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可要是没有薛齐那一枪,没有薄暮沉先解决掉外面手下的策略,现在恐怕早就开始火拼了。外面持枪的手下正在一个个把里面的押出来,最后一个个出来的,就是被藏在里面的女人们。此前,赵老大中枪后,安然和俞玲还有俞静三个人就被关在客房里面的卫生间,她身边有几个慕容诗诗给她的人,比赵老大的手下可靠。从赵老大中枪开始,俞静就已经陷入一种自知会失败的预感里。但只是预感,最严重的实情并没有发生。她只能让人看好安然和俞玲,这是她最后的筹码。不管外面的人是什么人,只要自己手里有上膛的枪和安然,她就不至于落败。今天,只要薄暮沉不在宏县,什么都不是问题了。而且薄暮沉当然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下床都是问题,何况是这千里外的边境?离开这里,把最后的事情做完,再亲手把安然和俞玲送到阎王殿。就算有人闯进来了,那又怎么样。这只是拖慢了她的计划,不会改变计划的结果。来一个,她就灭一个!俞静听到外面的动静,身边有慕容诗诗派给她的十五个保镖将她们三个女人围了起来。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她们缓缓从里面移动出来了。安然和俞玲的后脖子上都被顶着冰冷的枪口。不过安然现在已经不那么怕了,来的人,一定是救她们的!一定是西门龙廷!直到她们走过不大的客房,走出门外。直到她们都看到院子中间那个月光下坐在轮椅上的绝色男人,带着一点病态的极美,月落霜华,世间无二。黑长的睫毛上落上了斑驳的月光,他穿的还是在医院的丝绒浅灰色睡袍。看起来,这千里之外的边境宏县,真像是在他家的客厅而已。程老大说什么,薄暮沉都听不到了。他的眼里,只有那两个女人。安然,和俞静。在他百思不解其解为什么俞静会是这件事情的主谋的时候,脑袋里,又是千万根钢钉贯穿一样的剧痛……保镖们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一个就能顶这些宏县地痞三十个,他们非常专业的监控周围,一边制衡安然和俞玲,一边护送好了俞静。直到台阶上,俞静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顿住脚步。十五名保镖扛着十五支黑色的伯莱塔冲锋手枪,腰间还有AK47微型手枪。在来宏县之前,就是受过特训的。装备也非常齐全,足以对抗这些三流地痞,带俞静和两个人质冲出去。可是俞静却定在了台阶上,愣愣的看着那个轮椅上的男人。她甚至使劲揉了揉眼睛,眼部的妆都揉花了,只怕自己看错了那个轮椅上的男人。看了几分钟,她突然跪在了地上。扯着尖利的嗓子,朝天怒喊了一声。“为什么!!”
然后,眼泪淹没了那张精致妆容的脸,睫毛膏晕染一团。“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真的要为了她残废?”
随后,就是撕心裂肺的质问。苦心经营了整整十三年,从在薄宅冒名拿了这个木坠开始,俞静被薄晖包养,然后进入宙斯,想方设法的接近薄暮沉。这一切,都是脖子上的木坠给她的希望。拿着木坠,找到薄暮沉,告诉他,他该履行那个承诺。可是从在波曼地产,安然出现以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为什么直到今天,薄暮沉都会为了她不惜一切?那么自己做的努力!狗屁的蛰伏!狗屁的伪装!还有狗屁的失忆!看到薄暮沉,让俞静崩溃。看到了俞静,薄暮沉何尝不是一种绝望。她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小女孩,是从地狱里把自己捞出来的天使,是吗?甚至,那晚云歌被毒害,安然说俞静和慕容诗诗联合,他还认为,是安然要故意陷害俞静。或者别的原因,什么原因都可以,只要不要把他记忆里唯一的纯粹也剥夺。如果十三年前的她也不存在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更残暴的事情。薄暮沉原本就是残缺的人。他遗失了关于安然的所有事情,脑海里唯一留下了俞静拿着木坠找他的记忆。唯一的光明,是十三年前的女孩,找到了。从此后,他的眼里,不会再看其他的女人,只有俞静。只有这一份能救赎自己的光明。现在,他以为光明的那个女孩,站在十五个特种保镖的中间,只有她被保护起来,安然和另一个女人却是被枪指着头的。这一刻,是死寂。程老大看这位宙斯之王一直看着那个女人,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手下都戒备,不要轻举妄动。“静,是你把诺诺和溪溪绑架到这里,威胁安然的?”
他的话太冷了。程老大不由自主摸了摸两臂,这个轮椅上的宙斯之王所散发的寒气实在太过刺骨。最锐利的,还是薄暮沉琥珀色的眸子里,冰锥,密密麻麻的如漫天大雪,铺天盖地的落下。俞静抿唇心虚了,结结巴巴的解释。“沉,孩子很好,我保证不动他们,我也的确没有动过两个孩子。但是这个女人,我有我的计划,你不能阻止我。”
俞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上的眼泪,亲手从衣服里拿出一支微型小手枪,指在安然的头上,继续说。“沉,我跟你说过的,都是因为她,让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恨她,我只是恨她,你的孩子我没有伤害,我要她的命。”
他的耳根微微动了一下,这代表着什么,只要和他亲近的人都知道。“她是我孩子的亲生母亲,我不会让她有事。俞静,你会跳舞吗?我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