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作战计划好不好?”
小诺听到小溪的推理,睁大了一双墨色的明眸看着小溪,激动地鼻涕都不小心流下来了。小溪嫌弃的从兜里拿出卫生纸给他,然后继续心灵感应说:“嘿嘿,‘帮兔叽先生追求妈咪大作战’!”
小诺擤了一下鼻涕,故意暴露声音给外面的妈咪和兔叽先生听。果然,安然已经站在储物间外面了,非常肯定这声音是小诺那个鼻涕虫发出来的,故意在门口说。“哎呀,你们在哪里呢,妈咪找不到了呀!”
结果她刚说完,戴着面具的薄暮沉推门进去,先逮住了两只藏得好好的萌宝。安然还没反应过来,站在门口,一脸幼稚的表情,尴尬着。这个混蛋……“你们俩商量商量,谁来表演节目。”
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两只宝贝。现在站在他身边的这三个人,就是他生命最重要最重要的珍贵,没有之一,唯一,唯一他要不惜一切代价去保护的人。希望时间就停在这里,不要再无情的走下去。有这么一刻的幸福在,他就能没有遗憾的走进坟墓了……两只萌宝相视一笑,小溪去拉妈咪的手,小诺去拉了兔叽先生的手,把他们拉到刚才的客厅。“我们一起表演节目,不过,下一轮捉迷藏,换我和诺诺当鬼,你们去藏!”
安然有些不耐烦,看看手表,不知不觉都八点了,开口就要拒绝的时候。“好,那要看你们两个小家伙表演的节目够不够精彩了,开始吧。”
他答应了两个孩子,一只手去拽安然的胳膊,隔着厚厚的棉衣,她没有发觉到他不正常的体温。安然和他一起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这沙发的垫子很软,但又不会软的撑不住人的重量,刚刚好的舒适,是三年前的安然和薄暮沉一起去精挑细选来的。呵,这世间白云苍狗,还真是讽刺至极。安然苦笑了一声。“你在笑什么,笑这三年我居然保留了这个地方的样子是吗?”
他带着面具不能喝酒,干脆将手里的威士忌递给她。安然毫不犹豫的接到手里,非常优雅的唊了一口,和三年前滴酒不沾的她截然不同,她现在懂得品酒。“薄先生,你恐怕是太自恋了。”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那眸光里是鄙视、轻蔑、不屑。还有,恨。面具下他的鼻头一酸,眼睛已经开始泛红,只是没人看得到。他接话说:“物尽其用,家具和人,都一样。”
安然心口一窒,这一刻她的情绪一下被他激起,她如果不是压抑着自己,对他,不是暴打一顿,至少也是拉着孩子离开这,哪怕走着回去。然而理智告诉安然,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不是吗。只管当初的自己太傻太天真,现在多见识见识,也没有什么不好。两只萌宝在一起表演了一段相声,十分生动。眉飞色舞的样子,好像煞有其事一样。安然抑郁的心情,也从孩子的眉眼里解脱了出来。“我们数十个数,就来找你们了哟,要是被我们找到,就要一人答应我们一件事。”
安然已经不再客厅自己去找藏身的地方了,只有带着面具的他,不急不缓的走着。“十――九――八——”孩子正在倒数。安然对这个地方还有点记忆,记得在厨房下面有个柜子,能放下一个人,她直接就到了地方,钻进柜子合上了门。“五――四――三——二……”这时候,柜子门被打开,他俯看她,蹲身也蜷缩了进去。他虽然恢复了三个月,可还是瘦,这个柜子,让两个都很消瘦的人挤在一起,刚刚好。安然瞪着眼睛就要发作,他将指尖放在了唇上,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孩子的脚步声一点点传来,还有两只萌宝商量的窃窃私语声。柜子里,两个人面对面,各靠一边。距离很近。空气莫名其妙像是刮进来寒风一样冷冽。安然一直把头埋在膝盖里,不去看他。萌宝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看来他们已经找到厨房里来了。不一会儿,溪溪的声音就出现在这个柜子门外的地方,门轻轻的被动了一下。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捉迷藏游戏,安然居然都紧张起来了,一抬头,猛然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他摘下了粉红兔子面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自带光华,里面似有说不清的情愫在涌动。安然从里面读出最多的,便是痛苦悲伤和无奈。那那张脸,还是面无表情,一点波动也没有。现在的他,凹陷的瘦脸,面无表情起来可比起三年前,真的恐怖的多。溪溪只是动了一下橱柜门,不知道什么原因,又走了。听到两只萌宝的脚步声远了,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从橱柜里走出去。拉着安然快速穿过房间的过道,趁萌宝在另一个房间里,他们走到客厅。薄暮沉拉着她的胳膊,直接钻到客厅的窗帘后面。落地窗的窗帘有三层,足以遮住这两个人。他拉着她的胳膊,走到窗帘最里侧靠沙发的墙角,忽然将她抱在了怀里。没有肌肤的接触,他避开了她的手和脸。安然只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冰窟窿一样,第二个感觉就是这个混蛋,都这种时候还吃豆腐!她使劲一挣,自己都没想到,居然如此轻松的就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了。轻松的,好像他又是在玩她而已。大爷我只是玩玩,没想真的抱你。安然的感觉,就是这样。一直憋在心里的眼泪,实在是,实在是克制不住,从眼睛里划出小小的一滴。她站在他面前两步的地方。三年前撕心裂肺的感受,又一次体验。他靠在最里侧,身体倚着背后的墙。就这么看着她,保证自己做到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看着她。落地窗外是枯萎的凰林,高高的天空上竟然挂着一轮满月,映照大地一片柔和的月光。月光也洒在了她的脸上。她的确变漂亮的不少,三年前是天生丽质,三年后是惊艳芳华。他就这么风轻云淡的看着她,对她那一滴不小心越狱出来的眼泪毫无表示。他们都没察觉到,萌宝已经到了窗边,捂着嘴偷笑。下一秒,窗帘被拉开。“哈哈哈,找到你们啦!我们赢咯!不过,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是不是在做什么羞羞脸的事呢?嘿嘿嘿……”小诺童言无忌的说着。安然咽了一下,笑着带萌宝坐到沙发上说。“该睡觉了,妈咪今天很累,我们不玩了可以吗?”
“唔……那好吧,妈咪,给我们一个晚安吻!”
安然点点头,发自内心的在两只萌宝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抱着他们上楼,哄他们睡觉去了。没多会儿孩子就甜甜的进入了梦乡,还是笑着入睡的。他们的父亲就在眼前,她不能告诉孩子,今天的‘团圆’竟然能让孩子这么高兴。难道这就是割不断的血脉关系吗?命运冥冥中,就是要拉扯自己跳进不归的境地吗。哄好了孩子,安然悄悄离开,从别墅出来,自己上了前面路上停着的车里,关好了车窗,拿出车里的备用毯子,看着天上那象征着团圆的满月,带着一丝苦涩的笑,也沉沉睡去了。第二天。安然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睡到中午!因为她不在车里了,而是在关好门窗不透光的卧室里!衣服也被脱光了!屋里开着暖气,太舒服,以至于她一觉醒来看到旁边的手机上显示着中午十一点!孩子还不在屋里,这地方一看就是昨天孩子睡得屋子,为什么孩子会不在?正在安然急的一把掀开被子从旁边拿内衣内裤穿的时候,门被打开了。所有的亮光从门外投射进来,那个背光的人影,安然用手遮着刺激的光线,远远,看不清他嘴角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