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年月是被强制性拖上车的,陆烟烟在后面喊了两声,最后被言焦焦连哄带骗的拖回了陆宅,言绝粗鲁的将她扔进车里,自己也上了车。她好不容易爬起来,此时想开车门已来不及,恼怒的拍了两下车门,她怒视着前面驾驶座的男人,“放我下去!”
只传来不屑的冷笑,言绝单手扶着方向盘,扭头向后看过来,邪肆的嘴角勾成一个微妙的弧度,仿佛抓到猎物般的眼神让左年月心口一空。言绝带着她环绕了大半个A城,就这样一路狂飙,车窗降得低低的,任由风声呼呼呼的灌进来。说不害怕是假的,那种亡命的滋味,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滋味,那种仿佛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的滋味,左年月紧张的闭着双眼,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这种恐惧沉淀下来。言绝一句话不说,只是不羁的靠在车窗上,闲情逸致的看窗外的风景。似乎根本没有在看路!左年月实在忍无可忍,“我要下车!”
仿佛是才想起车里还有旁人,言绝微微回神,透过后视镜撇了她一眼,“你可以跳。”
说着,开了锁。这……这要怎么跳?他 怎么不说“你可以去死”?正这样想着,眩晕反胃的感觉愈加强烈,她捂住嘴巴,快要忍不住的做干呕状。言绝这才挑着眉峰,仿佛施舍般的将车停在路旁。空旷无人的地方,其实风景是很美的。车子一停下,左年月立刻下车,先是蹲在路旁干呕了片刻,待心里舒服些了,她站起来就朝着路上走,身体的不舒服导致心情更加不爽。言绝倚靠在车身,慢悠悠的抽出一根烟来,歪着脑袋点燃烟支,直到那口缭绕的烟雾挥尽,他才冷幽幽的开口:“这种地方根本打不到车,你准备走到什么时候?”
左年月停下来,眼前一片荒芜,就连辆私家车都看不到。见她无措的站在原地,言绝轻蔑的哼了一声,享受般的吸了一大口,而就在此时,左年月捡起地上的石子赫然转身,气势盎然的朝他大步走来,等他反应过来时,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飞速而来!几乎就是那一瞬间,言绝脑袋一偏,石子咚的一声砸在车上!那双死神般的双眸敛到一个危险的角度,言绝夹在指尖的烟蒂硬生生被他捏扁,就连那点点星火都湮灭在他的指腹之中!左年月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但此时已经怒火滔滔的她根本就没时间考虑对方是怎样的心态,她大步冲过来,正欲跟对方理论,手腕被强硬的捏住,蚀骨般的疼痛瞬间袭来,她禁不住痛呼出声!看到她痛苦的皱着一张脸,言绝满意的笑了,手掌拍在她脸上好心提醒:“别试图激怒我,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闻言,左年月抬起眼眸来,满眼倔强的怒瞪着她。在接触到这眼神的那一秒,言绝残忍的笑了。摧毁一切看似美好的东西,是他的乐趣。言绝放开她,将手机递过来,左年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给叶慕沉打电话。”
言绝说。左年月更迷糊了,给叶慕沉打电话?什么意思?“装什么糊涂?你现在不是叶慕沉的女人吗?”
言绝冷言冷语,而左年月却似乎听出这话中有些暗藏的恼怒,她不接手机,问他:“你想干什么?”
“哼,这是我跟叶慕沉之间的事情,你管不着。”
言绝将手机塞在她掌心,命令着,“现在就打。”
左年月将手机顺手扔在地上,“现在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我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如果你想解决你们之间的事情,也别扯上我!”
不过话说回来,叶慕沉什么时候惹上这么个男人了?看言绝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叶慕沉倒显得又善良又可爱了。本来就是,叶慕沉虽然是慕臣的总裁,虽然有时候好像挺难以捉摸的,不过跟言绝比起来,显得正派多了。“哼,有意思。”
邪魅的唇角扬起来,言绝捡起手机,挑眉拨了号码,视线朝着左年月飘过来。像是接通了,言绝懒懒的扬起下巴,“叶慕沉,好久不见。”
此时,叶慕沉握在手中的钢笔顿在文件上,只一瞬,他放下钢笔朝后倚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言绝没有回答他,只是笑出了声,“是不是该见一面?”
“改天吧,我请你喝茶。”
叶慕沉套上钢笔套,轻轻的转了一个圈,眸中仿佛有心思弥漫开来。只听那边言绝冷冷一笑,“茶有什么好喝的,要喝就喝酒,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左年月在我这儿,所以别改天了,就今天吧,还是以前常去的老地方,我等你。”
几乎是说完的同时,电话已经被挂断。叶慕沉面无表情的暗了眸色,渐渐的,冰冷的嘴角扬起一个嗜血的弧度,与平时那个冷漠沉稳的形象判若两人。左年月不情不愿的被推进了酒吧包厢,言绝的手腕强劲,她根本就无力反抗。言绝径自倒了一杯酒,举到她面前问:“喝点?”
“不需要。”
左年月没好气的回绝,赌气的靠在沙发上。言绝勾唇,一杯饮尽。又倒满一杯,言绝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我是真没想到,叶慕沉居然也有看上女人的一天。”
左年月权当是在听傻子说话,于是冷嘲热讽着:“是啊,哪像你言大少,男女通吃。”
言绝一愣,朝她看过来,眼神吓人的很。“你知道?”
言绝狐疑的观察着她。左年月冷哼,没有回应。这么看来,叶慕沉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心里居然小小的愉快了一下,叶慕沉那种长相,应该也有不少女人贴上来吧,这样都能抵挡住诱惑,挺靠谱的!言绝独自又干了一杯,再看左年月时,仿佛有点看不懂了。而就在此时,门被推开。左年月扭头看去,叶慕沉穿着白衬衫冷冽潇洒的站在那里,干净透彻又满是沉稳帅气的气场。