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这么高傲的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去二流餐厅吧?她只是惊到了,这么安慰自己。他又敲了两下。“咔嚓”一声,在他第三下还没落下的时候,左如萱开了门。她穿着拖鞋,差了他快一个头,入眼的是他考究的衣领,还好,这次没见口红,也没闻到不属于他的香水味。“你回来了?”
她总算出了声,却没能笑出来。果然还是风轻云淡适合她,只是仰头看了他,简单的一句问话,什么内容都读不出来。但是面前的男人却愈发蹙紧眉头,低垂视线,紧紧盯着她的脸,幽深的眼底内容复杂。这目光,安静、深沉,让左如萱很不舒服,只好自顾继续说话:“今天有点累,我都准备睡下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表情不变,想作势关门。微微侧身转脸的瞬间,她发尖的水却甩在了他身上,有两滴滴在他手上,很凉,莫名的就凉到了心底。也对,他怎么忽然也幼稚了?急着赶回来,难道想看她痛哭流涕而不是此刻的淡然?秦曜忽然扯了扯嘴角,可能对她太好都快成习惯了。“那就早点睡。”
他终于说了一句,平滑的语气,低沉的不带一丝感情。然后,看着他淡漠的转身离开,不是回他的卧室,却是往外走,显然,今晚他不在这儿睡。也许,是和佳人有约吧?她在家,他总不能把女人带回来的,左如萱想。眼睛却火辣辣的,有点模糊。是啊,秦曜的确没说过什么,对她的好那是绅士的风度,就算和她做了男女之事,对他来说再正常不过,只是女人不同而已,再怎么热烈,他也从未说过任何甜言蜜语,也没那个必要,他们的关系摆的很明显,不是吗?她怎么就糊涂了呢?幸好没有在他面前红眼,否则,他会不会嘲笑她自作多情?她苦涩的一笑。可是视线变得模糊,喉咙里像堵了一块棉花,鼻尖酸溜溜的,她想蹲下缓解这种痛苦,脚却不允许贴着墙,最终却还是转过身把头埋进臂弯里,身体慢慢下滑,蹲不住,只好顾不了许多坐到了地上。无声的哽咽,肩膀微微抽动,却紧紧咬着唇,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的一时糊涂,好让自己痛醒似的。秦曜再一次返回站在还没关的卧室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左如萱。整个脑袋几乎埋进曲起的臂弯里,原本高挑姣好的身体一缩,居然也只有那么一点,猛然刺中了痛点。房间里忽然的气息变换,沉重的,压迫的。左如萱皱着眉,狐疑之间怔愣住,眼前就是秦曜那双脚,昂贵考究的皮鞋,的驻足。她慌忙低头擦掉湿润,用力呼吸平息,想要扯出一抹笑,却对上他暗黑的眸子,那么高,那么远,却不可忽视。男人蹙眉,原来看她一脸泪痕也并非好事。反倒刚才那样,才是他签协议时的初衷吧!“可能,站太久,脚不太舒服,你,怎么又回来了?”
她总算找回声音,挣扎着想站起来。男人依旧不语,目光却始终随着她的动作。见她挣扎着要站起来,蹙眉的瞬间,手却早已伸了过去,托着她,甚至大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在他手上。然后他没说话,而是熟练的将她抱起,往床边走,步伐稳健、宽阔。被放下后,左如萱双手一撑,坐在床头,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却多了一张卡,捏着卡片的指尖依旧性感。他就那么安静的递着,好像也不着急她来接,因为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圆自己明明到了门口,又忽然折回来的反常。左如萱抬头,皱着眉,什么意思?给她钱,怕她把他约会的料爆出去?还是算对她这个契约妻的抚慰?前者或许可能,后者,他绝对不会觉得有那个必要。“不是说缺钱么?”
好一会儿,他终于低低的说,然后把卡放到了床头柜上,继而转身看了她:“随便刷,不算账。”
她的眉头皱的更紧,平时见钱眼开,这会儿却哪都不舒服,他是不是习惯了这么对待女人?而她根本也没有表示意愿的机会。“这几天恐怕只有你一个人。”
男人如此说。哦,这就说得通了,原来是怕她缺钱,他不在那就留卡咯。床上的人只是一笑,算是接纳了,反正他要给就拒绝不了,不要白不要。看着他大步出了房间。她也闭了闭眼,瞬间没了精神,头发也不想吹了,直接躺了下去。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有人说,和一个人接触的太久,会变得习惯,感情顺势而走,最后中毒似的离不了,浪漫的说法,便是日久生情。只是这种说法让左如萱笑了出来,她并不承认,顶多是习惯了,而已。正好这两天他不在,她就恢复一下吧!第二天一早,麦洁说靳修来接她。她只是一瞬间的皱眉,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拒绝,更没有不高兴。靳修小心的护着她上车,然后贴心递来早餐,车速恰好到可以安然用掉早餐,然后时间正好的抵达公司门口。她的所有东西都到了靳修手里,她只管空着身子走好路,还有他一手在边上候着怕她走不稳时,随时可以扶一把。一进公司,麦洁几乎是顶着黑眼圈,一脸苦相的看着她。左如萱就知道她又抽风了,否则不会把她甩给靳修。但也不急着问什么事,不出半小时,麦洁一定会拉着她吐苦水。麦洁今天算是忍着了,看如萱温习歌曲,又看了最近的通告,一直咬唇不语。终于二十分钟过去。左如萱放下手里的通告单,挑眉看了她。“给你五分钟,苦水吐不完,我就进录音棚了。”
她淡然的看着麦洁道。对面的人立刻凑了过来,开始挤眼泪。“如萱,我当初听你的就好了!我后悔了怎么办?上次公司的股票那个涨啊,可是今天一看,居然都跌死了,我都赔惨了,套死了根本出来了怎么办?我要是穷死了,你一定要接济我,好吗?”
麦洁两条眉毛对角挤到一起,苦哈哈的模样。左如萱却一扯嘴角懒懒的给了白眼,她也睡不好,实在没有更好的反应了。况且,这个结果,她也猜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天天和秦曜在一起,他每天忙得只有吃饭的时间,现在更是夜不归宿,除了找女人,只有工作了,没有名堂才怪呢!“有一口吃的就行了,给你发着工资呢,以后跟着我的感觉走,保证你不赔钱,嗯?”
她算是好心的安慰了一句。麦洁狂点头,可是下一秒也拉着左如萱的手臂,一脸阿谀,就差挤挤B杯的胸抛媚眼了。她不忍直视的转了眼。却听麦洁说:“其实我是想,你能不能问问秦总,为啥这么残忍?好歹让我把本钱留住,他再降,好不?”
“过家家呢你以为?”
左如萱不客气的道了一句,忙工作去了。但是这件事,也让她微微蹙眉,又一次觉得,她离秦曜很近,却又非常远,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昨晚见了他和神秘女人约会,今早就股市暴跌,是不是也有联系呢?而更令她惊讶的是,一回家,浏览论坛,却都看到很多人都在骂贺氏集团卑鄙。原来,很多人因为股票赔惨,挖出了贺氏的不光彩,都以为这是贺氏搞的鬼,当初想让秦曜落入圈套,让股民痛骂,没想到却被秦曜倒打一耙,摔了狗吃屎。对此,左如萱只是笑了,在商界里,和秦曜作对,就是作死,这永远都是真理啊!可是这么一想,她很好奇,贺嘉煜哪里来的胆子呢?又是出于什么因素?可别说是因为她和秦曜现在的关系,否则,当初他能利用了她?是了,偶尔和贺嘉煜匆匆见面,她都厌恶,顶多痛骂两句扭头走人。却一直都没有去探究这件事,她也是捉奸事件的受害者,却从未质问过贺嘉煜到底为什么要那么做?而此刻,上一秒还在贺嘉煜面前痛骂他无能败给秦曜的女人,此刻却在秦曜面前淡然的笑着,好似这一仗与她无关。“别以为这一仗赢了就结束了!”
她高傲的对着秦曜。男人却只是扯起嘴角一笑,略带蔑视:“选就选个好的合作伙伴,贺嘉煜?哼!”
这个事件一出,政府招标也绝对不会要这种素质的企业,他到可以留着吴厅长的小册子另作他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