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私塾这件事,完全是苏礼谦的主意。我们家礼烨是个庶子,不敢不听嫡系的话。城主,你也在苏府生活过,肯定知道庶子们的无奈啊。”
虽然姨娘冯氏和孟氏没有被火烧私塾这件事牵连,最近这两日一直在避难所那边惴惴不安着。孟氏的儿子苏礼涛和苏娅跟苏曼容交好,虽然没有被委以重任,至少没有被困在牢狱之中。可是冯氏唯一的儿子还在牢狱之中,她原本想着过两日,就会被放出来...听说苏夫人失心疯,苏柔更是病重不能见人。她不知道苏礼谦和苏礼烨的消息,思来想去只好来哀求苏曼容放她儿子一命。“我当然知道庶子在苏府的无可奈何,可他做了,便是做了。”
苏曼容淡淡看了一眼冯氏,原主似乎对于这个姨娘没有什么记忆。既然如此,冯氏在苏府一行人之中,应该算是无功无过的。“他也不想做的,他也知道这是在造孽...城主大人大量,饶他一命吧。”
冯氏重重的磕了两个头,满脸都是希冀。她已经想好了,只要苏曼容肯放了苏礼烨,她以后一定对苏曼容马首是瞻...“我也没要他的命。他好好的活着呢,按照黔州和德康律法,火烧私塾算是破坏公共财物,他要入狱,并且还要赔偿一定的修葺费用。”
苏曼容一脸无辜的摇摇头,她又不是什么滥杀无辜的人?她有杀任何人吗?是那些人想要害她,所以自掘坟墓而已。“赔偿...”冯氏闻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吃的是官府的救济粮,住的是避难所,哪里有钱替苏礼烨赔偿。“他是从犯,况且私塾总的修葺费用不过二十两银子,苏礼谦承担十四两,苏礼烨只用承担六两银子。你替他赔偿六两银子,他现在就可以出狱。若是没钱,那就让他在狱中生活,到时候我会给他们这些囚犯准备工作。他们赚够赔偿的费用,就能出狱了。”
苏曼容既然要按照法律来办事,就绝对不会公报私仇。按照古代和现代的物价来对比,此时的一两银子相当于四五百块钱。私塾的那两间教室,房子确实很破旧了,一直闲置着也确实有些安全隐患,所以要他们两万块钱,也算是合理。不过目前天冷,私塾那边只是勉强休整了一番,先暂时上课。将来肯定会把私塾扩建的大一点,不单单是传授文化知识,还要在私塾里开展专业技能的培训。“城主是说礼烨在牢狱之中,能有一份工作?”
冯氏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苏曼容。“当然,只要不是死刑,就都会有一份工作。”
苏曼容点点头:“冯氏,你若是想替他赔偿,就去找郭知州。”
“不了,让他就在牢狱之中吧。”
“那他是跟苏礼谦在一个牢房中吗?”
冯氏猛地摇摇头,从牢狱之中出来之后,也是整天无所事事。苏曼容既不会对他委以重任,也不会保证他的吃喝。可若是在牢狱之中,不仅能有一份工作,至少不用风吹日晒。要是不跟苏礼烨在一起,那他自己在牢狱中生活,也算惬意。一共六两银子,想必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赚到。到时候出狱后,苏曼容一定会因为他有了工作经验,给他继续安排一份工作的。“目前牢狱之中没有多少囚犯,暂时可以一人一个房间。”
苏曼容说着便对着萧成羡使了使眼色,随后一行人就上了马车,快速的朝着官府走去。此时围观的百姓也不算多,但是众人听到牢狱之中还能做工作,不免都觉得坐牢也是件好差事...不过都只是这样开着玩笑,他们知道以后的黔州肯定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秩序。所以都很想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郭知州,犯了什么罪才会被判死刑?”
“大体的律法还是跟之前一样,黔州律法的补充书籍,等城主康复后,我们会一起商议整理的。”
郭知州倒也很有耐心的跟百姓们解释着。“反正你们就老老实实的生活,不该做的事情别做。将来咱们黔州只会越来越好,你们若是犯了蠢,可就看不到黔州的大好河山了。”
围观的百姓,也都连连保证着。...“秦大夫,在城中时你说隔墙有耳,现在可以说了吧?”
三阿哥将秦蓁从另外一辆马车上,叫到了自己的马车里,好奇的问道。他们都好奇一路了,一等离开黔州的地界,就迫不及待的让秦蓁来解惑了。“三阿哥并没见过疫苗吧?可知道那疫苗就跟水一样,不过这么一点,直接从肌肤中推进去。就算是神药,可药剂那么少,怎么能流到全身各地?”
秦蓁知道若是苏曼容有意隐瞒,就算三阿哥派人沿途寻找神医,也是找不到的。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寻找了。疫苗是骗人的,神医是虚造出来的,这一切都不过是苏曼容自导自演...“那些被接种过疫苗的人,虽然没有被瘟疫感染,可他们没接种疫苗之前,也照样没有被感染。不能说疫苗不管用,但是我觉得肯定没有所谓的那么神奇。”
秦蓁将三阿哥面前的茶碗中,倒出一点水在茶盘中。那点水在茶盘中晃动了两下,便没了痕迹。足够证明这些水就算进入了人体内,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怎么可能管用呢。“那你的意思是说,城主被那个神医骗了?”
三阿哥虽然没见过神药的样子,可听着秦蓁这样说,心中不免也有些怀疑。秦蓁看着如此蠢笨的三阿哥,她都提醒的这么明显了,三阿哥竟然只想到苏曼容被骗了?“一人的神药要四钱银子。若是当真是世间神药,千两银子也不未过。神药的价格如此便宜,只怕是有心人想趁着疫病带来的恐慌,趁机赚钱...”“秦大夫的意思,城主跟那个神医互相串通,卖假药来趁天灾赚黑心钱?”
三阿哥这才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他愤怒的扔掉了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