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是在城南的一个仓库，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在我印象里，他很瘦，身高大概一米八五，左边胳膊上有个纹身，好像是……羽毛状的匕首吧，具体的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
陆谦转头向林奇和陈鹤看了去，两人却纷纷摇头，表示没有见过这样的人。陆谦眉头拢了下，“查。”
两人点头，快速地按着手机键盘，给手下的人发消息。“你继续说。”
梁非凡此时也已缓过来，疼痛感再次袭来，他五官都扭曲了。“每做一件事，肖邦都会先给我支付一笔钱，我妈也就靠着这笔钱才熬到现在的。头几年，我们还见过三次，但最近几年我们一直都是邮件联络的，平时他没给我任务的时候，我就帮着江柳山做事。当然，去江柳山身边，也是他的意思。”
听到这里，陆谦眉头拢了起来，疑惑道：“你不是从小就跟着江柳山吗？”
梁非凡摇头，“不是的。”
“我……我是二十岁跟着江柳山的，到现在已经二十八年了。当初能够进入江山集团，是因为我刚拿到武者协会初级武者的名牌，江柳山需要我的身份，而后来因为我这个身份，他做什么多事情都很便利。为了让别人跟信服他，他才对外那么说的。”
陆谦一下子来了兴趣，蹲下身去平视着梁非凡，递了根烟过去。“你在武者协会是什么身份？梁非凡又借此做了什么？”
梁非凡面露感激，颤抖着手点燃了烟，抽了口缓缓闭上了眼睛。“那时候我跟着那个人学了两年的功夫，在当年武者协会的比赛中崭露头角，拿下了当年初级武者六十三的成绩，而在后来的中级赛中，直接晋级到了中级武者四十八。他对我这样的成绩并不在意，只是告诉我，有了这一层的身份，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会更容易。”
在场众人闻言，不由得唏嘘。武者协会晋级极其严苛，而梁非凡一个新人竟能直接晋级到中级，实力太过惊人了。可是，为何刚才陈鹤和林奇动手的时候，他没有反抗？按说，依着他的能力，在场的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啊。“你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陆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敛了下眼眸。“你根本就没想着回去。”
梁非凡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却又忍不住苦笑。“不，不止这样。”
“你在等，等对方会不会放弃你。”
陆谦冷笑了声，缓缓摇头道：“结果显而易见，他们放弃你了，还有可能已经派了杀手在来的路上。”
这话音落下，梁非凡呼吸一紧，肩头颤了下，低了下头去。“是，他放弃我了。”
陆谦看得出来梁非凡心里的挣扎，但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然明白不是谁都可以信任的。即便这样的情况下，梁非凡说的也未必是真。“当年中级武者比试时，江柳山是在场的。他原本中意的是另一个人，但是燕京那样的地方，随便抓住个人，可能都跟上头有关系。江柳山在曹市盘踞多年，而当年九龙帮的事又牵扯了太多，他也不敢闹太大的动静。肖邦找了个牵线人，我也就跟着江柳山来了曹市。”
陆谦眼睛微眯，“牵线的人是谁？”
梁非凡皱了皱眉，似乎在认真思索。“应该……是个老头。一个头发花白，左眼角下有颗很淡的痣。他的身份我不知道，但是后来我见过一次，是在燕京的一家图书馆。后来我离开了燕京，就跟燕京那么便彻底断了联系。”
根本不用陆谦吩咐，林奇和陈鹤已经明白他们该做什么了。梁非凡继续说道：“我，我跟了江柳山之前，肖邦见过我，他告诉我江柳山的背景，以及跟徐青凤还有程溧阳他们的关系。他说，只要我待在江柳山身边，他需要的时候会联系我。之后，江柳山借着我的身份去了几个地方，但那几个地方早就已经拆迁了。”
闻言，陆谦冷笑了声，一把抓住梁非凡的衣领，沉眉道：“梁非凡，你最好别耍花样。”
梁非凡忙摇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告诉你地址，你们自己去查。现在唯一留着的只有一个图书馆，就在城南的地下赌场。不过，那地盘江柳山只去过一次，他说那地方不是曹市势力，去多了容易引起对方的注意。其实，江柳山一直都不太信任我。”
城南地下图书馆……陆谦眉头蹙了下，看向了林奇。林奇忙点头，“嗯，那个图书馆是私人的，当初找九龙匣的时候，我的人根本渗透不进去。”
“对，那个地方简直可以说固若金汤，江柳山进去时有我的名牌，也费了好大的劲。”
“所以，江柳山在那里找到了什么？”
“陆明远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