他做饭的时候,荤素搭配,营养均衡,所以这些菜式吃三年对他而言不是坏事。要是当年她就做了个可乐鸡翅应对,他吃三年鸡翅下来,恐怕也早早升天了。俞静已经扶着墙坐倒在地,她苦苦哀求:“求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昨晚刚……”俞静的身体就像被撕烂了,被车轮子碾过无数次一样还在疼。这三年来,俞静的确和他在一起。虽然法律上俞静还是薄晖的妻子,不过薄晖已经将她视为弃子。于是真正成为他的女人的后果,是她蛰伏十年都不曾想到的结局。每一天,他都会让守卫凰林的护卫来和她行房。他心情好就在旁边看着,心情不好就不看,但是会多叫一个护卫。最近连续一个礼拜,他都多叫了一个人。吴医生每次来的时候,他会让吴医生给开妇科用药,把她养着。不过下手却从来没有半点仁慈。对此,他的解释是。“十年不见,我的初恋一心一意想成为我的女人,我满足你。可惜你来的不巧,我性无能了,但你爱我一定舍不得我难过,看你和别的男人做,我心里也不会太难过。至少,还是有人陪我一起惨的。陪我一起被宿命囚禁。”
他的变化,超出了俞静的所有设想。第一夫人依旧虚席以待,就连宙斯之王都无可寻觅了,这第一夫人的位置,又有什么意义?俞静只能用变态来形容他。可是当他凝望这空荡荡的房间里的某一处的时候,他的神情,明明不是那样的。最后,俞静明白了,他的变态,只是对她一个而已。过了半小时,一个精壮的护卫敲门进来了。其他护卫抬着他的饭菜,放到了餐桌上,又留下了一个专门传递消息的。这就是他的生活。吃着一成不变的菜式,对他来说是足以维持生命的勉强下咽。他自己布菜,永远放了两幅碗筷,每一个菜的位置,都和当年她布菜的时候一模一样。坐在他的位置,望望无人的旁座,给那空碗里夹一口,自己才吃一口。有时候,会非常难得的展露一丝笑容。琥珀色的眸子早已没了神采,暗淡覆灭了他。看着俞静在墙角的沙发上被反复侮辱,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现在的一切,是俞静应得的罢了。从她敢把录音放出来开始,仁慈这东西,和俞静就分道扬镳了。专门传递消息的护卫今天面露一点忍不住的喜色,从进来开始,他就发现了。一个文件夹放在桌面上,他吃了几口饭,有了力气,才能好好看关于她的消息。“薄少,夫人现在是OH的副总裁,福布斯全球排行的前十。”
他眉毛一扬,声音轻的只有他自己能听清了。“福布斯,不就是个名利场。看来你只是想给OH增加知名度而已,身在其位,老婆,辛苦了。”
不过这个消息并不算震惊,看来护卫并没有说完。打开文件夹,里面是16K纸那么大的照片。初雪纷飞,远在A国N市的街道上,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薄暮沉的眼泪一瞬间挂了两行,和着微咸的眼泪他咽下了口里的饭菜,一遍又一遍的看着几张无比珍贵的照片。护卫看到薄少这样,眼眶也是红了。“这是从网上查到的和夫人相似模样的照片,就是今天早上的事,A国的网民在街上看到随手照了下来,经过打探,网民说这两个孩子是夫人的孩子,男孩叫小诺,女孩叫小溪。因为孩子在街上跑太可爱引人注意,又因为夫人向孩子解释的雪的意思而让人围观的。”
照片一张比一张清晰。薄暮沉一边看,一边用微颤的指尖轻轻摩挲,照片上她藏在毛线帽下的脸,还有那两个可爱的孩子。男孩一身蓝色棉袄,看起来很活泼很开朗,长得像妈妈,眼睛更像。总是躲在安然身后的粉包包和他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连性格都这么像,还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毋庸置疑,这就是他和她的孩子。那时候,她没有打胎,到现在,孩子就该这么大了。所以。所以老婆还是将孩子生下来了!龙凤胎,看起来非常健康。他让人去调查她的信息,因为怕自己受不了影像的刺激,都是语言叙述她最近的境况。而且调查信息也是从去年才开始的,他身体能恢复自如,思维恢复清晰之后的事。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生了孩子,他一直以为,她去将孩子打了。毕竟那时候连一个月的身孕都不到……他一直让人暗中注意她的情况,可却也不是每天都会听,一个月会让传消息的人进来汇报三次已经算多了,最颓废的时候,一个月也不会露面一次,更不谈听消息要吃饭这样的事。冷血动物,不吃东西也可以度过一些日子,即使是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