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四零拧了拧眉,怪不得夫人和爷说秦蓁狡诈,只怕会不老实。如今她才刚刚能活动四肢,就胆敢耍心眼...“你应该看到了,我对遗体的解剖很是在行。那位吴大夫岁数大了,也不如我有经验。你们想让他跟着我学治疗哑疾和眼疾,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还有那些遗体...”秦蓁稍作调整后,整个人才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不过喉咙处依旧火辣辣的,提醒着她刚刚的经历让她濒临死亡。“我们不会让你靠近锦绣的。”
四零想都没想,他绝对不会将锦绣交给这个疯女人来治疗。“我之前想灭锦绣的口,无非就是怕她说出毒虫一事。如今已经昭告天下,我还怕那些吗?你且告诉苏曼容,只要杀了你,我就替锦绣治疗哑疾和眼疾,绝对不会耍什么花招。”
秦蓁缓缓抬眸,看着面前这个犹如地狱使者般的男人。她在这里所经历的一切磨难和折辱,都是他带来的。他就像个疯子一般,专挑她的痛处来折磨欺辱她。她虽然没有办法对着苏曼容报仇,可面前这个男人只不过是萧成羡和苏曼容的小喽喽。那就先从他开刀,她要一步步将那些带给她痛苦和折辱的人,都杀光...“要杀我?”
四零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声道:“你不要以为没有夫人的命令,我就不敢杀你。”
“我知道你会杀我,更知道你会折磨我,所以我要你死。只要你死了,我不仅会替锦绣治疗,还会将我的毕生所学都整理出来,交给苏曼容。她不是喜欢在人前装模作样吗?那我就成全她。”
秦蓁难掩对苏曼容的嘲讽,对于萧成羡那个负心汉也同样很是鄙视。当初她救了萧成羡,却没想到萧成羡一点也不顾念当日的救命之情...苏曼容虚伪至极,为黔州做这些又或者为德康做这些,哪里是因为天下苍生,只不过是因为虚荣型,想博人眼球而已。萧成羡忘恩负义,为了一介女色,将恩情抛之不顾,如此狼子野心。他们两人奸夫淫妇,搅弄朝堂,当真是令人作呕。“去吧,将我的原话告诉苏曼容。她眼下应该很想让德康的医学发展起来,否则就不让吴大夫外出求学那么长的时间。我们秦氏世代行医,寻常的病理与我而言,太过枯燥简单。所以我才会前往边疆求学,那里是战场,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战死的将士们。那些将死之人,是最完美的研究对象...”回想起自己在边疆的那段时间,秦蓁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满足的笑意。她这一生不为位高权重,也不为嫁个夫婿,相夫教子。她只想让秦氏的百年基业,能在她手上发扬光大...四零就这样安静的站在牢笼前,看着秦蓁脸上的自信,回想起当初随着爷在战场上杀敌时的画面。当时战争结束,他们也曾帮着清理战场,清理出来的遗体却总是跟人数不匹配。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些消失不见的遗体,或许是被野狼拖走分食,也或许是因为战火焚烧,早已经找不到完整的尸身。却不曾想竟然是秦蓁...良久,他才缓缓转身回到房间里,将秦蓁的那番言论,如数的写了下来。只不过秦蓁想要他性命的这番话,他却没有写在信纸上。因为他知道,夫人和爷若是见到这番话,定不会顺着秦蓁这样做。夫人和爷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五零卫。可若是夫人和爷认为秦蓁能治好锦绣的病,他愿意去死...等萧成羡和苏曼容收到四零的来信时,已经是两日之后了。在德康的这两日,苏曼容刚好也来了亲戚,整个人泱泱无力,基本上都是在房间里渡过的。萧成羡每日都去上早朝,跟那些大臣们抬抬杠,看着那些大臣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他这一天的快乐源泉也就有了。苏曼容就这样躺在家里,却也没有错过任何消息。萧成羡胸前别着运动相机,将朝堂上的那些趣事也全部录了下来。“德康国丧的这段时间,樾国竟然打通了航线,跟多国达成了贸易往来。”
苏曼容按下平板上的暂停键,听完大臣的汇报之后,她整个人都很是激动。毕竟樾国走外贸的那些产品,都是阿江研究出来的。那时候在黔州,阿江见过缝纫机,钢笔,铅笔,也曾见过带轮子的小箱子和小笼子。还见过自己给高度近视眼的百姓,送过一副眼镜。不过当时他只是见过而已,并没有跟自己了解其构造和原理。却没想到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能将这些东西生产出来,还做成了商品,远销到各个国家。“我从来都不觉得阿江只是一个跟家里人走散的孩童。”
萧成羡倒也不是不愿意苏曼容跟阿江来往,只是觉得从一开始阿江接近苏曼容的目的就不是很单纯。她会拿一些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出来,躲到没人的地方...可她也不能确定当时的身后却是无人。不过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不管谁看到苏曼容拿出过不属于这个年代的东西,都不重要。五零卫们会将苏曼容保护的严丝合缝,绝对不会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接触苏曼容。至于阿江...他若只是想借鉴这些现代化的产品也就算了,如果他有了异心...五零卫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苏曼容不利的人,阿江也是,永治帝也是如此。“看来在你们古代,帝王之家的孩子都是这么内卷的。”
苏曼容叹了一口气,想着永治帝也好还是阿江也好,他们从小就面临着这些帝王之争,心理要比同龄人成熟很多。他们要足够优秀,否则早就被人暗害了。“我虽然不是帝王家的孩子,但是我不比他们差吧?”
萧成羡探着脑袋,一脸求表扬的蹭了蹭苏曼容的肩膀。“是啦是啦,你一个人创办了五零卫,背后空无一人,你要比他们都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