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周振摔在了地上，抻着手去抓陆谦的衣服，眼里的怒火恨不得把他给吞噬了。“确实很公道，明天我会让人送周振离开曹市。”
薛天明点了点头，眼里蕴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陆谦略作思索，言道：“我有几句话想问周振。”
薛天明微微一愣，遂即说道：“好，十分钟。”
话罢，他招呼薛英出了包厢。周振趴在地上，怒目圆瞪，“你，你还想做什么？！”
陆谦笑了笑，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道：“既然薛董已经把你保了出来，你和刘斌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和唐薇等人对旭日集团所做的一切，我可没说过就这么算了。”
周振脸色登时煞白，“你，你什么意思？”
陆谦声音冰冷，“云山传媒找上澜庭酒店，到底什么目的？”
周振脑袋里嗡嗡地响，不可置信地看着陆谦，“你，你知道了什么？”
陆谦失笑，“你和唐薇，还有赵云山之间的关系……”“你胡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振打算了。“我和唐薇清清白白！你敢乱说，我告你诽谤！”
陆谦唇角扯出抹小，“是吗？那就是说，唐薇跟赵云山关系不清不楚了？这唐薇还真是厉害，有个当医生的男朋友，还能爬上公司老总的床。”
“我不许你这么说她！”
周振双眼通红，急吼吼道：“根本不是这样的！是赵云山逼迫的！”
说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忙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你到底想干嘛？”
陆谦抬脚踩住他受伤的腿，缓缓用力。周振疼得龇牙咧嘴，不住地惨叫着，“我，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赵总他要干什么！”
陆谦脚上力道又重了几分，“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周振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五官都变形了，惨叫道：“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他全身都在打颤，说话也断断续续的。“其实，其实很早之前，赵总，赵总和沈家，还有，还有江山集团就有过接触。那是，那是云山传媒刚刚成立的时候。他……有次我听他跟人打电话，好像提到了要找什么东西。我那时候刚刚进公司，我为了，为了能快速地爬上去，就，就把我和周辉，就是，就是阳宁的那个董事长的关系，故意透露给了同事。”
“后来，这件事就传到了赵总耳朵里。他，他找我谈话，问我想不想干一番大事业。然后，然后我就去接触了刘斌。本来，本来我是想接着澜庭酒店的关系跟徐勉，跟徐勉套近乎的，好从他的口里打探，打探下赵总要找的那东西，是什么……”陆谦若有所思，凝眉道：“你觉得徐勉会知道？”
周振忙不迭地点头，“他肯定知道啊！他是徐青凤的儿子！他要是不知道，这曹市还能有谁知道那东西的下落。还有，我，我发现赵总的目的好像不单单是找东西。我和刘斌走动，行贿什么的，都是他的意思。他还怂恿我直接去找周辉，甚至去，去……”“让你跟徐添搭线？”
“对！”
周振咬牙道：“徐添是什么人啊！他是徐勉的心腹！他对徐勉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可是我不去，赵总，赵云山他就要我离开公司！”
陆谦拢眉，“所以，你去了？”
周振吞了口唾沫，“去了，话刚开头，就被赶出来了。”
陆谦也算是听明白了。赵云山让周振借着周辉的名头靠近阳宁的人，恐怕不止是为了探听九龙匣的下落和秘密，更重要的，恐怕是想把阳宁拉下水，让阳宁内部因为行贿受贿的问题分崩离析。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这种小儿科的手段，怎么可能会击垮阳宁？思索下，陆谦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唐薇你了解多少？她到底是为谁办事的？”
闻言，周振整个人都懵掉了。他，他到底知道什么？！陆谦冷笑，“我给你机会，是看在薛董的面子上。你说不说我都能查到，但你该明白，如果是我查到的，不只是你，还有你们整个周家都会为此付出代价！”
“不要啊！”
周振浑身一颤，急忙喊道：“我，我也不知道啊！唐薇那个女人可神秘了，她平时根本不跟我们多交流的。整个公司里，她整天跟赵云山嘀嘀咕咕的。我，我也就见她好几次很谨慎的上过同一辆车。那车是谁的，我上哪知道去啊。”
陆谦曾经让林奇调查过唐薇，但是发现她的社交关系很简单，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在家看书，或者找朋友喝茶，几乎不跟其他人联系，就连她的父母都查不到。周振应该没有说谎。只是，那辆车……“车牌号多少？”
周振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报出了一个车牌号。陆谦冷笑了声，拍了拍他的脸颊，“你敢说谎，就等着周家完蛋吧。”
周振忙道：“我，我不敢啊！我电脑里有我偷拍的照片，你可以对照。”
陆谦晾他也不敢骗自己，于是松开了脚，朝林奇摆了摆手。林奇点头，去外面打电话了。周振被人抬走后，薛英过来请陆谦去另外包厢吃饭。饭后，薛英本来打算送陆谦回去，但是被陆谦拒绝了。陆谦跟林奇走在江边上，望着滚滚的江水，林奇想了想，打破了沉默。“陆总，江柳山……真的要跟他彻底撕破脸皮吗？”
陆谦眸色淡淡，摇头道：“是他要跟我撕破脸皮。”
不管江柳山和赵云山有没有达成协议，他出现在法庭上为沈保和等人作证，就已经表面了立场。而刚才周振说的那个车牌号，也属于江山集团旗下子公司。所以，唐薇极有可能是江柳山的人。林奇脸色冰冷，“作为记者，唐薇的做法并没有问题。可是她处处针对旭日，难道江柳山很早之前就盯上你了？”
陆谦摇头，冷笑道：“他是盯上了阳宁。你忘了，徐漫漫是谁的女儿。”
闻言，林奇恍然大悟，惊呼道：“他是想拿徐漫漫威胁徐总？！”
陆谦未置可否。两人往前走了一段，就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真巧啊，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