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如萱一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有事,而且不是什么好事。果真,听他低低的说:“我知道你和关颖欣关系回暖,但你能不能别傻得她说什么都信?”
原来他真以为,她今晚知道的这些都是关颖欣说的?难道那个男人真的不是他?想罢,她却也没给他配合,淡淡的看了他,一脸不解:“我多个朋友你嫉妒?你对她的偏见怎么这么严重?”
“我是怕我戴的帽子太多太重,我颈椎不好。”
他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终于转身开门。可是身后的左如萱却忽然一笑,每次看他因为别的男人而不悦,或者对着她没好气的样子,她就是没由来的觉得喜欢!进了门,她依旧笑着,看着他上了二楼进了卧室,她却拿出手机给贺嘉煜发了个短讯,告诉他她很忙,去接她爸妈的那天再通知她就行。反正那两口子是不会联系她的,只会联系他们心目中的好女婿。发完短讯,她顺势删除,却按了半天删除键,看着界面上一直是正在加载,无奈的叹了口气,还是抓紧哪天买个新机子吧!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才上了楼,去了主卧的隔壁洗澡。秦曜出来时,自然没见她的身影,不悦的皱了眉,小麦色的上身精光,还挂着点点水珠,他却只随意擦了擦头发变往隔壁的卧室走。一走进去目光就放在了水声‘哗哗’的浴室, 这才松了眉头。只不过,刚要转身的瞬间,目光扫过床头柜上,那个黑灰色掉漆的破手机,他又一次蹙了蹙眉,好似才想起,他摔坏了她的手机,一直都没顾得上给她买,而修长的双腿也已经往那边走。在床头柜前站定,他挑眉,不能怪他偷窥隐私,屏幕是亮着的,界面上一个大大的问好,底下一排字“确定删除此信息?”
男人转头看了看浴室,还玩笑的勾唇,删除信息这种事,不都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做的?勾着嘴角,他想按‘是’,可是顿了顿,却移到了‘否’上。等了一会儿才加载完毕,界面停在了未被删除的信息上,可是男人脸上的笑意却在慢慢隐去。一起去接爸妈?前面没有冠归属,说明是和收信方共同的称呼,能和她同喊‘爸妈’,而收件人是贺嘉煜。离婚了,却还没改称呼,她喊贺嘉煜的父母依旧是‘爸妈’,是吗?聊了一晚上,就是在商量这件事?男人眉宇不自觉的越皱越紧,薄唇微微抿着,胸口一片阴霾拥挤着。转头看到放在手机旁边的项链,男人的眉宇更是几乎打结,甚至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愤怒,一想她在路上一脸的不高兴,对他各种猜测,他忽而冷笑了一下,到底是谁想欲盖弥彰?冷着脸,将信息删除,然后扔回桌面,转而大步出了房间。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只是心底躁得很,擦着头发的动作越来越快,最后干脆长臂一挥,将浴巾狠狠扔在了地上,伴随着几不可闻的低咒。左如萱从卧室出来时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她纳闷的皱了一下,因为自己也不记得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关门了。走到床头柜便是,按亮手机看了一眼,在主界面,也就放心了,然后拿起一旁的项链戴上,想到今晚他俩又不愉快了,他却依旧一脸的好脾气,她嘴角便是温暖的笑意,。随意吹了吃头发,她才出了卧室,往他的卧室看了一眼,黑着灯,楼下的客厅倒是明亮的,她也就下了楼。可是客厅里并没有秦曜的影子,她皱了皱眉,大晚上的,他还能去哪?此时在书房里的男人却正捏着电话皱着眉。那头的人是盛泽。“秦总,靳修在做歌手前,确实当过赛车手,不过不出名,后来才转型的,我问过赛车界,最近没见过他。”
盛泽说完,自己也皱了皱,他并不知道秦总为什么会忽然让他去查靳修。在很多人眼里,靳修都是一个斯文、安分的俊秀男,查到他曾经是赛车手的时候,盛泽也的确有点难以置信。“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安排?”
秦曜低低的声音,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问。因为他最近对靳修的关注太少,但这个男人却又忽然出现在了左如萱的身边,让他无法忽视。“暂时不清楚,我会再打听。”
盛泽恭谨的声音。书房里的男人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挂掉,对着窗外灰暗的夜景,却依旧皱着眉。忽然察觉,他从土耳其出差回来开始,他的生活,居然被她的事情占了这么多?可是这个可恶的女人,好似根本没有发觉他给了她多少柔情,总是能挑动他愤怒的神经。略显烦躁的扔下手机,打开网络,却搜不到关于她父母的消息,方才想起,上一次让盛泽查的时候,就只知道是单位职员,其余的信息几乎没有。他闭了闭眼,书房的门却忽然被打开,他微蹙眉往那头看去。左如萱的动作顿在那儿,她找遍了一楼,还去他的卧室看了一遍,随手开了书房的门,一开灯,居然看到他坐在电脑前,还被吓一跳,谁知道他会黑着灯呆在书房?为了掩饰她是刻意在找他,她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个,我忽然觉得有点饿,我煮面,你要不要?”
男人皱着眉,目光定在她脸上两秒,而后淡漠的转开:“不用。”
门口的人愣了一下,因为他脸上的淡漠。不过还是‘哦’了一声,关上门去了一楼。不过她也皱起了眉,回来的时候不是还一脸好脾气么?怎么忽然又对她这么冷?洗个澡就变脸,真是阴晴不定!她没好气的腹诽完,她还是不喜欢他的冷脸,心底说不出的堵,拖沓着鞋子去翻了翻冰箱。她煮面?书房里的男人是过了两秒,才反应了她的话。宽大的脚步忽然快速出了书房,焦急的下楼,脑子里是上一次她在厨房手足无措的模样。可是他焦急的脚步刚到楼梯的一半就硬生生的顿住了,看着她抱着一盒牛奶、一个面包,却一脸怨咒的模样正要上楼。楼梯口忽然出现的身影,左如萱当然看到了,也停住脚步抬头看了他,发现他的视线在面包上,她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懒得做,我还是现成……”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呢,男人就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了,留她一个人张着嘴,两秒后才闭上,反正说了也没人听。皱起眉,她狠狠深呼吸了一下,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也懒得去想,只是大步上楼。本来她还在想,睡觉的时候,他怎么着也肯定会找她的,可是都快十一点了,书房的灯一直亮着,里边的人毫无动静,丝毫没有要从书房出来的意思、他今天是打算通宵工作么?她纳闷的皱眉。然后重重的躺到床上,拉过被子抱在怀里,反正没他,她也能睡!不过刚躺一会儿,还没关床头灯,却忽然听到敲门。她还挑了一下眉,禽兽什么时候还学会敲门了?鉴于他这么有礼貌,她也就有礼貌的过去开,而且还是跑过去的,到门口缓了呼吸才一脸淡然的拉开门。“有事?”
她顺口问。男人却没有过多表情,只是为了验证她睡没睡,没想她真开门了。一时还找不到话题了。安静了两秒,他才忽然道:“上一次摔坏了手机,是不是一直没买?”
左如萱不知道他会忽然说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我过两天去挑一部。”
她说完看着他。可是他也只是看着她。秦曜以为,既然提到手机,如果她想让他知道,就会和他提与贺嘉煜去接父母的事,但是等了会儿,她并没有说话。“早点睡吧。”
他只得低低的开口,放在门把上的手放了下去。就这样?门另一侧的左如萱轻轻蹙眉,他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也没有提今晚一起睡的事?等她反应过来,也才觉得自己是脑子进水?居然还希望他要求一起睡?想罢咬了咬唇,毫不犹豫的关上门,几大步回了床上。刚走了两步的男人听到身后‘嘭’的一声,眉宇收紧,他转身的那一刻,如果她肯做一句解释,或者哪怕说个‘晚安’,他的气也就消了,她该是知道了他的习惯的,却是不邀请他同寝,反倒火气不小。只见他抿紧了唇,在进自己卧室的瞬间,关门声音比她的还响。瞬间,别墅里就有种硝烟四起,压抑憋闷的感觉,只是这种气氛被一堵墙隔成了两半。左如萱在卧室里莫名其妙的生着气,却不知道隔壁的男人站在窗前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生怕一个没忍住,就冲过去把她抓起来暴打一顿!奢华的别墅,夜里的两个卧室却直到很晚都没有关灯。她辗转反侧,却不知道原因,绝不承认是因为身边少了个坚实的手臂当枕头。所以一整晚,床头的灯都没关,打开笔记本放着音乐睡得浑浑噩噩,一早起来,感觉睡得全身难受。随意裹了裹睡袍,她都没洗脸就出了卧室,余光扫了一眼隔壁的卧室,门开着,却没看到他。瞬间感觉就很不好,她皱起眉拾步而下,转头看了客厅,空的,秀眉皱的又紧了点,他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