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念和凤星的身形猛地向后退,被击飞几十米远。徐老头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幽烈的眸色带着凌决的死意,低沉沙哑的男声缓缓落下:“两个小娃娃,快逃吧。我徐老头一人扛足矣!”
强烈的威压似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震碎。他的腰杆子却挺得很直。唐尊像看待蝼蚁般,静静凝视着面前的几人,从牙缝里从容不迫地挤出几个字眼:“垂死挣扎的蝼蚁。”
凤倾城的双目漫上了抹噬血,朝着白念念所在之处望去,提剑迅速赶来,嘴里还不望出声:“师傅,这两人交给我即可。”
她早就不爽白念念。这聒噪有眼无珠的贱种,早该死了。今日但凡站在她面前的是白家其余人,她都会有所顾忌。可白念念修为低下,她想要对付轻而易举。“不好,快走!”
白念念的瞳仁猛地一缩,紧紧拉着凤星的手逃离。徐老头咬紧牙关,眸色一狠,腾出只大手朝着凤倾城所在之处狠狠一挥:“哼,就凭你元婴根基未稳,也想动手,痴人做梦!”
凤倾城的身形顿时被击飞,整个人狼藉地朝着地面坠。她疼得呲牙咧嘴,想要起身,整个身体疼得她难以动弹。“倾城!”
唐尊眸色一转,赶忙佛袖,将凤倾城的身体托起,拖到身旁。凤倾城忍着疼痛,咬着牙恶狠狠地朝着徐老头瞪去:“师傅,快要了他的狗命!他已自身难保,竟还有那闲工夫腾手帮人!”
唐尊闷声一哼,不以为然地将目光落到徐老头身上。“垂死挣扎又能支撑多久?”
唐尊抬了抬手,一股磅礴的灵力朝着徐老头迅速袭去。徐老头撑不住了,单膝下跪,一口鲜血猛地从口中吐出。可他的背仍旧挺直,如屹立不倒的大山。凤星停下了步伐,双目猩红地看着这道坚毅挺拔的身影,急得眼眶红润了分,男声仓皇:“徐老头撑不了多久,我得去帮他!”
“不可!”
白念念紧紧地拉着他的手腕,红着眼,眸色却格外坚毅:“去搬救兵!我们还得将此处的消息告诉凤姐姐!”
她们若是都死在这,白家连她的起因都不知道。兴许还会嫁祸给凤柠禾。就像狄文彬的死……凤星并未出声,双目紧紧地盯着那道身影。这一刻,他陷入了难以言喻的犹豫中。他想要帮忙,可他这点微弱的灵力也只是杯水车薪。可若是不帮忙,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老头在自己面前倒下……无力感充满了凤星的身体。他年少修为便抵达元婴,可在绝对的强者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居然还没倒?”
唐尊有些意外地看向徐老头,他轻挑眉头,终身一跃,扬起手中的佛尘朝着徐老头狠狠打去。徐老头眸色一狠,体内的灵力忽转磅礴,竟将佛尘击落。他的修为硬是提到了元婴期大圆满!两行鲜血却顺着他的双目下落。凤倾城捂着疼痛的胸腔,面色一冷:“就算自爆那又如何,你还是远不及师傅。”
元婴自爆,威力庞大。更有的可越阶越杀。但持续时间短,自爆之人神魂俱灭!徐老头的身影站得笔直,半跪的膝盖也站直了。他的嘴角露出了抹笑容:“修为一阶之差便是天差地别。但现在我已半只脚迈入化神境,就算抵不过唐尊,拖延时间不成问题。”
可他也只能拖延到这幅身体承受不住这滔天的灵力,七窍流血,最后死亡。唐尊微眯双眸,眼皮跳了跳:“棘手是棘手了些,但难不倒我。”
凤星的步伐黏在了地面,动弹不得,眼睛酸涩,启唇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眼:“徐……老头……”自爆而亡,魂魄破散,不入轮回。可唯有自爆,才能保下他和白念念的命。徐老头似听到了呼唤,回头朝着他所在之处望去。在看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的两人,徐老头笑了:“替我向柠丫头问话,我这个大弟子她认不认!”
凤星抑制不住从眼眶滑落的泪水,他伸手抹了把泪水,鼻尖酸苦:“好!我这就去!”
凤星一把拽住了白念念的手,催动体内的灵力火速离去!“师傅,他们想走!”
看到两人转身离去,凤倾城的神色多了抹急切,忙不迭出声提醒着:“我们不能让他走!”
唐尊睨着眼瞥向那两道匆匆而逃犯身形,不屑一顾:“两个肖小,还想逃?”
他正准备出手,一道身影却朝着他冲了过来。徐老头手持长剑朝着唐尊狠狠刺去!凤星拉着白念念不要命似地出逃,他不知跑了多久,直至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阿星,你们怎么样了!”
小照湛蓝的眸子填上了抹急色,忙不迭打量着他们。凤星摇过了头,漆黑如墨的眸子黯淡无光:“我们是没事,可徐老头……”小照小小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徐老头怎么了,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凤星暗咬唇瓣,轻声道:“他为了救我们自爆了……”“什么?我们快去找他!”
小照不假思索道,步伐一动就想离开。凤星却冲着他摇过了头:“自爆之人元神俱灭,魂飞魄散,我们去找主人,主人不能再出事了。”
小照湛蓝的明眸流露着抹不甘,视线紧锁着林子:“是主人让我来找你们的。我必须将你们带回去,我可幻化,逃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去将老头带回,你们去帮主人。”
麒麟可幻百态。他甚至还可幻化成一片叶子。凤星略为迟疑地向小照,良久方才出声:“好,切记不可暴露自己!”
离国。一座雅致的宅子。司馨馨睁着双明亮的大眼,手正捧着一本书籍。不远处,司渐夜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沏茶。“冥王。”
阿玺匆匆而行,脸颊带着少许灼色,他有意压低声线:“近来离国内皆是凤姑娘的流言蜚语,他们说……说凤姑娘杀了仙人宗宗主独子狄文彬。”
男声入耳,司渐夜挑起了好看的剑眉,薄凉的男声缓缓掷下:“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